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宴川像個木頭只會呆呆的給他親這回事,顧北表示,任重而道遠,得誘敵深入才行。
於是,等到了教室他就給陸宴川發了消息,先是拍了拍他的頭像。
隨後就進入正題——
【我出門說的那個,你還沒說好不好呢】
Lu:【哪個】
顧北打字:【就是你能不能主動一下】
陸宴川很快就回了顧北兩個字,特別冷漠:【不會】
顧北:「……?」
And:【沒事,我教你】
And:【好不好?】
And:【回去我就教你,陸董給我騰個時間出來唄。】
Lu:【。】
Lu:【我能拒絕嗎】
And:【很抱歉呢,不行噢】
Lu:【。】
顧北看著這個句號,實在忍不住笑了笑,陸宴川這是變相的同意了,嘖,有點小可愛。
And:【哥哥真好,mua!】
Lu:【好好上課,別看手機】
And:【好的捏~】
And:【那就麻煩陸董把下午的時間空出來咯】
Lu:【拉黑了】
顧北:???
顧北飛快打字:【你又來?】
很好,紅色感嘆號。
靠。
梅開二度。
以後他絕對要把陸宴川這動不動就拉黑的毛病給改了。
顧北已經想好回去要怎麼把人摁著親了,狠狠地親一頓,去他的慢慢來,不給點顏色看還真當他沒能耐治了?
哼。
他氣呼呼的給陸宴川發了條簡訊:
【你等著。】
陸宴川沒有回,直到顧北上完課都沒有回。
「……」
給他已讀不回是吧?
顧北是帶著一肚子氣回去的。
剛上到頂樓,就看到不遠處門口站著七八個人,為首的是陸家的老夫人。
他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十有八九是來鬧事的。
不出顧北所想,今天陸家這一出就是來鬧的,陸宴川是下了不接受任何人探望的指令,但他們根本坐不住,也等不到陸宴川出院那天。
門突然被打開。
陸家一窩蜂的鑽了進去。
顧北皺起眉,快步跟上,剛進到屋子就聽到陸家的人已經在爭先恐後的鬧起來。
陸宴川沒在他的房間躺著。
「宴川,你這什麼意思?我們在公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這麼把我們降職調去了其他子公司當個小小的總監?」
「陸氏集團這都是大家的心血,憑什麼你說開就開了?」
「這幾天你躲著不接受媒體採訪,外面的都傳成什麼樣了,你既然沒什麼事就回公司,做出個回應。」
「公司一堆事等著你解決,我看著你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什麼時候——」
顧北聽不下去,冷聲打斷他們,「陸氏是沒了陸宴川不能轉了是嗎?」
他這一出聲,才有人注意到他。
顧北神情不耐煩的走到陸宴川身邊,冰冷的目光掃了一圈他們。
「降職就降職,有什麼好吵的?還要到醫院鬧,你們陸家就這點修養?自己沒本事有什麼好說的。」
「外面傳成什麼樣了?我怎麼不知道,一個個張口就來,還是長輩呢,看著也不像啊,我那三歲的堂妹都比你們這群人有教養。」
顧北越說越來勁,憑什麼讓陸宴川受這些傻逼的氣,還吵,還跑到醫院鬧。
「陸老夫人,您是來看望的還是來帶頭鬧的呀?」
顧北坐在陸宴川身邊,抬眸看向了為首的婦人,眼裡閃過一絲諷意。
「顧北!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呢?」
顧北嗤笑,「我的長輩又不包括你們,我是顧家的少爺,就算我跟陸宴川聯姻,你們照樣不在我的長輩範圍內,而且我就是問問。」
「看來,今天是來鬧的咯?」
陸老夫人掛不住臉,冷聲喝道:「陸宴川,你也不管管?」
顧北:「那不好意思了,我們之間都是我管的他。」
「既然都來鬧了,一次性鬧完唄,喏,就你了,你來鬧什麼呢?」
沒人敢出聲,早在前幾天他們來鬧的時候已經見識到了顧北的脾氣,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鎮住的。
顧北對陸家這些人沒了耐心,連做表面功夫的心思都不想做,既然都鬧得這麼難看,他還給什麼面子?
陸老夫人被氣得捂著心口,指著陸宴川,「你鬧夠了就趕緊讓人去撤案,像什麼樣子,有報警抓自家人的嗎!」
陸宴川淡淡:「證據確鑿,為什麼不報?」
陸老夫人:「他是你親堂弟!他還在讀書,前程大好,你怎麼這麼狠心要把他給毀了?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們陸家?!你有沒有想過?」
顧北被氣笑了:「那你有沒有想過陸宴川?」
「你搞清楚,是陸宴川差點沒了命,不是你那個好孫子,你問為什麼狠心把他毀了,你怎麼不去問他為什麼這麼狠心要雇凶買命?」
「去問啊,你怎麼不去警局那裡鬧,說你孫子只是買兇殺人,問警方為什麼要抓他,問警方為什麼要同意立案。」
「這麼能耐,你怎麼不去問,跑來問陸宴川幹什麼,陸宴川是警察嗎你就問。」
「陸家名聲難道不是你那個好孫子搞臭的?關陸宴川什麼事。」
顧北:「噢,我覺得還有部分是因為你們,沒有教養,分不清是非,一個百年大家,目光如此短淺,鼠目寸光,只顧著自己眼前那千分之幾的利益,陸氏要是在你們手上,估計現在已經被人笑了一輪又一輪了。」
「哪還會輪到你們鬧呀。」
「鬧夠了嗎,鬧夠就滾,沒鬧夠繼續聽我罵你們。」
「……」
陸老夫人被氣得不輕,顫著手指著顧北,隨後心口一絞,她險些倒在地,在旁的幾個陸家人急忙扶著她。
「顧北,你別太過分了!」
「要是把媽氣出個什麼好歹來,陸家不會放過你的!」
陸宴川抓住顧北的手腕,起身將人護在身後,示意讓他別說話。
「不會放過誰?我都沒出聲,你也配代表陸家?」
顧北瞬間又變成了一個乖寶寶,安安靜靜的躲在陸宴川身後。
「看著是快不行了,還不叫醫生幹什麼?」
「等著直接發喪嗎。」
「陸宴川!你這是要反了天了是不是?」
其餘人心中大駭。
看來這是明著撕破臉了。
老夫人這幾年偏心二房的,給陸宴川使了不少絆,加上那些個舊事,現在才撕破臉已經算給足面子了。
雖然陸老夫人偏心二房,但二房不爭氣,那件事之後,二房的也沒有當過一天的掌權人,那幾年一直是空著的,直到陸宴川十五歲那年。
陸宴川15歲就進了公司,18歲成為執行總裁,22歲那年成為董事長,正式接手陸氏集團。
他們也是在陸宴川接手公司後開始受到了打壓。
陸宴川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人:「你在叫什麼。」
顧北在身後悄悄補完整這句話。
——你在狗叫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叫醫生!」那人沒再跟陸宴川對上話,扭頭衝著其餘人撒氣。
陸宴川沒想著讓人在他的地盤待著,醫生叫上來後他就把人趕了出去。
「陸宴川,那是你奶奶,你真冷血。」
房門被無情關上。
徒留這句話還在耳邊。
「那人誰啊?」
陸宴川看著他說:「三房的小兒子。」
顧北:「噢。」
話音一落,房間突兀的安靜下來。
半晌,顧北碰了碰陸宴川的手,「去休息一下吧,他們今天好鬧騰。」
陸宴川沒反駁,想起剛剛顧北護著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你怎麼這麼能說。」
「你以後肯定被他們記上了。」
顧北:「我又不怕,這不有你嘛。」
陸宴川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須臾,說道,「是,我會護著你的。」
顧北心頭微顫,下意識抓住了陸宴川的手,肌膚相觸,他抬眸注視著眼前的人。
陸宴川對上那雙眼睛,沒有掙脫開。
——
經過這一鬧,陸家那邊傳來消息,陸老夫人被氣得心病復發,住院了。
隨後公司裁了三分之二陸家的人。
大多數都是職位挺高的。
之後暗地把陸家其餘人的股份按市價買了些,此後還真成了陸宴川的一言堂,他的股份高達百分之六十三。
高層幾乎是大換血,把老夫人的釘子拔的一乾二淨。
正中了那句話,趁他病要他命。
陸家其他人的股份加起來都沒有百分之十。
陸老夫人聽到這消息之後當場暈了過去, 陸家上下一團亂,而陸宴川這倒是一片歲月靜好。
京都商圈像是烏雲密布,即將迎來一場暴雨。
各家之前跟陸老夫人有聯繫的,或者暗中支持二房的,如今都夾緊尾巴生怕會連坐把他們一塊收拾了。
消息傳到了千里之外的魔都。
顧興國還特意打了個電話問顧北需不需要家裡幫忙,顧北當時一臉懵:「幫什麼,宴川能解決呀。」
顧興國:「你就不能讓家裡幫一下嗎!」
顧北撇撇嘴:「爸你好兇。」
顧興國:「……掛了,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顧北:「……」
他這不是還沒嫁呢嗎!
原先剛出事的時候家裡也打電話來問過,顧北也是說了一句差不多的話。
家裡那幾位差點沒當場掛電話。
說什麼下次再也不問了,但還是讓人實時注意著。
顧北跑去跟陸宴川哭訴:「我爸剛剛掛我電話了。」
陸宴川在簽著文件,聞言頭也不抬:「掛得好。」
顧北蹙眉:「你站哪邊的呢?」
陸宴川說:「我中立。」
顧北不滿:「不行,你得站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