第227章 暗示

  第227章 暗示

  其實,他能跟蘇錦時打破空間的壁壘,已經是神之又神的事情了。

  若非親自經歷,根本不可能相信。

  沈拾琅想,這大概也已經用了他畢生的運氣吧。

  沈拾琅閉上眼睛,虔誠的在心中默默許願:「希望我能與錦時年年歲歲共白首。」

  至於報仇這種事情,他努力便可以了,不需許願。

  沈拾琅睜開眼睛,吹滅了蠟燭。

  蘇錦時把蠟燭摘下來,道:「沈拾琅,願你歲歲皆如意。」

  「有你在,我便如意了。」沈拾琅目光虔誠又溫柔的落在蘇錦時的臉上。

  本來以為,今天這個生日能夠好好的順利的過完。

  誰知晚上,五皇子傳信過來。

  大皇子行動了。

  大皇子這麼多年的太子也沒有白做。

  宮中釘子埋的深,在這時候終於用上了。

  大皇子的人將嘉成帝的藥掉了包。

  嘉成帝沒了藥物維持,痛苦的在寢殿中打滾,完全失去理智。

  大皇子趁機,拿了早就寫好的聖旨。

  裡頭並未讓嘉成帝直接退位,而是暫時由大皇子代為處理朝政。

  逼著嘉成帝蓋上玉璽。

  而這些,沈拾琅和英王都知道,但沒有出面阻止。

  大皇子動手了,二皇子還沒動呢。

  大皇子雖視英王為眼中釘,但在目前,還是二皇子對他的威脅更大。

  況二皇子手中還有兵。

  沈府。

  深夜,二皇子帶著一身寒霜,低調的叩響了沈府的大門。

  「二殿下。」沈拾琅心中不意外,但仍舊錶現出震驚的模樣,「殿下怎會深夜來臣府上?」

  「沈大人,當初父皇給你的西北軍虎符,可給本宮了。」二皇子道。

  「為何?」沈拾琅驚訝的問。

  「沈大人難道不知?大皇子將父皇禁錮於宮中,代為行使天子之權。」二皇子沉聲道。

  「若是大皇子還是太子,這沒什麼問題。」二皇子沉聲道,「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太子,失了聖心。父皇又怎會讓他處理朝政,行使天子之權?」

  「況……」況且嘉成帝的性子,誰人不知?

  嘉成帝怎麼可能讓大皇子藉此機會壯大自己。

  沒想到,沈拾琅卻說:「話雖如此,只是大皇子到底曾為太子。當儲君的時候,也幫陛下處理過許多政務,是對此最熟悉的人選。」

  「臣斗膽猜測,陛下如此選擇,也是因為這是最好的選擇。二殿下常年領兵打仗,從未接觸過朝政。而英王殿下年紀尚小,也從未接觸過這些,不能服眾。所以選來選去,也只有大皇子最合適了。」

  「沈大人。」二皇子沉聲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有何奇怪的?」沈拾琅裝作不解的問。

  「即便是父皇覺得大皇子最適合。」二皇子說道,「可是也不至於,誰也不見吧?」

  「父皇如今病情如何,除了大皇子,無人知曉。即便是皇后娘娘,都沒能見到父皇。」二皇子說道,「本宮聽聞,皇后娘娘要去看望父皇,也被大皇子的人攔在外頭。」

  「賢妃和淑妃要去給父皇侍疾,依舊被攔在了外頭。」二皇子說道。

  「父皇身邊的沈公公,也再未出過父皇的寢殿。」二皇子沉聲說道,「即便是父皇重病,誰也不見,可不至於叫沈公公一面都不能露吧?」

  「至少,沈公公該在外頭應對一些事情。」二皇子說道,「這幾日,大臣們對於大皇子的一些決定也不甚贊同,想請教父皇的意思。」

  「但仍舊一面都見不到。」二皇子說道,「沈大人,不覺此事太過蹊蹺了嗎?」

  「父皇重病,可也不至於連人都見不到吧!重要的事情,還需跟父皇請示,大皇子無權做下所有的決定。」

  「父皇病重到什麼程度,事關國體。」二皇子說道。

  「臣理解殿下的擔憂。」沈拾琅依舊不鬆口,「只是,臣手中的虎符,也唯有陛下的旨意才能拿出來。」

  「陛下現在雖不知病情如何,但沒有陛下的旨意,臣是萬萬不敢自作主張的。」沈拾琅低頭說道。

  「沈大人,事急從權的道理,你應該懂。」二皇子冷聲說道。

  「殿下恕罪。」沈拾琅把姿態擺的極低,「只是臣忠於陛下。」

  「臣知道殿下的擔憂。」沈拾琅看向二皇子,「若……殿下能證明自己的擔憂屬實,陛下如今的狀況確實已經不由自主。那臣自當拿出虎符,請殿下……」

  沈拾琅頓了一下,謹慎的看向周圍,才壓低了聲音,以極低的聲量說:「清君側。」

  二殿下神情一震,他要的就是沈拾琅這樣的態度。

  「沈大人說的可是真的?」二皇子說道。

  「臣得陛下信任,必要對得起陛下的信任。」沈拾琅說道,「無陛下旨意,必不能拿出虎符。可若能證明陛下危險,臣自然是必須要拿出虎符保護陛下。」

  二皇子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本宮也是擔心父皇的安危,才來找太傅商議。」

  「既然有了太傅這話,那本宮知曉該如何做了。」

  二皇子神情振奮的離開沈府。

  二皇子前腳離開,這件事情後腳便落在了大皇子的案頭。

  「二殿下離開時,臉色頗為高興。」屬下說道,「想來是得了沈大人的什麼承諾。」

  大皇子看向坐在下首的劉太師,「太師,依你之見,什麼承諾能讓老二這麼高興?」

  「殿下心中已有猜測。」劉太師捻了一下鬍子,「不知是否與老臣想的一樣。」

  大皇子仰頭笑了幾聲,說:「我記得,沈拾琅手裡有西北軍的虎符。老二,不會是想去找沈拾琅拿虎符來對付我吧。」

  「不過,沈拾琅此人狡猾又謹慎,能這麼輕易答應老二嗎?」大皇子眯起眼睛,看向窗外靜謐又漆黑的一片,「可,老二離開時高興,定是沈拾琅許諾了他什麼。」

  「如殿下所言,沈拾琅此人謹慎又狡猾。」劉太師起身說道,「他必然是要為自己想遍了所有自保的可能性,又不會得罪殿下,也不會得罪二皇子,還能保證萬一陛下無事,又不會降罪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