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軍要整編偽滿洲軍隊的風聲很快傳到前線陣地,偽軍於止山部第4旅正駐紮在遼源以北大土山,當做關東軍前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第4旅旅部內,旅長田永豐與一團長魏文才、二團長曹興平正推杯換盞,三人喝的面色通紅。
「旅座,聽說日本人就要對我們整編了,要將各部打散,說不定過幾日咱們這些老兄弟很難坐一起喝酒了」一團長魏文才喝了口悶酒吐槽道。
「誰說不是呢,以前是日本人給咱錢,咱給他們賣命,現在日本人還想在我們脖子上拴上繩子」曹興平放下酒杯罵罵咧咧道。
「旅座,於司令是何意思?」魏文才問道。
第4旅隸屬于于止山,於止山被關東軍任命為遼寧警備區司令,麾下擁有7個旅,是偽軍中實力最強一派,因關東軍部分師團抽調回後方修整,便調部分偽軍充實前線防務。
「於司令怕也是敢怒不敢言」田永豐轉著酒杯搖搖頭。
不出田永豐所料,於止山得知關東軍要對偽滿軍隊動手的消息後,也只敢關起門來罵了幾句日本人,根本不敢與日本人撕破臉。
「旅座難道我們就這麼束手待擒」曹興平忿忿不平地說道。
「還能怎麼辦,我們都當了二十多年的兵了,總不能脫下身上這層皮回去種地吧,再說有這身皮和手裡的槍,在日本人面前我們雖是狗,其他時候我們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田永豐吐出一口酒氣兩手一攤。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響動,「誰他娘的在外面嚷嚷」曹興平罵道。
「八嘎」有人在外面罵道,接著又聽到清脆的一記耳光,一名個頭不高頂著大尉軍銜的日軍軍官從外面闖進來。
見到來人田永豐三人連忙站起來,「田旅長好興致,對面抗日軍離我們可只有二十餘里」日軍軍官語氣不善地說道。
這名日軍軍官是關東軍派到第4旅的顧問小林八雲,「小林先生,我已布置好足夠的哨兵,剛剛我還與兩位團長去前線檢查過,前線平安無事,這才回來小酌幾杯」田永豐討好地解釋道。
「小林先生。要不你也來喝上兩杯,這可是我們托人從瀋陽帶來的好酒」曹興平喝的暈頭轉向,大著舌頭邀請小林八雲。
小林雲八看也沒看曹興平冷冷的說道:「田隊長,希望你們以後用皇軍的標準來約束軍隊,你也聽說了司令部即將對你們整編,對於不聽話戰鬥力又弱的部隊,皇軍會將其裁撤掉」小林八雲話里透露著威脅。
「小林先生。從今日起我會嚴格約束部下,以皇軍為標準訓練部隊」田永豐正色道。
小林雲八看了三人一眼轉身出去,田永豐副官捂著臉從外面進來:「旅座,卑職想把他攔下來,結果他給了卑職兩記耳光。」
「你先出去吧,下次他再來你就別攔著他,任由他進來吧」田永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欺人太甚,這小鬼子壓根沒有把我們看在眼裡,這要以後部隊整編後,隊伍里都是他們日本人,那我們不就成了光杆司令」曹興平將手裡的酒盅砸在地上,瓷製酒盅被摔的四分五裂。
田永豐望著小林雲八離開的方向,將杯里的酒一口喝乾,「小鬼子既然對我們不仁,就別怪老子對他不義,你們倆誰能與抗日軍取得聯繫?」田永豐沖兩人問道。
魏文才、曹興平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無人出聲,「你們是擔心我在搞反間計,將你們的話套出來,在日本人面前揭發你們嗎,你們多慮了,就算你們倆誰真的是抗日軍,我也不會揭發你們,我們三個現在是一根弦上的螞蚱」田永豐皺著眉頭說道。
魏文才猶豫片刻後說道:「旅座,我手底下有個參謀,聽說他有個哥哥在抗日軍中,我看能不能通過他與抗日軍取得聯繫。」
「好你個老魏,竟然腳踏兩隻船」曹興平大聲嚷嚷道。
「老曹,你小點聲免得讓日本人聽見了,再說現在哪個不是狡兔三窟,日本人勢大,我們投靠日本人,日本人勢弱,我們就投靠抗日軍,只要手裡有人有槍,到那他們都給爺面子」魏文才得意的說道。
「好,老魏既然你有渠道,就趕緊與抗日軍聯繫,告訴他們我們要反正,前提是必須要保證我們隊伍的獨立性」田永豐催促道。
魏文才點了點頭,「聽說抗日軍紀律嚴明,連花酒都不讓喝,那不得憋死我呀」曹興平摸著腦袋說道。
「老曹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投靠抗日軍後,就得聽抗日軍的,但有一個那就是絕不能讓抗日軍把咱們當炮灰」田永豐叮囑道。
魏文才回到團部後招來團部參謀宋博濤,「博濤,聽說你有一位哥哥在抗日軍中任職」魏文才客氣地問道。
「團座,我哥雖在抗日軍中任職,但我可與他有任何來往」宋博濤心中一驚,連忙解釋道,他的真實身份是抗日軍軍情處的一名特工,奉命潛伏偽軍隊伍,策動偽軍起義。
「博濤,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是問你能不能與你哥取得聯繫,如果能替我捎句話,我之前迫於形式委身倭寇。」
「但在與抗日軍作戰後,深感抗日軍民族之氣節與大義,願意歸降抗日軍,看抗日軍是否接納我們」魏文才委婉的說道。
宋博濤聽出魏文才想要投靠抗日軍的意思,他最近也聽說關東軍想要整編偽軍的消息,看來魏文才應該擔心日本人將其部隊收編,把他一腳踹開,伸出投靠抗日軍的念頭。
只是宋博濤也不知道魏文才究竟是真的投靠抗日軍,還是有詐,為難的說道:「團座,那我儘快與我哥取的聯繫,將您的意思轉告給他。」
「博濤,這一年多以來我都一直關注著你,能力出眾,年輕有為,這件事過去之後團里還缺一位副參謀長,我看你就很合適」魏文才以利誘之。
宋博文心中冷笑,表面上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多謝團座栽培。」
魏文才對自己的手段很滿意,又叮囑了宋博濤兩句,才讓宋博濤離開。
宋博濤很快將魏文才想投降抗日軍的情報上報,軍情處處長毛可屹得知魏文才想要投降的情報後大喜過望。
前不久軍情處因貪腐案鬧得灰頭土臉,毛可屹一直在找機會打算將功補過,要是能促成魏文才投降倒是大功一件。
「你是說偽軍一個團想要投靠我抗日軍」張廷言聽到毛可屹匯報後饒有興趣的說道。
「副司令根據情報顯示關東軍打算對偽軍進行整編,在偽軍中要安插大量的軍事顧問,將偽軍控制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偽軍的那些將領把軍權看得比命還重要,自然會心懷不滿想投靠我抗日軍,魏文才部怕是一個開頭」毛可屹興奮的說道。
張廷言其實對那些偽軍看不大上眼,他們中大多數身上都有舊軍隊的臭毛病,投降抗日軍會影響抗日軍的風氣,但張廷言也不好將這些想投降過來的偽軍拒之門外,只能等他們投降過來後,對其略作甄選。
「千金買千里馬骨,就用魏文才部當做千里馬骨,你去找鄭副參謀長,需要調集前線部隊支援可向他申請」張廷言還是同意接受魏文才部投降。
有張廷言命令後,毛可屹找到鄭添河,鄭添河命令與偽軍對峙的抗日軍一縱一師配合毛可屹。
毛可屹馬不停蹄從長春趕到雙山,親自指揮接應偽軍魏文才所部反正行動。
宋博濤得知軍情處已派特使已抵達雙山後,才告訴魏文才抗日軍接受他們的投降,並派出特使商量投降的具體細節。
田永豐知曉魏文才與抗日軍取得聯繫,抗日軍也同意他們投降並派出特使與他們主動聯繫後,他便讓魏文才做為己方使者與抗日軍特使見面。
雙方約定在距離兩軍前沿陣地約五里左右的一處平地見面,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雙方可以不用擔心對方設伏,抗日軍還專門在此處加了兩頂帳篷。
當魏文才率領警衛抵達約定地點時,毛可屹早已在約定地點等候多時。
「毛特使久等了,鄙人本想早些過來,可沒想到那該死的日本顧問耽誤了我許多時間」魏文才從馬上跳下來笑著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
魏文才見毛可屹也不過30來歲,一身長衫穿在身上像一位教書先生,周圍站著同樣是便裝的抗日軍特工,各持衝鋒鎗、步槍警惕的望著四周。
「魏團長我抗日軍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此番你事出有因,不會怪罪你的」毛可屹面帶微笑客氣的說道。
這倒出乎魏文才的預料。他原以為抗日軍多半會看不起自己這些偽軍,想不到抗日軍彬彬有禮與關東軍對己方的態度大相逕庭,心中更堅定投靠抗日軍的想法。
魏文才隨毛可屹進入帳篷內,裡面早已布置好桌椅,桌上還放著一壺正煮的嘟嘟作響的茶壺,帳篷里茶香四溢。
雙方坐定後,毛可屹率先開口:「魏團長,我軍對貴部願意反正表示歡迎,不知貴部可有其他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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