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已經報了名的八九十個試煉者再次審查一遍,吳浩和拓跋無忌並沒有發現黑炎族那等亡命之徒。
倒是有一個傢伙臨時反悔了不想去,被拓跋無忌給當著那些試煉者的面一巴掌拍死,然後抽魂煉魄。
當然,理由是懷疑這傢伙是奸細,故意前來擾亂紅蓮宗宗門真傳試煉的。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抽魂煉魄那種發自靈魂的哀嚎聲讓其他試煉者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有退出試煉的想法了。
吳浩見此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試煉者們各有各的打算。
其中有幾個傢伙也想反悔退出,但是自己不出頭,卻唆使剛才那個倒霉鬼做炮灰,然後順勢被拓跋無忌殺雞儆猴。
不過吳浩卻半個字都沒有提這件事。
他相信以這位岳父大人的精明,八成也看出來了。但是人家只是為了保證血色試煉順利進行,多抓幾個,多殺幾個並不符合他的利益。現在這種處理,正是最省時省力的手段。
拓跋無忌快刀斬亂麻一般處理了這邊的事情,然後就帶著吳浩離開了這些試煉弟子的住處。
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拓跋無忌突然轉過身來問道:「浩兒,你和雪蓮教現在可還有聯繫?」
「有!」吳浩大大方方的承認:「岳父大人可是懷疑那黑炎族人的出現,和雪蓮教有關?」
拓跋無忌點頭嘆道:「不管是不是雪蓮教的手筆,我們恐怕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什麼?」吳浩微微一驚:「圈套?什麼圈套?」
拓跋無忌目光看向了山下:「長樂坊出事了!」
長樂坊是秋風城最大的一座青樓。
能夠在秋風城中多年屹立不倒,長樂坊的背景自然不簡單。據說紅蓮宗的好幾位實權長老都與長樂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今已是華燈初上,要是往常時候,這裡本應該墨客騷人絡繹不絕才對。可是今天,整個長樂坊卻被壓抑的氣氛充滿。
一隊隊越國官差把長樂坊團團圍住,再深入,則是紅蓮宗執法弟子的身影。
長樂坊正在戒嚴,據說裡面出了命案。
「站住,什麼人?」
突然,外界官差一聲爆喝,攔住了一位想要往裡面強闖的年輕人。
年輕人腳步絲毫不變,拿出了一個令牌對著官差一晾,那官差臉色一變,立刻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來人正是吳浩。
他拿著宗門長老令打發了官差,毫不遲疑的就闖入了進去。
裡面的執法堂弟子早就被打過招呼,看到吳浩立刻把他帶到裡面,去見負責這裡案子的主事長老。
「岳父大人,又見面了!」
吳浩已經習慣了剛告別了一個岳父大人,過一會兒又見到一個岳父大人的體驗,所以神態自然的行禮。
拓跋無忌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吳浩前往這裡的命案案發地。
邊走,他一邊給吳浩講解著:「長樂坊之中有幾個貴賓區,為了保護客人隱私,所以都布置有隔絕神魂窺探的陣法。」
吳浩理解的點了點頭,畢竟在這種地方,一般都要做些隱秘之事,要是讓人神魂隨意查探,那還了得?
只聽拓跋無忌接著說道:「所以老夫帶人前來的時候,並不知道這貴賓區房間中的景象。只是先找的長樂坊的管事,詢問是否有可疑之人。」
「然後我們就鎖定了幾個房間,分頭查探。」
「沒想到查探到這個房間裡面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
拓跋無忌說著,就推開了這件貴賓間的門。
門一開啟,吳浩眉頭微微一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吳浩信步走了進去,發現裡面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屍體之中一些衣著暴露之人,明顯是長樂坊的青樓女子。也有一些身份不明人士,應該是長樂坊的客人。
「他們是什麼人?」吳浩在屍體上觀察一陣,陡然注意到了一個屍體眉心的火焰印記。
「黑炎族?」
拓跋無忌點了點頭:「確實是黑炎族,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來之前,這些人已經死了。而且屍體尚溫,顯然是新死不久的!」
說道這裡,拓跋無忌的表情頗為鬱悶。
「栽贓嫁禍?」吳浩眉頭一挑:「可是對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我們和黑炎族本來就是死敵。就算是剿滅了他們一個團伙也是應該的。」
「難道對方是黑炎族內部之人,想要剷除異己,然後順便把鍋甩道我們頭上?」
吳浩推己及人,瞬間就得出了如此推斷。
拓跋無忌卻是搖了搖頭:「老夫在黑炎族中安排的也有人手。剛才已經確認了這些人的身份。」
「而且多虧了浩兒,我們手上還有一個活口,現在老夫正在紅蓮宗中嚴加審問。」
「這是一個完整的行動組,他們一組人前來我紅蓮宗搞破壞,並沒有其他人隨行。除了那個活口,剩下的都死在這裡了!」
他走到了一個青年人的屍體身旁,然後把它的臉孔掰過來對準吳浩說道:「按說我們就算是殺死再多的黑炎族人,都對我紅蓮宗毫無影響。不過這人的身份卻有些特殊,他是黑炎族長老鳳安平的小兒子!」
「鳳安平?」吳浩喃喃道:「這名字有些耳熟啊,莫不是創造出三焱絕命掌的那個鳳安平吧!」
「不錯!」拓跋無忌在屍體衣服上擦擦手解釋道:「整個黑炎族,老夫有所顧忌的,僅有鳳安平一人而已。」
「老夫對黑炎族了解的很,要滅之易如反掌。只是要是沒了黑炎族,那鳳安平就會無所顧忌,說不定生出勇烈拼命之心。還不如留著黑炎族,使其心有牽掛,反而成為限制鳳安平的枷鎖!」
「岳父大人高見!」吳浩拍了句馬屁,然後分析道:「難道這個局,就是為了挑撥我等和鳳安平的關係?」
拓跋無忌點頭:「有這種可能。不過鳳安平子嗣不少,僅僅死一個小兒子,恐怕也就是悲憤痛恨一陣,應該不會來找我們拼命。」
「老夫對這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這人為人至孝,只要我們不動他老母,他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說道這裡,他的話語卻戛然而止。
「咳咳」吳浩輕咳兩聲「岳父大人,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拓跋無忌面沉似水。
「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