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團長,這位是楊記者,來你們團採訪採訪,師長專門交代了,要好好招待」通訊參謀說道。閱讀
吳坤賢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楊記者,歡迎歡迎,我們們這是前線,沒什麼好招待的,我這指揮部就只剩下我和一名通訊兵,其他人都在前線戰壕里」吳坤賢略顯生硬的說道。
吳坤賢不是不歡迎記者,而是這時候己方正處於劣勢,既體現不出來己方英勇殺敵,又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記者傷了,上級怪罪。
楊墨文滿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吳團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很快採訪完就走,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
聽楊墨文這麼說吳坤賢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楊記者說哪裡話,我這就派通訊員帶領你們去前線稍微安全的地方採訪」。
吳坤賢喊來門外的通訊兵,囑咐他帶領楊墨文去安全的地方採訪。
等楊墨文出去之後,通訊參謀看吳坤賢還不知道其中內幕,湊過來提醒道:「吳團長,你恐怕不知道這位楊記者,據說可是我們張副司令的未婚妻」。
吳坤賢一愣,感激的說道:「多謝梁參謀,老哥我那還有瓶繳獲小鬼子的燒酒,等仗打完,我們好好喝兩盅」。
梁參謀也高興的說道:「那就先謝謝吳團長了」。
吳賢坤很慶幸自己平時對這位通訊參謀還不錯,自己如果只把楊墨文當做普通的記者來對待的話,甚至像剛才擺著個臭臉的話,萬一楊墨文回去在張副總司令面前給自己上上眼藥,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不過吳賢坤不知道就算張廷言知道了,他也不太會在意這些,在楊墨文上戰場採訪之前,他就對楊墨文說過,戰場上指揮官的每一分鐘都是非常寶貴,他們每一次決策也至關重要,不要做出令指揮官為難的事,不然受到傷害的必然是前線的將士們。
給楊墨文帶隊的那個通訊員看上去只有十**歲,渾身上下透露著機靈,沖楊墨文問道:「楊記者,你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和我們這些刺殺漢一樣,跑這前線來幹什麼?」
楊墨文看著這名小通訊兵就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弟弟,如果自己弟弟是這個年紀的話,恐怕還在學校里念書,而這個通訊兵卻已經在槍林彈雨中穿梭了不知多少回了。
楊墨文笑著應道:「姐姐是為了將你們這些抵抗的英雄事跡報導給全國人民聽,讓更多的人參與到我們的抵抗中來」。
那名小通訊兵眼睛一亮接著問道:「楊記者,那我能不能登上報紙呢?」
楊墨文撩了一下耳旁垂下來的頭髮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一會兒跟我講講你的故事,我把你也寫進去」。
「謝謝楊記者」小通訊兵激動的揮了揮拳頭。
「你這個小鬼頭,別老纏著楊記者問東問西,楊記者還有工作呢」邊上追上來的梁參謀呵斥道。
「不礙事,他讓我想到了我家中的弟弟,只不過家弟年齡要比他稍微小一點」楊墨文連忙說道。
楊墨文和小通訊兵在後面的聊天中才知道,他從小父母就不在了,一個人在瀋陽城中沿街乞討,後來抗日軍收復瀋陽後,部隊在瀋陽城內徵兵,他就報名參加了,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瀋陽。
楊墨文和小通訊兵以及梁參謀等人一路來到距離齊大山不到400米的地方停下來,這裡是二營構築的一道防線,也是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日軍突破齊大山向下進攻,這道防線將會阻擋住他們。
梁參謀摘下瞭望遠鏡遞給楊墨文,「楊記者,你拿望遠鏡能清晰的看到前面山頭上的戰況,這裡已經是前沿陣地了,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有炮彈落下,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還請楊記者你儘快採訪完」梁參謀接著說道。
楊墨文點了點頭接過望遠鏡,在望遠鏡中她清晰的看見日軍的一發發炮彈落在齊大山的抗日軍陣地上,不斷有日軍往上衝鋒然後被擊倒滾下來,而抗日軍這邊也有不少戰士被子彈或彈片擊倒,然後被擔架隊從山上抬下。
而抬擔架的很多都是遼陽附近的百姓,他們得知抗日軍在這裡打鬼子,自己帶著乾糧拿著自製的擔架和門板,支援抗日軍作戰。
楊墨文在望遠鏡中親眼看到兩名百姓抬著以一名受傷的戰士正順著山路往下走,突然一發日軍的榴彈打過來,那名躺在擔架上受傷的戰士竟然飛身撲倒前面那位抬擔架的百姓,而紛飛的彈片打進了這名戰士身體中。
楊墨文看見這一幕,眼淚瞬間濕了眼眶,老百姓是淳樸的,戰士們也是單純的,他們都分得清楚誰為自己而戰,誰又對他們好。
就在這時他們的左側方向突然跑來一股潰兵,竟然還穿著抗日軍的軍裝,梁參謀一把拉住一名軍銜是中尉的軍官,大聲質問道:「你們是哪支部隊的,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中尉哭嚎著說道:「我是二團三營七連副連長,我們門的陣地被日軍攻破了,營長陣亡,小鬼子火力太猛弟兄們實在頂不住啊。」
梁參謀一腳將這名中尉踹倒,掏出手槍快速上膛對著那名中尉罵道:「這tnd能是你當逃兵的理由嗎,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慢著」從後面指揮部里過來的吳坤賢喊道。
吳坤賢見梁參謀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從梁參謀手中取過手槍,遞給躺在地上的那名中尉說道:「我不想讓你死在我們自己人的槍口下,然後背負一個逃兵的罵名,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帶上你的人衝上去,給老子將功贖罪」。
地上的那名中尉一咬牙,接過吳坤賢遞過來的手槍,沖周圍和他一起退下來的士兵吼道:「弟兄們跟我殺回去,腦袋掉了碗大個疤,18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說完那名中尉帶頭沖向正撲過來的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