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在想你有沒有滿十八周歲

  第204章 在想你有沒有滿十八周歲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陷入了某種微妙又曖昧,彼此心知肚明又假裝沒事發生,既有點不好意思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的狀態。

  比如陳嘉魚就在想,她到底是純情呢,還是假裝純情呢?

  你說她純情吧,反應還挺快的,好像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說她假裝純情吧,耳根和臉都發紅了,這種自然而然的生理反應,肯定是假裝不出來的。

  不過再想想,在網絡這麼發達的現在,理論王者實戰為零的純情老司機倒也正常……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夢倒是做了不少,但是夢畢竟是夢,也不知道和現實差別有多大……

  話說回來,什麼時候兩人的實戰經驗都能實現從零到一的偉大突破?

  剛想到這裡,陳嘉魚忽然一愣。

  等等,她有沒有滿十八歲……

  上次她說跳過級,比他小,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她該不會還未成年吧?

  要是未成年的話……

  靠……

  不能違法啊。

  「你在想什麼?」蔡佳怡瞥了他一眼,突然問。

  陳嘉魚隨口回答:「在想伱有沒有滿十八周歲。」

  「……」蔡佳怡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抬手掐了他一下,嬌嗔道,「我滿十八周歲怎麼了,沒滿十八周歲又怎麼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陳嘉魚,「怎麼沒關係了,作為你的男朋友,我連你多大都不知道,豈不是很失敗?」

  她動作停了一秒:「是嗎?」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小綠茶突然臉紅了紅,又掐了他一下,軟軟道:「騙人,我才不信,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在想什麼色色的東西了。」

  靠,能不能別這麼了解他。

  陳嘉魚突然問:「你聽過蘇東坡和佛印的一個故事嗎?」

  「啊?」

  「一次,蘇東坡與高僧佛印一起坐禪,佛印誇讚蘇軾,說他已經有了慧根,盤坐地上的樣子就像是一尊大佛。蘇軾聽到後十分高興,抬眼一瞧到佛印褐色的袈裟披在地上,就像是一團污物,於是說:「我看你像堆大便」,佛印聽到後笑而不語。回家後,蘇東坡把這事告訴了蘇小妹,蘇小妹聽完說:「別人是自己的一面鏡子,人心中有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佛印心中有佛,看你就像佛,你心中不潔,所以看佛印才像污物。」」

  頓了頓,陳嘉魚一本正經的:「這說明,是你自己在想色色的東西,所以才會覺得我是在想色色的東西。」

  「……」

  「這是什麼狗屁歪理邪說,人家才沒想色色的東西呢!」她一臉心思被戳穿的又羞又惱,又伸過來手,捏著他手臂擰了一圈,這次小腳也沒閒著,狠狠踩了他一腳。

  陳嘉魚吃痛:「嘶……這麼狠,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吧,打算殺人滅口啊?」

  「……誰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呀!」

  「不是殺人滅口,就是謀殺親夫……也不對,是謀殺親男友。」

  「對,我是黑寡婦,專殺男朋友,你完了,留下遺言吧。」她故作兇狠,張牙舞爪的說。

  陳嘉魚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行吧,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

  「我能選擇自己的死法嗎?」

  她很大方的說:「好,你說吧,想要什麼死法?」

  陳嘉魚想了想說,「被你迷死。」

  「……」

  就在這時,廣播裡就響起了音樂和主持人慷慨激昂的結束語。

  持續了兩天的運動會結束了。

  老方過來清點人數,同時招呼學生們回教室。

  兩人才把手鬆開了。

  三班教室內,等人都到齊以後,方永平挺高興的表揚了幾個得到名次的學生,陳嘉魚朱舒都在其中。

  學校還發了獎品,不過無非是筆記本文具之類的小玩意,沒什麼人太在意。

  表揚完後,是晚自習。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又恢復正常上課。

  周六的時候,期中考試,也就是聯考的成績終於出來了。

  六所省重點裡,實驗高中的平均分排在第三位,不算好也不差。

  因為這次的試卷難度很高,除了個別年級穩定前幾和倒數幾名的學生之外,絕大部分人的總分都比平時要低一些

  ,但總體的排名情況還是相差不大。

  讓方永平開心的是,這一次,三班的平均分竟然超過了一班,成了幾個理科尖子班的第一名!

  雖說只超過了0.2分,而且要考慮到沈念初一科缺考,數學也表現不佳拉低了一班的平均分。但不管怎麼說,三班的平均分能超過一班,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成績出來的一整天,方永平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當天的晚自習里,他總結了一下這次期中考的情況後,又特意把幾個有明顯進步的學生,比如考到了全班第八名的陳嘉魚,當做正面典型給拉出來好好表揚了一通。

  蔡佳怡考得也還不錯,來到了全班前二十名的位置,同樣被方永平誇了。

  晚自習後,蔡佳怡喜孜孜地說:「你聽到了嗎?剛才方老師誇我有進步哦。」

  「嗯,聽到了。」陳嘉魚說。

  「……」蔡佳怡等了幾秒,一臉疑惑地問:「沒啦?」

  陳嘉魚愣了一下:「什麼沒了?」

  「……你不誇我嗎?」

  陳嘉魚總算懂了。

  看了她一眼,小臉上晃晃地寫了三個大字「不開心。」

  「哦,要我夸是吧,你早說啊。」陳嘉魚像哄小孩一樣的敷衍著:「不錯不錯,有進步。」

  「……」

  「這算什麼誇獎。」她磨了磨牙,「你用心一點行不行?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誇過。」

  手放在他手臂上,大有你誇得不好我就擰下去的意思。

  「好吧。」陳嘉魚頓了頓,低下頭,在她耳邊,故意說得又輕又溫柔,「這次考得太棒了,寶寶,想要什麼獎勵,你儘管說。」

  「哇,你好肉麻。」她臉紅了下,嘴角卻控制不住的翹起來。

  「女人真難伺候。」

  陳嘉魚悠悠的嘆了一聲氣,「前面不滿意,現在說肉麻。」

  「嗯,我們女人的話,你反著理解就對了。」她笑嘻嘻的說,「我們說不要就是要,說肉麻就是好喜歡。以後,這樣肉麻的話請多說一點哦。」

  「不能多說。」陳嘉魚卻說,「說多了你就不珍惜了。」

  「小氣~~」

  剛走出校門,蔡佳怡說:「對了,我有點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兩個人一起去了學校後面的小吃街。

  「想吃什麼?」陳嘉魚問她。

  蔡佳怡看了一圈,路邊有小販正推著車在賣現炒的板栗,油潤棕紅的板栗在大鐵鍋里翻炒著,散發出一陣陣頗為誘人的香味。

  「我想吃糖炒栗子。」

  兩人走過去,陳嘉魚問:「板栗怎麼賣?」

  「十五塊錢一袋。」

  陳嘉魚付了錢,小販拿起一個紙袋,從鍋里盛了一袋板栗,遞給他。

  等他接過板栗,蔡佳怡已經迫不及待的把手伸進了袋子裡,下一秒,她連忙縮回手,輕呼,「好燙呀!」

  陳嘉魚嚇了一跳:「燙到了?」

  「一點點,沒事啦。」

  「我看看。」

  陳嘉魚趕忙拉過她的那隻手,借著路燈的光,可以看到白皙的指尖有一點泛紅。

  「就一點點。」她很隨意的說,「也不是很疼的。」

  「剛炒好的當然會燙了,你這麼著急幹什麼?」陳嘉魚把她的手放在嘴邊,低下頭,嘴唇湊近,輕柔的「呼呼」吹氣。

  看著眼前高高大大的少年,卻正低著頭,神情溫柔又認真幫她的手指吹氣,溫熱的氣息從他薄薄的嘴唇里出來,吹到她的手指上,她紅潤的唇角也隨之一點點的彎了起來。

  她的心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胸口也幾乎被甜蜜給充滿了。

  唔~~真的好喜歡他啊,怎麼辦?

  「我和我妹妹小時候,手要是被燙到,不怎麼嚴重的話,我爸和我媽就會給我們這樣吹幾下。」

  「那時候我媽還會哄我們說,吹吹就不痛了,痛痛都被吹走了~~」陳嘉魚邊吹邊模仿著阮秀蓮的語氣,「雖然我覺得可能是心理安慰吧,但吹過以後,好像真的就沒那麼痛了。」

  蔡佳怡笑了,「挺有用的呀,我已經不痛了哦。」

  「是嗎?」

  「嗯。」她說,「本來就只燙了一小下。」

  陳嘉魚仔細看了看她的手,發現沒什麼問題,這才把她的手放下。

  這時,蔡佳怡的眼睛又瞄向了裝板栗的紙袋子。

  「行了,別看了。」陳嘉魚很無奈,「我幫你剝。」

  一邊走,他一邊從袋子裡摸出了幾顆熱乎乎的板栗。

  剛炒好的板栗外殼是乾脆的,上面有一道粗粗的裂縫,手指按一下,殼就會變成兩半,露出裡面金棕色的栗仁,板栗仁被他留下,剝下的空殼則是被裝到袋子裡。

  見了外面的涼風,板栗仁也就不怎麼燙了,等剝好幾顆,他就全部遞給了蔡佳怡。

  「男朋友你真好。」蔡佳怡接過來,眼睛彎彎的說完,又問,「你剝的都給我了,你自己不吃嗎?」

  「我更喜歡看你吃。」陳嘉魚笑。

  又說:「趕緊趁熱吃吧,吃完我再給你剝。」

  蔡佳怡吃了顆板栗,說:「又香又甜,蠻好吃的。」又將一顆放到他嘴邊:「你也吃啊。」

  陳嘉魚一低頭,從她指尖將那顆栗子叼走了。

  兩個人就這麼邊吃著板栗,邊緩步的走著。

  話說回來,秋天算是陳嘉魚最喜歡的季節了。

  有一絲寒意,卻又不會太冷,漢楚市道路兩旁最多的就是梧桐樹,此時枝頭已經金黃一片,秋風吹過,不時會落下幾片在地面上,踩在腳底,會發出清脆的喀嚓喀嚓聲。

  搭配著城市的夜景,真的很美。

  走進她住的小區的時候,一袋栗子還剩了小半,也已經不燙手了。

  到了樓下,陳嘉魚把剩下的板栗遞給她:「好了,回去吧。」

  蔡佳怡沒有立即上樓,而是伸手抱著他,抬起頭,主動把自己的小嘴湊了過來。

  陳嘉魚低頭親上去。

  她的嘴裡還有板栗的氣味兒,香甜糯軟。

  他睜著眼,靜靜欣賞女孩兒臉頰的輪廓,閉上的眼,輕顫的睫毛,光潔的額頭……

  直到半天,兩人才喘著氣,分開了。

  蔡佳怡看著他,眼裡都是溫柔甜蜜,「明天見哦。」

  陳嘉魚又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明天見。」

  ***

  翌日清晨

  「吃東西了。」阮秀蓮把早餐擺上了桌。

  「哇,是煎餃和米酒、荷包蛋!」陳玉藻很開心,「好耶!」

  「來了。」剛跑步回來的陳嘉魚則是快步走出了衛生間,坐在桌前,大口吃了起來。

  看著他,阮秀蓮想到一件事,笑著說,「你妹妹期中考試考得還不錯,我答應了上午陪她去買冬裝,對了嘉魚,你去年冬天就只買了一件外套吧?今天你也一起去吧,正好給你也買一身。」

  陳嘉魚夾起一個煎餃,塞進嘴裡,含糊的說:「媽,我不去了,你看著幫我買幾件就行了。」

  「這怎麼行,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款式我也不知道。」阮秀蓮嗔道,「而且,你親自去才方便試一下尺碼,免得和上次買褲子一樣,長啊短啊的不合適,害的我還得跑第二趟去退換。」

  她說話間,陳嘉魚已經吃了三個煎餃,接著又端起米酒喝了一大口,才說,「不行啊,我今天和同學已經約好了,去不了。」

  「同學?誰啊?」阮秀蓮問,「對了,你最近周末天天都往外跑,以前不這樣的啊。」

  「就、就一個普通同學。」陳嘉魚又夾起個煎餃塞進嘴裡,岔開話題的說,「哎,今天的煎餃挺好吃的,哪家買的?」

  「這旁邊賣煎餃的不就只有一家嗎?」阮秀蓮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很無奈,「好吃你也慢點吃,這麼著急幹什麼?」

  陳嘉魚吃了七八個煎餃,一個荷包蛋,又拿起碗把剩下的米酒一飲而盡,站起來說,「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慢點。」看著兒子快步離開的背影,阮秀蓮趕忙叮囑道。

  陳玉藻撇了撇嘴,小聲嘟噥,「哼,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家裡人。」

  阮秀蓮轉頭看著她,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陳玉藻的眼珠骨碌碌轉了下,笑嘻嘻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