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不再搭理王輝,轉過身,看向八百雜役弟子。
「諸位道友,你們信不信我?」
八百雜役弟子,此刻抬起頭,眼神無比信任地看著韓默。
他們異口同聲,「韓大哥,我們信你!」
韓默看著眾人的話,心中不由有些感動,他的眼中,爆射出駭人的精光。
「諸位道友,看見那邊的懸崖沒?」
說著,韓默伸手一指,指向萬丈高峰的方向。
山巔距離萬丈高峰有三千丈遠,中間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韓默看著懸崖的方向,沉聲開口道:「諸位道友,請跳下山崖!」
陳霖照心中大驚,什麼意思,跳下山崖?那不是立刻被淘汰出局了!
難道,韓默準備知難而退,讓八百雜役弟子,全部主動退出試煉了?
可是,八百雜役弟子,好不容易闖到這裡,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太可惜了!
陳霖照心中正糾結著,那邊八百雜役弟子已經動了。
他們聽了韓默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眾人立刻向著懸崖邊移動。
很快,八百雜役弟子,來到懸崖邊上。
他們最後回過頭,看了一眼韓默。
「韓大哥,我們先行一步!」
說罷,最前面的雜役弟子,毫無猶豫,縱身一躍,躍入萬丈深淵。
風聲呼嘯,雲霧瀰漫,懸崖險峻無比,仿佛一頭張開深淵巨口,準備擇人而噬的恐怖巨獸。
縱身躍下山崖,無疑需要巨大的勇氣。
但是此刻,八百雜役弟子們,誰也沒有猶豫,來到懸崖邊,紛紛縱身一躍,躍入萬丈深淵。
陳霖照搖頭嘆息,墜入萬丈深淵,八百雜役弟子的第三關試煉,就算徹底失敗了。
他們歷經辛苦艱難,才走了這麼遠,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這般結局,真是讓人嗟嘆惋惜。
陳霖照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韓默一眼。
這韓默,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真的準備知難而退,主動讓八百雜役弟子淘汰出局了嗎?
此時,韓默的眼神堅毅,臉繃得緊緊地,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萬丈懸崖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輝張狂討厭的大笑聲響起,他瘋狂地叫囂,「哈哈哈,韓默,你終於也發現了嗎,你們這些雜役賤種,就是一輩子的賤命,永遠沒有機會晉升入門弟子。所以,你讓他們他們跳崖,主動淘汰……哈哈哈,既然認輸了,你還不快滾過來,鑽我的褲襠……」
王輝話音未落,異變陡升。
只見萬丈懸崖方向,一大片陰雲陡然升起。
清唳的鳥鳴聲響起,劃破長空。
陳霖照心神一跳,定睛望去,卻看到了令他震撼無比的一幕。
只見無數飛禽,展開雙翼,振翅高飛。
每一頭飛禽,都有牛犢子大小,雙翼展開,足有三丈。
飛禽們迎風扶搖而上,神駿無比。
仿佛,他們就是這一片天空的王者!
此刻,每一頭飛禽身上,都被背著一個人,正是剛才躍入萬丈深淵的雜役弟子們。
八百雜役弟子,一個不落,全部騎乘在飛禽身上。
這些飛禽帶著他們,振翅高飛,迅速離開山巔所在的位置,飛向萬丈高峰。
向死而生!
勇氣巔峰,乃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此時,八百雜役弟子,人人興奮無比。
他們做夢沒想到,這第三關「直入青天」試煉,竟然能用這種辦法,順利過關。
現在想想,這也是正常!
第二關「翻山」試煉,考驗的是意志和耐力。
而第三關「直入青天」試煉,考驗的是勇氣和膽魄。
攀爬精鋼鎖鏈是最笨的辦法,躍入萬丈深淵,直面恐懼,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最正確的闖關方法。
韓大哥看穿了這一關的本質,一下就找到了最正確的闖關方式。
而他們八百雜役弟子,毫無保留地信任韓大哥,最大程度地激發內心的勇氣,直面被淘汰的恐懼,躍入萬丈深淵之中。如今,也給他們自己,帶來了巨大的回報。
此刻,他們安安穩穩地坐在飛禽上,直飛對面的萬丈高峰。
直入青天,俯瞰大地!
八百雜役弟子們,心中舒暢,一股豪氣頓生。
他們紛紛發出豪邁的笑聲,對著韓默道:「韓大哥,我們先行一步,在對面等你!」
到這個時候,大家心情無比舒暢放鬆。
他們都知道,韓默想要渡過第三關試煉,毫無難度了。
剩下的,只是找那個王輝算帳了。
剛才,他不是嘲諷韓大哥,說八百雜役弟子,若是能順利闖過第三關,他王輝就跪在地上,對韓大哥磕一百個響頭,一邊磕頭一邊叫爺爺。
現在,大伙兒順利過關,就看那王輝如何辦?
八百雜役弟子,眼中都是無比的快意。
入門弟子,就很了不起,高人一等嗎?
這下自食其果了吧?
活該!
山巔上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眾人無比的震驚,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闖第三關試煉,竟然還有這種辦法。
陳霖照等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有了韓默這個辦法,他們可以有樣學樣,百分百順利闖關,省下不少力氣。
這樣的話,他們就能有更好的狀態,去迎接第二峰的試煉。
念及此,陳霖照雙眼中,精光一閃,對著身邊的入門弟子們,使了一個眼色。
那些入門弟子會意,眼中紛紛精光閃爍,向著四周散開,隱隱將王輝包圍了起來。
這些入門弟子,打算用韓默的辦法闖關。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既然得了韓默的好處,那也應該投桃報李一番。
礙於門規,他們不能直接對著王輝出手。
不過,有些事情,他們還是能做到的。
陳霖照上前一步,看著王輝,道:「王道友,八百雜役弟子順利闖過第三關試煉,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你剛才說的話,也該兌現了吧!」
王輝此時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臉上的瘋狂之意更濃,眼睛暴凸,帶著血紅瘋狂之意,猶如惡鬼。
他神情猙獰,額頭青筋猶如獰惡的蚯蚓般,扭曲跳動著。
此刻,他整個人陷入癲狂狀態,嘴裡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一群雜役賤種,怎麼可能闖過第三關試煉,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看錯了,我看錯了……」
陳霖照上前一步,逼視著王輝。
「王道友,你莫不是想要抵賴吧!」
其餘的入門弟子,都是神色不善地盯著王輝。
一時間,王輝眾叛親離,陷入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