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境澤,出布!
陳小寶,出剪刀!
全場鴉雀無聲!
剪刀,又見剪刀!
王境澤滿臉不可思議,眼神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又是剪刀?
陳小寶適時的笑了起來,得了便宜還賣乖。
「境澤老弟,都和你說了,我會出剪刀,你怎麼又不信呢?」
王境澤氣急敗壞,指著陳小寶的鼻子,恨恨的道:「你……」
可是,他後面的話,一句也說不上來。
他才不信陳小寶的鬼話!
陳小寶出剪刀,絕對不是為了信守承諾。
最大的可能,陳小寶多想了一層,猜到他王境澤會出布,所以才出的剪刀。
可同樣都是出剪刀,具體原因,除了陳小寶本人,其他人誰又說得清楚?
所以,饒是此刻王境澤氣的三屍神暴跳,恨不能衝上去將陳小寶撕巴了,卻偏偏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陳小寶呵呵笑了笑,一伸手,道:「境澤老弟,願賭服輸,青蓮大醮法會的薦書,拿來吧!」
一共五局,兩次平局,陳小寶又接連贏了兩局,勝負已分,第五局已經不需要再比了。
說到青蓮大醮法會的薦書,王境澤原本氣急敗壞的神情一斂,慢慢冷靜了下來,眼神凌厲的盯著陳小寶,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意。
他目光銳利,眼神深處帶著莫名的快意。
這副模樣,似乎陳小寶不是勝利者,而是一個落入圈套的可憐蟲。
喂喂喂,王大少,你表現的太明顯了!
張作福在一旁看得無比著急,生怕這位不靠譜的仙二代,將快成定局的事情搞砸了,他連忙對著王境澤使眼色。
王境澤卻是置若罔聞,仿佛沒有看到張作福快要眨到飛起的眼睛,只是冷冷盯著陳小寶,語氣中滿是威脅。
「陳小寶,你別得意!這份薦書我現在就給你,但是我警告你,我王境澤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總有一天,你會哭著喊著求我境澤,哼哼!」
陳小寶對這番話毫不在意,只當是失敗者的哀嚎,他笑呵呵的接過那份薦書,還不忘來一句。
「多謝境澤老弟!」
王境澤重重冷哼一聲,雙目中爆射出冷厲的精光,狠狠剜了陳小寶一眼。
「蠢貨!」
冷冷丟下這一話,王境澤便轉身離開。
看著王境澤的背影,雲重微微眯起雙眼,眼眸深處隱隱有精光開闔。
王境澤手中的那份薦書,毫無疑問,肯定是有問題的。
不,也許薦書本身沒問題,而是薦書來到陳小寶手上的目的有問題!
青蓮大醮法會將近,立刻有人送來薦書,有這麼巧合嗎?
雲重不相信巧合!
所以,雲重認定,一定有人在某後操控這一切。
包括王境澤故意挑事,找機會將這份薦書輸給陳小寶,都是有預謀的。
對方的目的,就是讓陳小寶參加青蓮大醮法會。
青蓮大醮法會上,肯定會有人對陳小寶出手。
看來這次青蓮大醮法會,又有一場大熱鬧了。
哎,等等,雲重眼中精光一閃,這種布局的套路怎麼有點熟悉。
陳小寶心氣一點點起來了,為了振作揚名,不可能不參加青蓮大醮法會。與其說對方布局,不如說陳小寶一頭鑽入這個局中。
就像是當時,雲重救張不凡,明知道對方布局,也不可能不做……
何其相似!
難道,這兩局幕後操控者是同一個人!
雲重心中哼哼冷笑一聲,那正好,新仇舊帳一起算。
雲重的目光再次落回王境澤的背影上,其他的一切都好說,不過這王境澤的態度,真有點意思。
王境澤把這份薦書送到陳小寶手中,應該與那幕後操控者是一夥的。
可是,他卻故意做作的威脅陳小寶。
與其說是威脅,倒更像是提醒,提醒雲重,薦書有問題,青蓮大醮法會上,有人要對你們不利。
若沒有王境澤提醒,雲重也只是懷疑,不敢像現在這麼確定。
這,就有點意思了……
看著王境澤慢慢走遠的聲影,雲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到此,食饈大宴終於落下帷幕。
人生大贏家,陳小寶,依然是全場的焦點。
一眾紈絝子弟,為了獲得與花魁仙子親近的機會,紛紛削尖了腦袋擠在陳小寶身邊。
一聲聲「陳少」叫的無比熱切。
陳小寶應付這種場面,駕輕就熟。
他帶著一眾人,來到七香閣,包下一整層,大排筵宴,擺下數十桌慶功酒。
那些紈絝子弟轟然叫好,紛紛大讚「陳少豪氣」,「陳少威武」。
七香閣的管事也親自過來招呼,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待遇。
那個管事是一位中年美婦,帶著一種漂亮女修小姐姐,向陳小寶盈盈萬福。
「陳少,你往日一直在咱們七香閣喝酒尋歡,也算是半個七香閣的人。今日你在食饈大宴大殺四方,威風八面,咱們七香閣與有榮焉。今晚你所有的消費,都由七香閣承擔,算是為你慶功。」
四周紈絝轟然叫好,陳小寶也是滿心歡喜,感覺倍兒面子。
從來都是客人在青樓福地花錢,沒聽說過青樓福地為客人花錢。
他陳小寶今天的面子,算是賺到家了!
錢不錢的,他們這些人不在乎,關鍵就是面子。
中年美婦極會做人,一頓慶功酒便拉攏住了陳小寶的心。
數十桌慶功宴,擠得滿滿當當,無數漂亮女修小姐姐穿梭其間,敬酒上菜,與人調笑,氣氛烘托得無比熱鬧。
主桌上,坐著陳小寶,雲重,李鐵牛,小顏夕……本來就他們四個,後來,在仙鶴墨蓑不滿的聒噪下,陳小寶給這頭扁毛畜生也記了一大功,讓它上主桌吃喝。
仙鶴墨蓑緊挨著小顏夕,搖頭擺尾,對著小包子臉百般討好。
小女修也十分喜歡這頭扁毛畜生,嘻嘻笑著,夾起各種菜餚,投餵它。
這扁毛畜生無比享受,一邊吃著美食,還時不時探頭到李鐵牛那邊偷喝靈酒。
吱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大翅膀還攏著美貌嬌俏的小顏夕。
仙鶴墨蓑,鳥生已經達到了巔峰。
雲重又好氣,又好笑,死鳥!
陳小寶雖然坐在主桌上,卻不時要去各桌敬酒,忙的團團轉。
不過,他臉上卻笑開了花。
今晚他走到哪裡都是恭維一片,這種感覺,太爽了。
雲重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切,並沒有把關於青蓮大醮法會的事情,告訴陳小寶。今晚難得公子這般開心,沒必要打擾他。
這種小事,還是自己操心就行了。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一個人躲在暗處,三番兩次對著自己出手,雲重也不打算客氣,眼眸深處精光四射,這一次,一定把這雙藏在暗中的手給剁了!
這一場慶功酒,直喝到了大半夜。
陳小寶和一眾紈絝都是喝的東倒西歪,歪七扭八,才紛紛依依不捨作別。
仙鶴墨蓑也喝多了,搖搖晃晃,時不時仰頭清唳兩聲,仿佛唱著不著調的小曲,醉眼朦朧的陳小寶還給它鼓掌叫好。
「好,鳥兄,唱得好,再來一個!」
仙鶴墨蓑更加得意,扯著嗓子,清唳聲不斷。
雲重皺眉苦笑,他似乎聽到了「十八摸」的調調,這不是七香閣的主打曲麼?這頭死鳥什麼時候學來的?
陳小寶撫掌大笑,恨不能與仙鶴墨蓑勾肩搭背,共歌一曲。
可惜,他手臂太短,夠不著神駿的仙鶴墨蓑。
死鳥喝成這樣,當然不可能馱人飛行了,幸好還有大鵬鳥。
眾人上了大鵬鳥的背,包括爛醉的仙鶴墨蓑。
大鵬鳥身長力大,背負他們這些人,也不吃力,平穩地飛上天空。
感受著微風拂面的愜意,雲重呵呵笑了笑,不由道了一句,「咱們,這算不算是酒駕?」
陳小寶酒氣熏天,醉眼朦朧的問道:「酒駕,什麼是酒駕?」
雲重笑了笑,沒說話,目光看向遠處。
雲海沉浮,一輪明月高懸,銀輝灑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