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殘酷激戰

  張廷言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起身從牆縫邊漏出小半邊臉,只見對面日軍也剛起來,正準備吃早飯,張廷言不敢觀察太久,畢竟這幫小鬼子槍法可准得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走,去各陣地轉轉」張廷言對蔡准說道。

  兩人貓著腰撤到後面安全地帶,張廷言去各陣地轉了轉戰士們雖身陷重圍,但士氣不弱,見張廷言過來,都激動的站起來和張廷言打招呼。

  張廷言看著不少戰士面色稚嫩,嘴唇上的鬍子還沒完全長出來,看樣子應該也就十八九歲,放在後世他們應該都在讀高中或者大學,但身逢亂世,又至此國破家亡之際,他們不得不拿起武器走向戰場。

  見戰士們士氣不錯,張廷言放下心來,抗日軍逐漸在戰火中淬鍊出軍魂,成為打不死、拖不跨的一隻鐵軍,成軍易,鑄軍魂難,抗日軍與之前相比已經脫胎換骨。

  清晨的薄霧逐漸散開,日軍陣地上炮兵們拖著酸痛的身體走到大炮前掀開炮衣,連日激戰,日軍炮手們早已累的精疲力盡,在炮兵中隊長的怒罵聲中,強撐著作戰。

  日軍炮彈也所剩無幾,經過一輪草草的炮擊後,日軍坦克一馬當先衝出陣地,從東面、北面夾擊抗日軍,南面則以裝甲車為掩護配合步兵朝抗日軍發起進攻。

  陣地上的抗日軍戰士在張廷言的指揮下依託圍牆和和構築起的掩體工事阻擊日軍,日軍八九式坦克上所裝備的57毫米火炮不斷朝抗日軍開火,抗日軍幾個重要的火力點,要麼被日軍火炮擊中,要麼遭到日軍火炮壓制,坦克後方的日軍步兵趁機攻了上來。

  見日軍步兵貼上來,張廷言取出一枚手榴彈沖戰士們大吼道:「日軍上來了,弟兄們手榴彈招呼。」

  戰士們紛紛取出手榴彈拉燃引線停頓一兩秒扔向外圍貼近的日軍,幾十枚手榴彈如同過年燃放的爆竹一樣此起彼伏的響著,日軍在抗日軍這輪手榴彈襲擊中損失慘重。

  見前方步兵受挫木村民藏指揮日軍坦克不斷接近抗日軍陣地,日軍坦克上的火炮和機槍一面開火,一面朝抗日軍接近,幾名抗日軍戰士露出半截身子被日軍機槍掃中,不幸壯烈犧牲。

  抗日軍主要依靠八面城大片磚石結構的院落來阻擊日軍,這些院落的院牆都是用寬大的石條加粘土修砌而成,十分堅固。

  日軍坦克火炮一發炮彈打上去只能留下碗大一個疤,抗日軍將鎮子內的路全部挖斷,依靠這些堅固的圍牆層層阻擊日軍。

  見日軍坦克炮對圍牆威脅不大,木村民藏只能命令炮兵中隊將75式山炮推到陣前對準抗日軍圍牆開炮,75式山炮口徑和威力都遠大於日軍坦克所裝備的57毫米火炮,對抗日軍防守的圍牆威脅很大。

  日軍以兩門75式山炮為一組,對著圍牆上同一個位置開火,為擊穿抗日軍防守的圍牆,日軍炮兵特意將炮彈換成了穿甲彈。

  張廷言注意到對面日軍炮兵,指揮部隊朝日軍炮兵開火,但日軍炮兵距離抗日軍陣地約300餘米,步槍很難擊中日軍炮兵,更何況日軍75式山炮還裝有防彈板,日軍士兵身材矮小躲在後面,只露出胳膊腿等身體部位,抗日軍拿他們無可奈何。

  抗日軍一處圍牆被日軍火炮連中4炮後,「轟」的一聲倒塌,露出個大口子,圍牆外的日軍喜出望外瘋狂湧向缺口。

  後方木村民藏看到日軍士兵從缺口湧入後,面露得色的對一旁日軍第31聯隊第二大隊大隊長浜野佑太說道:「事實證明再堅硬的工事擋不住皇軍的炮彈,看來不到今天中午我們應該就能結束戰鬥了。」

  木村民藏話音剛落,剛突入缺口的日軍驚恐的撤了出來,原來日軍剛從圍牆突圍進去,裡面的抗日軍早已紮好口袋,圍牆兩側房頂上抗日軍埋伏有一挺重機槍和一挺輕機槍。

  日軍剛順著缺口進來,兩挺機槍同時開火,狹窄的入口和密集的隊形令突入的日軍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剛進去的日軍半個小隊在抗日軍集火下全部被打死,缺口處屍體鋪成一層。

  後方木村民藏和浜野佑太兩人看的目瞪口呆,半響木村民藏反應過來罵道:「這幫狡猾的抗日軍,讓坦克頂上去,我要將炮管塞進他們嘴裡。」

  日軍坦克接到命令後,坦克手將油門一腳踩到底沖向缺口,缺口處正好能容納日軍一輛坦克進入,見日軍坦克衝進來,兩側房頂上的抗日軍機槍手朝日軍坦克掃射。

  「停火,快下來」張廷言沖正瘋狂開火的兩挺機槍喊道。

  可由於機槍手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日軍坦克,槍聲又大根本沒聽見張廷言的話,子彈打在日軍坦克上叮噹作響,日軍坦克上布滿彈痕。

  坦克內的日軍透過觀察孔看到房頂兩側的抗日軍機槍,當即瞄準其中一挺威脅最大的重機槍。

  抗日軍在房頂所布置的重機槍為白朗寧M1919型體積與三十節式重機槍相比小了近一半,不過想要從房頂順利轉移下來並不容易。

  屋頂上那聽M1919型重機槍組的戰士們也注意到日軍坦克將炮頭轉向自己,他們連忙抱起重機槍準備撤退。

  這可急壞了下面正目睹眼前這一幕的張廷言,如果這幾名抗日軍戰士拋棄重機槍撤退還能有生還的餘地,可帶著重機槍一起撤退只怕根本來不及。

  張廷言正要開口提醒,「嗵」的一聲日軍坦克射出一枚炮彈擊中抗日軍重機槍組所呆的房頂,還沒來得及撤退的抗日軍機槍組連帶著屋頂的瓦片被炮彈爆炸的氣浪掀了下來摔在地上。

  「小鬼子,我操你姥姥」地面上一名抗日軍戰士見到剛才在一起一起奮戰的同僚此時躺在地上沒了聲息,頓時怒火中燒抄起一捆手榴彈抱在懷中,就朝日軍坦克奔去。

  日軍第一輛坦克開完炮後從缺口處駛入,後續日軍步兵逐漸湧入,看到正懷抱手榴彈接近坦克的抗日軍戰士慌忙開火,數發子彈打進這名英勇的抗日軍戰士的身體。

  那名戰士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張廷言抄起手中的加蘭德步槍對著湧入的日軍開火,每一顆子彈帶走一名日軍的性命,日軍被嚇得只能躲在坦克側面不敢露頭。

  直到手中步槍發出「叮」的一聲,提醒張廷言手中步槍彈夾內的子彈已經打光,他快速插入一枚新的彈夾,看到日軍已全部不躲在坦克後面,日軍坦克緩緩轉動炮塔瞄準張廷言所在的方向。

  張廷言拍了一把身邊還在不斷開火狙擊正從缺口處湧入的蔡准,蔡准這才注意到日軍已瞄準己方這處斷牆位置,兩人連忙貓著腰離開此處,沒走多遠日軍坦克一發炮彈命中兩人剛剛所在的位置,掀起大片煙塵。

  日軍在坦克、火炮的掩護下不斷向前推進,蠶食抗日軍陣地,抗日軍的陣地僅剩下不到半平方公里,還能拿得起槍的戰士也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張廷言靠在一處斷壁後面大口喘著粗氣,身上從四平出發時剛換的軍裝已滿是污垢,由於數天沒有洗澡加之天氣炎熱,他都能聞見身上散發的酸臭味。

  「副司令,先拿這個墊墊肚子」蔡准一咕嚕溜到張廷言身邊,遞給張廷言半塊窩頭,張廷言聞了聞窩頭已經酸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張廷言只喝了幾口水,他感覺到胃部因飢餓像被人擰了一把一樣作疼。

  「副司令,每個傷員一個窩頭,每名戰士半塊窩頭,都已經全部分下去了。」

  「這還是炊事班昨天早上做的,只不過戰鬥過於激烈,炊事班的弟兄們也被調上前線,在戰鬥中全部犧牲,直到剛才有弟兄發現這幾鍋已做好的窩頭」蔡准攥著半塊窩頭傷感的說道。

  「弟兄們都是好樣的,如果這仗打完我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在這裡給這些為國捐軀的英雄們立一塊碑,讓後世人們記住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張廷言握緊手中的窩頭髮誓道。

  說完他將手中發酸的窩頭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著,但日軍顯然不會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決定對八面城內殘存的抗日軍發動最後一擊。

  打到現在日軍能動的坦克只剩下10輛,剩下的要麼被抗日軍擊毀、擊傷,要麼因各種機械故障被迫退出戰鬥,但這10輛坦克對於目前缺乏重武器和彈藥的抗日軍而言簡直不可戰勝。

  望著對面正撲向自己的日軍坦克、步兵,張廷言知道自己恐怕不能像以往一樣幸運脫困,不過臨死前他也要多殺幾個小鬼子墊背。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張廷言起身攥著步槍帶頭唱起抗日軍軍歌,身後抗日軍戰士們也跟著一起放聲高歌,迎接日軍最後一擊。

  抗日軍的歌聲傳到對面日軍陣地上,衝鋒的日軍士兵聽到歌聲放慢腳步,木村民藏對身旁的副官說道:「告訴對面抗日軍如果願意投降,皇軍優待俘虜。」

  抗日軍頑強的戰鬥意志令他心生敬意,他想見一見對面抗日軍指揮官究竟是何人。

  張廷言面對木村民藏的勸降選擇用子彈回擊他,安川三郎生氣的罵道:「既然不與黃軍合作那只有死路一條,繼續進攻,我要用坦克碾碎他們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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