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劍南哥旗開得勝!」
「賀喜劍南哥專業有成!」
「哈哈哈哈……」吳浩看著下方恭恭敬敬的站成兩排的眾小弟,不由狂笑出聲。
他隨手擼了幾下小白,然後對著下方一揮手,朗聲道:「開席!」
下方頓時歡聲雷動。
「諸位,諸位,我說兩句,說兩句啊!」等到眾小弟全部落座之後,坤哥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對著大家說道。
坤哥畢竟還是有著幾分影響力的,而且這次又剛剛通過了丹道專業的考核,已經成為了專業弟子,大家當然也給他面子,於是本來喧囂的宴會大廳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諸位……」公輸坤環視了一圈開口道:「我公輸坤,入門三年有餘。因為天資魯鈍,一直在見習區廝混。朋友們抬愛,叫我一聲坤哥。可是我這心裡其實明白著呢。我算什麼哥,我特麼不過是個有家不敢回的渣渣而已……」
「行了,行了啊!」吳浩看著氣氛有點不對,趕忙打斷道:「這還沒喝呢,怎麼就有點醉了。」
「哥,你讓我說完行不。」公輸坤眼中隱有淚花閃現:「哥,你不知道,你沒來之前弟兄們過得是什麼日子。三年啊,整整三年啊,兄弟就特麼回了這麼兩次家啊!」
「剛入門的時候,因為不知道情況,被人給唬弄著給倒了次貨。後來,又實在忍不住回家了兩次。這樣兄弟的答題次數就答到了四次了。」
「我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第五題是無論如何都答不出來的。這就意味著只要兄弟出了班門這個門,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我又怎麼能出去?我又怎麼敢出去?」
「離開家門前,我曾經親口跟我爹保證,一定在班門中出人頭地,不混出個人樣來,就絕不回家!」
「可是到頭來呢,人樣沒混出來,卻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孤魂野鬼啊……嗚嗚嗚……」
「小妹……嗚嗚……小妹嫁人……我這做兄長的都沒能回去啊……嗚……」
一時之間,滿廳寂然,只剩下壓抑的低泣聲。
吳浩正要勸導他幾句,卻看到公輸坤「啊」的一聲吼跳到了椅子上。
他大手一揮,抹了一把淚:「兄弟們,作為難兄難弟,你們不說,咱也知道你們的情況和我差不多。可是咱們的這種苦日子,卻被一個人改變了,大家說,這個人是誰?」
「劍南哥!」回應聲山呼海嘯,直衝頂棚。
「是誰給了大家希望,讓大家不用再昧著良心去坑騙新入門弟子的三瓜兩棗,可以挺直腰板做人?」
「劍南哥!」回應聲整齊劃一,氣勢熊熊。
「是誰給大家指了財路,讓兄弟們有資源修行和練習?」
「劍南哥!」回應聲交相輝映,如雷霆轟鳴。
「是誰給了大家未來,讓兄弟們不用在班門的底層廝混,能夠晉級有望,專業可期?」
「劍南哥!」回應聲久久迴蕩,回聲隱隱。
「對,就是劍南哥!」公輸坤把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我到了今天才明白,劍南哥就是我們人生迷霧裡的明燈啊!」
「明燈!」眾小弟舉杯應和。
「他對我等的恩情,真是有若泰山之重!」
「泰山!」眾小弟鼓掌而鳴。
「他的光輝會永遠的在我等生命中閃亮,就如同不朽的星辰……」
「星辰!」眾小弟手舞足蹈。
「他是黑夜的里曙光,暴雨後的彩虹,奔流中的彼岸,大地上的脊樑……」
梆梆梆!
吳浩聽著他說的越來越誇張,也忍不住老臉微紅。
他終於按耐不住,還是拍著桌子制止了他。
這個老坤啊,就是太客氣了,怪不能夠混成坤哥。
吳浩也是察覺到他的器道天賦很一般,但是對於藥材卻是有著敏銳的感覺。所以就在丹道上指點了他幾句。
沒想到這傢伙確實適合丹道,很快就入門,並且成功通過了專業考核進入了專業級。
他心存感激,吳浩也非常理解。
但是今天是他倆還有公輸燎原三個人成功通過專業考核舉辦的慶祝宴會,老說他一個人的事情幹什麼呢,讓人家公輸燎原心裡怎麼想?
於是吳浩就制止這小子說道:「行了,行了,大家滿飲此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以前的事情,咱就不提了啊。」
「哥……親哥!我要說,我還要說……」公輸坤似乎並沒盡性,一口乾掉杯中酒,又要開口。
「行了!」吳浩喝了一聲:「你再說有拍馬屁的嫌疑了!」
「拍馬屁怎麼啦!」公輸坤滿面紅光的環視四周:「我拍馬屁你們來打我呀!」
哈哈哈哈……
四周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甚至有小弟還在起鬨:「坤哥,再拍一個,坤哥,再拍一個……」
看著群魔亂舞的樣子,火舞蝶衣撇了撇嘴。
虧她剛開始的時候感動的差點要熱淚盈眶,原來一切都是套路。
什麼明燈、星辰、彼岸的,也不拍風大閃了舌頭。
她正要想找個藉口趕緊告辭的時候,突然動作一定,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她豁然起身,把桌子上的杯盤都給帶的稀里嘩啦灑了一地。
吳浩轉頭看著撒在地上那一片,心中暗暗肉痛。於是他有些不爽的問道:「燎原賢弟這是何意?你對兄弟們有意見,也犯不著拿著東西撒氣。」
火舞蝶衣趕忙抱歉一聲,聲明今天的宴會她請。然後她解釋她剛剛想起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公輸坤,所以一時失態了。
聽著宴會她請,吳浩頓時恢復了笑容,對著公輸坤笑道:「老坤,燎原兄弟是自己人,他問你什麼,有啥說啥,可別藏著掖著。」
「好咧!」公輸坤答應一聲,然後笑道:「燎原兄儘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火舞蝶衣被吳浩這麼一攪合,剛剛找到的靈感突然有些找不著了。
她想了一會兒,才對公輸坤道:「坤哥能把你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麼?」
「啊?」公輸坤有些發愣,但還是應她的要求說道:「燎原兄儘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是,不是這個,是之前的話!」火舞蝶衣有些著急道。
「之前?」公輸坤呆了一下,然後道:「你們來打我啊?」
火舞蝶衣搖了搖頭:「還得往前……」
「他是黑夜的里曙光,暴雨後的彩虹,奔流中的彼岸,大地上的脊樑……」公輸坤慷慨激昂。
「不是」火舞蝶衣繼續搖頭:「還在前面!」
「唉!」公輸坤心中暗嘆一聲:「得虧我昨晚把稿子背的熟啊,要不然這麼個問法,誰能記得住?」
他回憶一下,然後鄭重道:「他的光輝會永遠的在我等生命中閃亮,就如同不朽的星辰……」
「往前,往前……」火舞蝶衣有些泄氣道。
公輸坤也有些沒了勁頭,語氣變得有氣無力,毫無感情色彩,好像背課文似得。
「他對我等的恩情,真是有若泰山之重……」
啪!
火舞蝶衣猛然一拍,把身前的餐幾給拍的徹底散了架。可是她顧不得腳下的杯盤狼藉,有些激動的說道:「這句,就是這句!」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公輸坤:「你為什麼拿泰山來作比喻,你知道泰山是什麼嘛?」
「泰山!」公輸坤有些不解:「不就是座山麼,我也不知道泰山在哪,我用泰山也是道聽途說而已。」
「道聽途說……」火舞蝶衣繼續追問道:「你能仔細想想嗎?你是在什麼時候,聽什麼人說過泰山這個名字?」
「泰山……」公輸坤思考了一下,然後猛然一拍腦袋。
「我想起來了!」公輸坤篤定的說道:「就是前天晉級考核的時候,給我們丹道場次監考的兩個核心弟子聊天時提到過泰山,我聽著有氣勢,就把這個山給記住了。」
「你還能夠回想起來,他們提到泰山的時候聊的什麼嗎?」火舞蝶衣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問道。
「他們……」公輸坤回憶了一下,然後猛然道:「想起來了,他們是這麼說的……」
「泰山腳下……器王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