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內日軍扼守著每一座院子,每一道路口,抗日軍戰士只能用刺刀和手榴彈,逐屋排查。【,無錯章節閱讀】
在後方指揮作戰的孔令銘心急如焚,挽起袖子率領警衛連親自參戰,五縱一師戰士們見師長親臨一線,戰士們士氣高昂,將日軍防線推進去一大截。
下田和希看到抗日軍湧進鎮子從高處翻下來,揮舞著手槍扯著嗓子道:「頂住,一定給我頂住,援軍就要到了。」
下田和希是信口胡謅的,他也不知道援軍到底什麼時候到,但他的話卻將剩餘的日軍糊住,將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線又重新鞏固。
下田和希和兩個聯隊長各帶一股日軍當做救火隊,看哪裡需要增援就率部增援上去,堵住缺口。
兩軍由中午激戰至下午,日軍的屍體鋪滿鎮子,日軍傷亡1000多人,而抗日軍傷亡數字要高於日軍。
雙方從昨天晚上戰至現在,又趕了20多里路,此時已精疲力竭,全憑著一口氣強撐著。
「39聯隊這幫混帳,只要我能活著回去一定要在司令官閣下面前狠狠告上一狀,他們距離這裡不過40餘公里,就算爬也應該爬到了」下田和希咒罵道。
這時一名日軍從後面急匆匆朝下田和希跑來,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跑過來時被不小心絆倒,一咕嚕爬起來,連身上的灰都顧不上拍。
「旅團長閣下,援軍到了」沒等下田和希斥責他,這位魯莽的日軍卻搶先開口說道。
聽到援軍到了,原本累的癱坐在地上的下田和希屁股上像安了彈簧一樣跳起來,一把攥著面前日軍的衣領大喊道:「你說什麼,援軍來了,在哪裡?」
被下田和希攥住衣領的日軍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指著東南面說道:「剛才我在房頂上看到東南方向有帝國的軍旗」。
下田和希趕緊讓這名日軍領著自己跑到後面,順著梯子爬上房頂,看到東南方向塵土飛揚,有一隊打著日軍軍旗的部隊正朝小水河鎮快速接近。
「喲西,援軍到了,39聯隊好樣的」下田和希興奮的不能自已。
鎮子內被圍困的日軍看到援軍抵達,揮舞著手臂和手中的武器高喊:板載、板載,不少日軍激動得流眼淚。
五縱一師市長孔令銘也得到情報鎮子東南方向發現一隊日軍,人數約為一個大隊。
現在正是五縱一師圍攻鎮內日軍第14旅團殘部的關鍵時候,日軍援軍此時突然出現打亂了一師的進攻節奏。
「師長,日軍援軍只有一個大隊,不如從我們團抽調兩個營,應擊來援日軍,為主力殲滅第14旅團全部爭取時間」三團長常志澤建議道。
孔令銘略作思考拒絕常志澤的建議,他表情凝重的說道:「不行,別說只派兩個營,就是把你們團拉上去,恐怕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日軍這支援軍,更何況日軍援軍恐怕不止這一個大隊。」
五縱一師已連續同日軍作戰近17個小時,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不是剛增援上來的日軍生力軍的對手。
「二團撤出戰鬥就地構築工事,一團、三團給對面日軍繼續施加壓力,等二團將工事構築好後,三團、一團依次脫離戰鬥,三個團交替掩護向後撤退」孔令銘出人意料的選擇後撤。
「師長,這可是殲滅日軍第14旅團最後的機會,就這麼錯過,恐怕會遭副司令責罰」二團長林雨石愁容滿面的說道。
「副司令哪裡由我來解釋,一切罪責由我孔某人一人承擔」孔令銘表情嚴肅的說道。
三個團長見說服不了孔令銘,只好按照孔令銘的命令布置,二團長林雨石率部脫離戰鬥向後退卻約一公里構築工事,二團退卻後讓出來的空檔由一團三團派兵補充上。
孔令銘又派騎兵連襲擾日軍,遲滯他們前進速度。
鎮子內下田和希也感覺到抗日軍攻勢有所減弱,他一面指揮剩餘的部隊繼續負隅頑抗,一面派一支精銳小隊從包圍圈往外沖,企圖衝破包圍與援軍取得聯繫。
這支突圍的日軍小隊人數不多戰鬥力強,由於抗日軍將二團調走,只依靠一團、三團兩個團很難將日軍完全包圍住,這支日軍小隊成功突圍出去。
突圍出去的這支小隊向正從東南方增援上來的日軍援軍所在的方向逃去,日軍這支援軍正是第39聯隊一大隊。
一大隊隊長武田健司得知眼前被困在鎮子裡的部隊,竟然是己方要解救的第14旅團旅團部大喜過望,能將第14旅團旅團部救出來也是大功一件,不顧抗日軍騎兵襲擾,徑直衝向小水河鎮。
見日軍援軍氣勢洶洶的撲上來,二團陣地正好已經構築好,孔令銘索性讓三團放棄圍攻向後撤退,由一團頂在最前面。
等三團撤至二團身後,一團又撤至三團身後,由二團頂在最前面。
三團向後撤退後,被圍困近半個月的下田和希終於成功突圍,當下田和希從鎮內突圍後,看見身邊只剩下不到300名日軍,不由得老淚縱橫。
日軍第十四旅團8000餘人與抗日軍激戰半個多月,只有不到300人成功突圍,其餘全被抗日軍分數股圍殲。
戰後抗日軍將已完全喪失戰鬥力的第14旅團視為全殲,日軍則宣稱第14旅團旅團部還在,只承認第14旅團遭到抗日軍重創。
西方人的報紙則相對客觀一些,他們指出儘管抗日軍沒有將日軍第14旅團旅團部殲滅,但從第14旅團剩餘的人數來看,其實已經名存實亡。
五縱一師在與日軍脫離接觸後,三個團交替掩護向樺皮廠方向撤退,日軍從後方支援上來的第39聯隊原本想趁機追擊五縱一師,發現五縱一師三個團交替向後撤退井然有序,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機。
這種戰法在後世中國遠征軍入緬參戰時,國民黨軍將領廖耀湘就指揮著新22師就用這種戰術成功阻擊住日軍追兵,掩護入緬部隊順利撤退,他將將其命名為滾筒戰術。
這種戰術是一線部隊依託現有陣地阻擊敵人二線部隊,在一線部隊身後建立阻擊陣地,掩護一線部隊後撤。
等一線部隊後撤以後,二線部隊頂在最前面,撤到後方的一線部隊再構築阻擊陣地掩護二線部隊後撤,層層往復,直到撤至安全地帶。
後來廖耀湘在解放戰爭遼瀋戰役中指揮國民黨第九兵團想故伎重施,採用滾筒戰術撤回瀋陽,結果東北野戰軍可不像小鬼子那麼好對付。
已落入東北野戰軍包圍圈中的廖耀湘其滾筒戰術也失去作用,更倒霉的是他的兵團司令部在胡家窩棚被東北野戰軍一個營打掉,最終落得一個兵敗被俘的下場。
就在五縱一師正往樺皮廠撤退時,張廷言也收到孔令銘發來的電報,石康丁站在張廷言身邊摒聲靜氣,等待張廷言的雷霆怒火。
他知道為了圍殲日軍第14旅團,張廷言連續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而現在五縱一師竟然讓第14旅團殘部撤了回去,恐遭張廷言責罰。
沒想到張廷言看到孔令銘的電報,並沒有像石康丁預料那樣發怒,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張廷言轉過頭來看到石康丁臉上還掛著驚疑的表情,頓時猜出石康丁的想法。
「你是不是疑惑明明五縱一師放跑了日軍第14旅團,我為什麼沒有責怪他們?」張廷言笑著說道。
石康丁撓了撓頭露出尷尬的笑容默認了,對被張廷言猜中心思感到不好意思。
「五縱一師能追上一路逃竄的日軍第14旅團殘布已經出乎我的預料,又與日軍血戰4個小時,也就意味著五縱一師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連續作戰17個小時。」
「我們的戰士也是肉長的,又不是鐵做的,連續作戰17個小時已超過人體的極限,怎麼又忍心責怪這些為國流血犧牲的勇士們呢」張廷言語調低沉的說道。
饒是石康丁一直跟在張廷言身邊,也很難見到張廷言如此真情流露,不同於那些將士兵視為牲口甚至私人財產的軍閥,張廷言一直都將戰士們的生命都看得格外重要,在制定作戰計劃和指揮作戰時,他總是想方設法儘量減少戰士們的傷亡。
「告訴廖鵬程和韋清雲讓他們兩個師各抽調一個營南下,掩護五縱一師後撤」張廷言隨即向石康丁命令道。
五縱二師和二縱三師分別各殲滅日軍一個大隊,剛轉入休整,張廷言擔心五縱一師在追擊戰中損失較大,抵擋不住日軍援軍,於是特意增派兩個營掩護他們。
天黑以後沒多久,五縱一師便順利撤回樺皮廠師長孔令銘親自來向張廷言請罪。
「副司令,職部未能將日軍第14旅團旅團部殲滅在小水河,請副司令責罰」孔令銘低垂著頭說道。
「孔師長抬起頭來,我不僅不責罰你,我還要獎勵你,你做的很好,是一位優秀的指戰員」出乎孔令銘的預料,張廷言並沒責怪他
「你見日軍援軍抵達,指揮部隊向後撤退的舉動是正確的,你們是已經連續作戰10多個小時,雖人數占優,但也不一定是增援上來的日軍的對手。」
「一旦你們師被日軍擊潰,日軍便可沿來路追擊,追至樺皮廠,而樺皮廠的兩個師也剛結束戰鬥正在修整,日軍突襲之下,勝負可不好說」張廷言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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