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鬼子巡邏隊來了」身邊警衛緊張地說道。【記住本站域名】
日軍巡邏隊來的時機實在是不湊巧,朴寶珍他們只過了一半人,剩下三個班都還在鐵路的另一側。
日軍巡邏隊過來就會發現抗日軍挖掘的坑道,朴寶珍一行人必然暴露,隨著手電光越來越近,留給朴寶珍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準備動手,將鬼子巡邏隊幹掉再說」朴寶珍咬牙說道,既然躲不過去索性先發制人,先將鬼子巡邏隊幹掉。
除了四班斷後警戒外,二班、三班的戰士埋伏在鐵路旁,靜靜等待日軍巡邏隊接近。
日軍巡邏隊打頭的那名日軍警惕地望著四周,不時用手中的手電照照四周,這段時間越過南滿鐵路的小股抗日軍很多,有的被日軍攔住,但大部分還是衝破日軍阻攔,進入遼東。
日軍將弦繃的很緊,哪怕是晚上日軍依然不斷巡視南滿鐵路,甚至還用上了裝甲列車。
「打」見日軍巡邏隊距離自己不到二十米朴寶珍一聲令下,兩個班的抗日軍戰士向日軍巡邏隊突然開火,五名日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
「抓緊時間撤退」朴寶珍催促道。
抗日軍戰士順著通道越過鐵路,向鐵路以東轉移,只是槍聲還是驚動了日軍,距離抗日軍最近的一處日軍據點,大約一個小隊的日軍尋著槍聲而來。
「三班留下殿後,二班、四班抓緊時間撤退」朴寶珍親自指揮三班殿後。
「司令員我們也撤退吧」警衛連長將日軍越來越近焦急地說道。
「不行,我們隊伍中既有傷員,非戰鬥人員又多,行動遲緩,日軍一旦發現很容易將我們纏住,到時候想走可就難了」朴寶珍拒絕了警衛連長立即撤退的打算。
追過來的日軍也發現剛越過鐵路的抗日軍,一面朝抗日軍開槍,一面包圍上來。
朴寶珍見行蹤暴露果斷下令開火,雙方就趴在光禿禿的鐵路上互相對射,因天黑雙方只能通過對方槍口火焰判斷對方位置。
日軍有一個小隊,抗日軍只有一個步兵班,日軍注意到對面敵人數量少於自己,繞過鐵絲網從左右兩個包抄上來。
「砰砰砰」朴寶珍朝日軍連開數槍,擔心被日軍包圍,他指揮戰士們邊打邊撤。
朴寶珍還是低估了日軍的速度,日軍一直駐紮在這裡對周圍地形熟悉,很快繞到抗日軍兩翼,朴寶珍和三班被日軍包圍住了,更要命的是鐵路沿線其他據點裡的日軍也慢慢增援上來。
「司令員,我們被鬼子包圍了」警衛連長哭喪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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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我們被包圍了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從日軍包圍中殺出來的,告訴弟兄們鬼子就三五十人,大傢伙都跟進了一起衝出去」朴寶珍將手裡彈匣的子彈壓滿淡定地說道。
警衛連長清點完人數後發現周圍只剩下9名戰士,其中一人負傷,好在只是胳膊中彈,有三支衝鋒鎗,兩支駁殼槍,這將是他們突圍的關鍵。
朴寶珍手持駁殼槍沖在隊伍最前面,朝迂迴至自己後方的日軍發起衝鋒,迂迴到抗日軍身後的日軍大約有一個分隊十餘人,皆裝備三八式,哪裡檔的住抗日軍。
日軍小隊長聽到激烈的槍聲,不驚反喜,他聽出槍聲中有駁殼槍和衝鋒鎗,抗日軍指揮機關警衛部隊一般多同時裝備這兩種武器,說不定對面有抗日軍指揮官,日軍小隊長不斷催促日軍包圍上來。
朴寶珍注意到前方有個黑影,對著黑影連開數槍,那個黑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槍口的火光還是將朴寶珍的位置暴露,一名倖存的日軍朝朴寶珍所在的方向開了一槍。
那顆子彈正好擊中朴寶珍肺部,朴寶珍感到胸口一痛,自己有些喘不上來氣,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警衛連長一直護在朴寶珍身邊,見朴寶珍倒地,警衛連長忙將朴寶珍攙扶起來背在背上,向東撤退。
一名抗日軍戰士被擊中大腿,身邊的戰士正要將他攙扶起來撤退時,那名戰士推開同僚的手。
「我腿傷著了跟著隊伍撤只會拖累你們,多給我幾顆手榴彈,你們就撤吧」那名戰士坐在地上將身上手榴彈後蓋擰開。
戰士們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那名受傷的戰士用拉響手榴彈和小鬼子同歸於盡的方式為倖存的戰友拖延時間。
這時隨主力撤退的四班也趕來接應,追擊日軍接連遭受打擊被迫停止追擊。
天亮後,朴寶珍一行人撤至距離析木城約十公里左右的一處已經荒廢的小村子,朴寶珍因失血過多已陷入昏迷。
警衛連長派人去附近找了些草藥熬好後餵給朴寶珍,在喝完草藥後過了會,朴寶珍慢慢醒來。
「司令員您醒了」警衛連長急的眼含熱淚。
朴寶珍感覺到腹部傳來鑽心的痛,腦袋也想喝了假酒一樣暈暈乎乎,「周連長,我傷勢較重,恐怕挺不過去了」朴寶珍費力地說道。
「司令員,我們已經安全了,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大夫給你治傷」警衛連長急忙勸道。
「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傷勢,能挺到現在已經算我朴某人命硬了」朴寶珍咳了兩聲說道,胸部傷口往外滲出不少鮮血。
警衛連長正要再勸,被朴寶珍制止住,「我有幾句話要你帶給張司令,你且記住」朴寶珍費力地說道。
警衛連長用力點點頭,「我朴寶珍是抗日軍的罪人,沒能守住遼中抗日根據地,遼中抗日軍也在這次日軍圍剿中損失慘重」朴寶珍想到慘死在這次圍剿中的抗日軍戰士和百姓不由得眼圈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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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以死謝罪,也算是一種懲罰,不過小鬼子在遼中地區燒殺**,無惡不作,請張司令和抗日軍其他兄弟部隊替我們報仇」朴寶珍用盡全力說完最後一句話,偏過頭去,氣絕身亡。
周圍抗日軍戰士見到這一幕無不倍感悲愴,他們強忍著悲痛將朴寶珍安葬好。
范長江、陸治見此情形,也深受觸動,在問了周圍抗日軍戰士後才知道,犧牲的人竟然是抗日軍遼中抗日根據地司令員。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朴將軍高義」范長江感嘆道。
「范大哥,我要將朴將軍犧牲的經過報導出來,讓全國百姓都知道他的英雄事跡」陸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動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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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朴寶珍的犧牲給一旁漢森的震撼更大,一名抗日軍高級將領能身先士卒,主動選擇斷後,最後不幸犧牲,這在美國人眼中是不敢想的,要是他們美國人的話,他們早就選擇投降了。
漢森對抗日軍產生濃厚的興趣,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支撐著抗日軍的將軍和士兵們。
很快遼東抗日軍發現了撤至東撤的范長江等人,遼東抗日軍司令員何方明得知朴寶珍犧牲,他趕緊上報抗日軍司令部。
當謝科進來時,張廷言正在看察北趙正香發來的電報,他抬頭看見謝科臉色發黑,關切地問道:「老謝,你臉色不大好,是身體不大舒服嗎?」
「司令,你看看這個」謝科將何方明發來的電報遞給張廷言。
張廷言接過後看完,痛苦地閉上眼睛,朴寶珍和遼中抗日軍這幾年雖然不像遼東抗日軍動靜那麼大,可他們就像一把刀子抵在關東軍心窩上,讓關東軍寢食難安。
而朴寶珍本人也是抗日軍這一年多以來犧牲的第一位高級將領,以他的資歷和能力,至少也是一個主力師師長,他的犧牲對抗日軍和抗日軍敵後抗戰都是重大損失。
「老謝,你和添河商量商量給寶珍弄個追悼會,我們不能寒了英雄的心」張廷言輕嘆一口氣說道。
「好,司令,這次遼中抗日根據地損失不小,關東軍集中第6師團像梳頭一樣將遼中地區梳了一遍,遼中根據地的隊伍幾乎全部越過南滿鐵路轉移到遼東來了。」
「這次寶珍犧牲令遼中根據地又雪上加霜,遼中根據地應該何去何從?」謝科忍不住問道。
「遼中抗日根據地一定要重建,任命遼中抗日根據地副司令員房啟名為代司令員,整合撤至遼東的部隊,看準時機撤回遼中,重建遼中根據地」張廷言希望這根刺一直扎在關東軍胸口上。
撤至安全地點後,范長江、陸治、漢森三人將分別寫了三篇報導,將三人一路上的經歷和見聞公之於眾。
在范長江的報導中,他詳細描述日軍第6師團在遼中的暴行,當百姓得知遼中地區因日軍屠戮,甚至遼中地區數十里內沒有人煙時,全國上下爆發激烈的反日遊行。
中國國內的反日遊行引得日本政府不滿,日本政府向南京國民政府施壓,要求南京國民政府壓制此起彼伏的反日遊行。
南京國民政府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一面是反日情緒高漲的國人,一面是實力遠勝己方日本人,南京國民政府只能讓《大公報》、《新聞報》等報紙停止報導東北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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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南京國民政府禁的了中國報紙卻禁不了外國報紙,漢森的報導傳回美國後,在西方引起了軒然大波,西方人對日本的影響一落千丈。
日本外務省和內閣面臨著空前壓力,日本人哪怕再不要臉,面對這麼多國家的指責還是感到有些難堪。
但軍部卻並不這麼認為,關東軍的掃蕩幾乎將遼中地區抗日軍勢力全部剪除,這相當於消除了關東軍的背後威脅,有利於帝國更好地控制遼中,他們支持關東軍的掃蕩。
裕仁天皇對此態度曖昧,他既表揚了第6師團作戰勇猛,又斥責關東軍部分部隊有損帝國軍隊影響,這讓內閣和外務省傻眼了,只好乖乖地閉上嘴。
就在外面吵成一片,將國際國內攪得風起雲湧地三人,此時正在遼東抗日軍腹地岫巖,坐在他們對面是他們要採訪的對象遼東抗日軍司令員何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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