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沒事吧!」
「我沒事,大家怎麼樣?有誰受傷了趕緊包紮一下!」
「我沒事,可是小陳他們.」
考古隊的人說著說著就哭了。
此時他們哪裡沒事,一個個後背都被人脈鳥給抓破了。
鮮血橫流。
可至少他們還保住了命,可那兩名考古隊的人,卻是永遠留在了這裡。
陳雯也是眼圈泛紅,眼淚止不住的打轉。
「教授,您可一定要振作起來,陳四兄弟還不知道生死如何!」
「那發丘印必須保護好,我去看著,你們一定要振作起來!」
「我也去!」
「還有我!」
幾個男同志此時都站了起來。
陳四為了保護髮丘印,生死都置之度外。
他們現在也只能靠自己。
幾個人來到了棺材旁,看著上面完好無損的發丘印,眼圈不由再度紅了。
陳四的貢獻無疑是巨大的。
如果不是他看著發丘印。
一旦讓棺材裡的東西出來。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陳四那邊的情況似乎很不容樂觀。
秦隊長等人去了三分鐘,都沒有回來。
隨後更是有戰士回來,將隨行的隊醫給喊了過去。
看情況,陳四傷的很嚴重。
又過了兩分鐘。
眾人沒將秦隊長等人等回來。
卻是看到最大的鐵索橋上,一道身影已經沖了過來。
赫然正是張微山。
「隊長!」
「隊長您您終於回來了!」
看到張微山,整個考古隊的人在也繃不住了。
幾乎都哭了。
哪怕此時他們看到了身後跟著的老王。
卻是一個個都沒興趣知道這個人是誰。
「陳四呢?」
張微山一上島就問道。
「隊長在這裡,快過來,陳四他他快不行了!」
遠處傳來了秦隊長的聲音。
張微山聞言全身如遭雷擊。
忙沖了過去。
到了近前他看到。
陳四被人從鐵索橋上抬了回來。
可一路上都是鮮血。
儘管有隊醫在給他包紮傷口,可那傷口哪裡能製得住。
傷的是脖頸上的大動脈!
「陳四!」
張微山忙蹲下身,將陳四的腦袋靠在了自己腿上。
陳四此時已經開始有些哽咽了。
每動一下,鮮血就從脖子上的傷口裡流出來。
「隊長,他的傷口包不住!」
旁邊的隊醫也哭了。
張微山眼睛也紅了。
陳四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抓著張微山的手道。
「師師傅,我我陳四.沒給您.沒給您丟人吧!」
「沒有!你很棒,真的很棒!」
張微山說道,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那就好,師傅我先走一步了!」
「來世有機會,我我還做您您徒弟!」
陳四說完這句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一口氣沒倒上來。
就此撒手人寰。
張微山抱著陳四的屍體,整個人全身都在顫抖。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是他人生第一次經歷的。
而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何他的父親爺爺總是教導他。
下墓容易,上來難。人生幾何,把酒歡。自古盜墓,損陰德。若有機會,把符還。
一口飯吃,天下平。不為老小,誰願行。雞鳴燈滅,不摸金。莫讓冥器,壞良心。
摸金行當,從來沒有人會主動勸說他人入行。
因為誰知道,這一行九死一生,賺的是死人錢。
而入了此行的人,最初誰有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呢?
所以,能不入此行,定要沒入此行。
摸金行當里,有首打油詩說得好。
一入摸金墓似海,從此活人無往來。開墳掘墓損陰德,他日開棺你出來!
陳雯等人都走了過來。
看到張微山抱著陳四,都沉默了。
連一向喜歡開玩笑的王棒棒,此時眼圈都紅了。
一路過來,他還有小吳都和陳四處的很好。
三人都是新加入考古隊的,所以有什麼話也都是他們三人私下討論。
可誰承想,一座古墓卻是徹底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陳四拜師張微山,本來有一個很好的將來。
可這一切,卻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老王最見不得這種場面,上前拍了拍張微山的肩膀道。
「幹這一行,遲早會習慣的,這些年我見得多了!」
「沒有鐵石心腸,干不得摸金行當,節哀!」
張微山沒有回頭,淡淡的說了句。
「你有鐵石心腸嗎?天真和小哥隨便走一個,你的心還能鐵起來嗎?」
老王一愣,嘆了口氣道。
「三十年前我和你一樣,或許會崩潰,會發瘋,會尋遍華夏國的一切古墓尋找復活之法!」
「可現在,不會了,即便有一天走的是我,我相信他們也不會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決定都是自己做的,沒人能替你後悔!」
「人總說人定勝天,那只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等你了解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多了,你就會發現一個道理。」
「人命由人定,天命由天定,人命可變,天命可換,可唯獨這命數無改!」
張微山沒再說話,他一點就透,哪裡不明白老王的意思。
人的一生,每一個決定都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天命,往往在你投胎的時候就決定了。
可命數是無法改的。
生而貧窮,可老天爺給你定下了漫長的壽命,無法改。
生而富貴,可老天爺讓你三歲夭折,你也無法改。
這就是人命天命尚且能改換,可唯獨命數無法改。
「你給他留下發丘印,甚至收徒無非是想改變他在這裡的必死之局,其實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那是改不了命數的!」
「現在自己能親身經歷對你也是好事,想想小哥,如果命數能改,他也就不用在這裡苦守青銅門了!」
「慢慢你會習慣的!」
老王不在多說。
而張微山心中卻是仍舊很苦,他以前不想輕易下墓,就是怕自己一死會斷了發丘傳承。
可現在他才明白, 自己實力強了可能不會死,可徒弟呢?
世界上就沒有絕對安全的事情,只要你還在前行。
張微山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起身將陳四扶了起來,將他的屍體盤膝做好,這樣起碼能讓鮮血少流出來一些。
他將陳四的衣服整理好,將他的眼睛閉了起來。
而後起身看著前方那道剛出現的鐵索橋,似是自語,似是說道。
「師徒一場,沒能救你,為師受之心有愧!」
「今日一別,天人相隔,這仇為師替你報!」
說完這話,張微山轉身朝著那石棺就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二話不說,直接收了發丘印。
順勢將旁邊一名陪葬將士手中的一柄古劍抽了出來。
隨後張微山取出手機,打開了攝像功能對這棺材,說道。
「徒兒你可看好了,師傅給你報仇了!」
話語落下,張微山一腳踹在了那石棺上。
棺材板瞬間拋飛而出。
露出了裡面的屍體。
而周圍的人看到這屍體,頓時臉色就是一變。
只見這棺材裡的屍體,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