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商業競爭，爾虞我詐，不進則退。
林一誠不想退，也不能退！
連面對光線和博納的時候都要畏畏縮縮，怕這怕那，那御三家下場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繼續忍辱負重，繼續委曲求全？
踏馬的，老子都重生了，還要給你們打工？
那不是白重生了嗎？
怕什麼，干就完事兒了！
別說手裡的騰迅股票，只是那一抽屜的房產證，就能讓林一誠後顧無憂。
輸了又怎樣？
照樣是富翁，過人上人的生活。
……
下午，林一誠又跑了趟青影廠，見了謝曉晶。
跟自家導師之間，就沒那麼多彎彎繞了。
林一誠直接給了青影10%的投資額，比起當初的《瘋狂的石頭》，足足少了一半。
謝曉晶這邊也沒有反對，答應了下來。
今非昔比了，對現在的林一誠來說，青影廠已經可有可無了，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了。
能給10%份額，這就是念舊情，看在他這個導師的面子上，看在北電母校的份兒上。
做人要知足，謝曉晶挺豁達的。
能跟著吃一點，就不錯了，不能奢求太多。
想必北電那邊也沒什麼意見。
青影廠歸屬於北電不假，可畢竟是個學校，盈利那是其次，關鍵是要培養學生。
……
在這一點上，林一誠做的夠好了，比往年畢業的那些北電導演們好太多了。
星河影視公司的這些作品，別管台前還是幕後，都是優先選擇北電出身的人。
這方面，可是大大提高了北電在圈子裡的影響力。
沒瞧見隔壁的中戲，羨慕嫉妒的眼睛都快紅了嗎？
林一誠愛用北電自己人，在圈子裡圈子外，都不是什麼秘密。
只說一點，今年報考北電各系專業的考生，比往年多了一成有餘。
這裡面，肯定跟林一誠有關係。
那些報考的學生，哪個不盼望著被林一誠相中，從而成為第二個王力明，第二個姚迪？
哪怕達不到這種程度，他們以後的機會也更多一點不是？
起碼比去中戲和上戲的機會要多吧。
不知不覺中，林一誠就成了北電招生的一塊響噹噹的招牌了，格外顯眼，格外有吸引力。
這樣一來，北電哄著捧著林一誠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去計較一些金錢方面的小事呢？
三大高校，自然要有傲氣，這可是業內最高學府是培養英才桃李的地方，怎麼能過多沾染銅臭之氣呢？
俗，太俗！
……
《瘋狂的夜店》投資分配定了下來，星河影視公司投70%，中影投20%並負責發行，青影投10%，跟著吃點。
原劇就是小成本，一共投資了250萬。
演員陣容大多沒換，也就姚迪學姐比嫂子璐的片酬多了一些，這片子她拿了50萬。
攝影棚就用中影的，不需要像前世那樣，特意打造一個，只這方面，就節省了幾十萬。
林一誠乾脆湊了個整，總共300萬，提高一下拍攝質量，把原劇因為資金不足的一些缺陷補全。
資金和台前幕後都到位了，王志航也進了組，臨行前跟林一誠保證，如果出了岔子，拿他試問。
林一誠只掛了出品人和監製，拍攝過程不需要他操心，劇組裡基本都是他的人，只需要通過這些人隨時掌握進度就行。
再就是拍攝完成，需要他盯著點後期製作。
……
5月初，《瘋狂的夜店》劇組在京城一家酒店舉行了開機發布會，林一誠沒有參加，這又不是自己的項目，沒必要去搶風頭。
即便林一誠沒去，發布會還是吸引了不少記者。
林一誠監製，《瘋狂的石頭》姊妹篇，純新人導演。
這些都是話題！
發布會上，記者們對楊青可不會那麼客氣了，各種尖銳問題都問了出來。
「你憑什麼可以擔任導演？」
「你有信心不砸了《瘋狂的石頭》的招牌嗎？」
「要是票房失利，伱是否要承擔最大的責任？」
甚至有記者根本不關心電影，只抓著楊青本人不放。
「你真是導演嗎？看你的裝束打扮，更像街頭青年？」
「你是否有過不良記錄？」
欺軟怕硬，看人下菜碟是記者的基本特徵，窮追猛打，深挖熱點又是記者的職業天性。
……
這些問題，讓頭一次經歷這種場面楊青頭都大了，狼狽不堪，險些當場下不來台。
還好周成功經驗豐富，暗中警告了那些問得過分的記者。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個林一誠看中的項目，你們這麼問，是想幹什麼？砸場子？
那幾個收到警告的記者也瞬間清醒了過來，問的確實過分了。
要是惹惱了林一誠，跟他們所在的單位打個招呼，別說獎金了，可能工作都不保。
身為記者，消息一定要靈通，心裡要有份兒名單，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林一誠這位爺，可是霸道的很，也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尖銳的問題不敢問了，其它一些問題，又有些為人圓滑的寧昊幫著打輔助，總算把這個發布會走完了。
發布會一結束，楊青根本不敢多待，帶著劇組馬不停蹄去了中影的攝影棚。
他寧願在攝影棚里待一輩子，都不想再跟這幫記者們打交道。
……
林一誠得知發布會上的事情後，也沒說什麼，這再正常不過了。
哪個新手導演不得經歷一遭？他當初的情況，那只是個特例，別人模仿不來的。
而且，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能一定程度上，讓楊青和寧昊等人切身感受下，沒有大公司撐腰，到底是什麼感覺。
導演中心制不假，可也只是在劇組。
放在社會上，大多導演的地位，也就那樣，根本不如一些企業家。
其實，林一誠不是沒考慮過，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寧昊、陳思成、郭凡等有前途的導演一網打盡，都收攏到星河影視公司。
先別管他們人品如何，能力是實打實的，有他們加盟，星河影視公司的發展肯定會更迅速更順利。
哪怕他們成氣候了，想要開辦工作室了，星河影視公司也可以入股，繼續捆綁住他們。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
就說這些人，哪個不是心高氣傲，野心勃勃的主？
他們羽翼未豐的時候，願意拜林一誠為帶頭大哥，跟著混飯吃。
可一旦翅膀硬了，哪個願意繼續給人當小弟，甘心星河影視公司拿走大頭利潤？
是，到時候林一誠可以提高給他們的利益，比如票房分紅，比如工作室入股。
可人家願意嗎？
票房分紅分再多哪有自己投資賺的多？星河影視公司也不可能把大部分利益讓給他們。
工作室入股，星河影視公司不還是要拿大頭嗎？哪比的上他們獨資？
再過幾年，連那些明星都不甘淪為打工人，紛紛開辦工作室，甚至想要再進一步，變身資本，實現階級躍升。
更何況這些屬於稀缺資源的導演呢？
他們也是不甘心的。
給人打工哪有自己當老闆來的好，賺的多？
你林一誠也是白手起家啊？你行，我們為啥不行？
有能力，有野心，心高氣傲，志向遠大，都想開創一番事業，成為第二個林一誠。
他們能聽進去勸誡？能考慮自己能否做到？
大多是不會的，如果林一誠勸了，他們還會以為他別有用心，怕他們成功後，對林一誠產生威脅呢。
他們只會指著林一誠喊一句，「大丈夫，當如是也！」
更甚至，心裡想的都是「彼可取而代之。」
不去做，不去試試，誰敢說他們不會成功？
你林一誠也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也沒比我們多長只角啊。
他們永遠不會不知道林一誠是重生之人，林一誠能做到，不代表他們也能做到。
他們只會以林一誠為目標，追上他，超過他，取代他！
林一誠是重生者不假，可重生者也不是萬能的，也不可能給人開什麼降智光環。
……
話又說回來，就算沒這麼大的野心和抱負的人，也會計算一筆經濟帳。
拿票房分紅，肯定不如拿投資份額賺的多。
就算林一誠讓他們參與了投資，這就夠了嗎？
不夠，人的貪心是永無止境的。
到時候，他們大可以把這份投資額轉手溢價賣給別人，項目沒開始，就先把錢揣兜里了，穩賺不賠。
這種情況下，還指望他們多用心去拍片子？錢都賺到了嘛！片子隨便拍拍就可以了。
這還是最簡單的玩法，還可以再複雜一點，再操作一下。
拿著這些投資額，找不差錢的公司，比如御三家，隨便倒騰個PPT出來，大餅那麼一畫，股市上那麼一圈。
起步就是幾個小目標！十幾個小目標也不是不可能！
林一誠能給他們分紅分幾千萬，撐死分個一億，還能再多不成？
比起幾個小目標的利益來說，這點都是灑灑水了，根本看不上眼！
……
甚至還可以再進一步，膽子再大點，跟著吃肉算什麼？
直接來個釜底抽薪，把鍋都端走才更狠！
拿著林一誠的項目，稍微改頭換面一下，找實力夠，不怕林一誠的公司合作。
你林一誠能拿我們怎麼樣？打官司？那打唄！
輸了又怎樣？大不了賠你一筆就是了。
他們已經在股市上撈夠了，賠的這點又算什麼？
利益會使人喪失理智，會使人瘋狂不已。
只看利益夠不夠大罷了。
這些情況，林一誠上輩子可見得太多了。
……
把這幫人收為旗下，固然有好處，但弊端更不小。
是，培養拉攏一幫青年骨幹，看上去聲勢浩大，這些人也能幫林一誠搖旗吶喊，給人一種「武林盟主，號令天下」的感覺。
有什麼用？
難道還指望著他們熬上十幾年，幾十年，取代了老一輩，掌握了圈子裡的主流話語權，為林一誠加個冕？給個終身成就獎什麼的？
那時候的林一誠還需要這個嗎？
再說了，你把這麼些導演都拉到自己旗下，是想幹什麼？
搞壟斷？還是有別的想法？
上面會怎麼看？
會覺得他是在為影視界培養輸送人才？為了國內影視行業發展做努力？
同行們怎麼看？
你把稀缺資源都拉走了，讓我們怎麼辦？你這是要向所有同行宣戰？
到時候，沒了上面的支持，又迎來所有同行的打擊。
那他的下場又是什麼？
自決天下！
自尋死路！
為了一時的利益和發展，從而葬送大好局面。
該怎麼做，需要考慮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