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會暴君的臉色不對,蘇卿卿哪裡敢耽擱,只小聲的詢問著:
「陛下,徐姐姐還有徐夫人此時在後面柴房呢。��
「之後會有人安排她們去別苑養病。」
蘇卿卿這才心安,小跑著上前跟著君璟曄,阿諛奉承的話張口就來。
「陛下方才真是威風凜凜,讓臣妾為之傾倒,陛下明察秋毫,讓大理寺審理是再好不過的,臣妾傾慕陛下之心,是越來越多,一刻都不想跟陛下分開呢。」
君璟曄聽著蘇卿卿全然不走心的話,白眼翻到了天上。
這個女人,但凡是有一句真心,他頭給她擰下來當凳子坐。
(蘇卿卿表示,鼻子太高,當凳子有點硌屁股。)
兩個人一路回了宮中,蘇卿卿昨夜折騰了一夜,回宮沐浴之後就睡去了。
君璟曄來看她的時候,見她睡得沉沉,知道她必定是昨夜受了驚嚇。
原想著做一番下午她想偏的那件事,如今看著眼下青影,便作罷了。
蘇卿卿是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才聽說了這件事。
原因是一大早小安子在臨華殿候著,蘇卿卿有些納悶。
「安公公怎會在此處,莫非陛下有口諭?」
小安子也不想來,但是這是陛下的旨意,只能表現的開心點。
「回蘇嬪娘娘,是陛下有吩咐,以後讓奴才來蘇嬪娘娘身邊伺候。」
蘇卿卿一愣。
第一個反應就是君璟曄給她身邊安插眼線。
御前伺候的太監,那是何等的風光,各宮的娘娘都巴結著。
自然要比在她一個小小后妃的宮裡強百倍。
蘇卿卿也能理解小安子心裡的失落了,想了想,安慰道:
「安公公從御前到我宮裡,定然心中也失落許多,雖說我宮裡不如在御前風光,但是勝在沒有那麼多規矩,安公公既然來了這兒,以後就是臨華殿的人了,有我一碗飯吃,就有安公公一個碗涮」
小安子:「」
合著是過來刷碗的?
「錯了,是有我一碗飯吃,就有安公公一碗飯吃。」
小安子臉上苦笑著,心想,娘娘,您的心聲已經泄露了,可別解釋了。
小安子等了許久,也想通了。
雖然御前的差事好,但是御前確實規矩多,稍微不注意就是殺頭的罪。
蘇嬪娘娘為人和善,在臨華殿也比較輕鬆。
更何況,依著蘇嬪娘娘如今受寵的程度,很快會在宮中晉升的。
只怕問鼎皇后之位也有可能,便是做不了皇后,也肯定能封妃。
跟著蘇嬪娘娘,倒也不算委屈。
想通這些,小安子心裡就舒坦多了。
「娘娘,以後喊奴才小安子就是了。」
蘇卿卿聽著小安子的心聲,心想,他還真是暴君讓來伺候的,從他的心聲中,完全聽不到暴君讓他做眼線的事情。
等著安排好了小安子的住處,小安子猜著蘇嬪娘娘定然想知道昨天的後續,便將他知道的,都說給了蘇嬪娘娘。
「今日奴才聽說,這徐大人被大理寺的人帶走調查了,這朝中的人,都精明的很,盯著禮部尚書職位的人多得是,落井下石的人大有人在。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便有無數的檢舉摺子遞上來,陛下讓人都送去了大理寺,只怕這次徐大人在劫難逃。便是活著出來了,只怕也會被遣返回鄉,或是流放。」
蘇卿卿只覺得暴君的做法大快人心。
可是又有些擔心徐婕妤,娘家出了事,徐婕妤會不會受影響?
小安子不愧是在御前伺候的人,此時看出了蘇卿卿心中的擔憂,便詢問著:
「娘娘可是擔心徐婕妤?」
蘇卿卿側目,心想,這小太監不是太機靈,就是也會讀心術。
不過一般會讀心術的都會隱藏一下,這小太監這麼問出來了,顯然不是。
這麼一個機靈的小太監,蘇卿卿還是很滿意的。
「徐大人犯了事,徐婕妤在宮中就更沒有依仗了,還有徐婕妤的妹妹,如今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若是因為徐家被耽擱了,徐姐姐只怕要傷心了。」
小安子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誰說不是呢,可是娘娘從另一個方面想,徐婕妤的妹妹徐家二小姐說不定也解脫了呢。徐夫人弱勢,二小姐在徐家沒有依仗,婚嫁都由著那個姨娘做主,奴才前日裡在徐家內宅打聽了,聽說那個柳姨娘想把徐二小姐嫁給她娘家的侄子。
她那個侄子五毒俱全,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幾次進徐府都對徐二小姐動手動腳,若不是下人阻止,更是無法無天。
堂堂徐府的嫡出二小姐,配一個妾室的無賴侄子,才是真的委屈呢。如今徐大人被問罪,又不會牽連家人,有徐婕妤這樣的姐姐在,徐二小姐以後嫁的也不會差了。」
不得不說,小安子還真有御前大太監的職業素養。
這一番話,說的蘇卿卿已經完全不擔心了。
蘇卿卿看著小安子,忍不住懷疑。
「你這般伶俐,陛下怎捨得將你送到臨華殿?」
「回娘娘的話,陛下看娘娘身邊沒有得力的人,這才讓奴才過來,日後不讓人輕瞧了娘娘。可見陛下對娘娘的心,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
蘇卿卿撇了撇嘴,不這樣認為。
男人這種東西,聽聽就行了,當不得真。
作為一個爐鼎的自我修養她還是懂得。
又過了幾日,蘇卿卿聽說了徐大人的事情有了結論。
他收受賄賂,罪證確鑿,罪不至死,但是革職罷官,流放之罪是少不了的。
至於柳氏毒害徐夫人的事情,被一場大火燒了所有,暫無證據,便是大理寺也沒辦法問罪。
當然了,這個柳氏最後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廢了一雙腿,徐府燒了後,便回了徐家老家。
徐老夫人不喜歡柳氏的做派,平時不讓徐令姍接觸柳氏,認為是柳氏害的自己的兒子丟官棄爵。
加上天氣炎熱,本燒傷的腿沒有大夫醫治,一直反覆潰爛,到了夏日生了蛆。
徐令姍知道的時候,柳姨娘已經滿身腐臭味兒,生生的疼死了多少日了。
當然了,這是後話。
而此時的蘇卿卿,正被暴君摁在書案前教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