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金陵飛機場,張宗卿等人剛下飛機,便有專車從一邊開了過來。
1933年金陵城的春天依然是有些冷,不過卻是充滿了別樣的生機。
若非是張宗卿改變了歷史,四年後的金陵城將徹底變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走下飛機,坐上從飛機場開往金陵城臨時府邸的轎車。
張宗卿隨手拿起手邊的報紙,卻發現報紙上都是對自己婚禮的大篇幅報導。
比如全國銷量第一的《大公報》,便以「華國世紀第一婚禮」來形容這場婚禮。
不過這也意味著,張宗卿一直極力隱藏在身後的馬玉,也將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張宗卿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馬玉笑了笑。
或許是張大帥自身出身綠林,他對書香門第出身的這個兒媳婦十分的滿意。
所以他才會對張宗卿與馬玉兩人的婚禮,如此的大張旗鼓。
而這段時間,張大帥也一直是在金陵城操持著張宗卿的這場婚禮。
想來張宗卿大婚女主角的身份,也自然是張大帥給媒體放出話去的。
從張宗卿回國以來,張大帥就一直在張羅著張宗卿的婚姻大事。
也難怪他這次會對張宗卿的婚禮,表現得如此的上心。
轎車緩緩往前駛去,張宗卿卻發現自己的未婚妻馬玉,有些莫名的緊張。
想來也是,作為張宗卿的未婚妻這麼長的時間,身份馬上要發生轉變。
縱然是馬玉也是一時接受不過來。
張宗卿張開自己的右手,與馬玉的倩倩細指扣在一起。
這時候馬玉才是回過神來,她對著張宗卿嫣然一笑。
偷偷打量了一眼專心開車的司機,像是做賊般將自己的小腦袋放在了張宗卿的胸口處。
馬玉聽著張宗卿雄渾厚重的心跳聲,才是平靜下自己不安的心緒。
她的模樣乖巧、可愛到了極點。
似乎將耳朵貼在張宗卿的胸口,聽著張宗卿那雄渾厚重的心跳聲,馬玉方才是尋找到了幾絲安全感。
「張大……宗卿,你為什麼選擇的是我,不是其他人?」
「你應該知道的,我或許只是一個平凡至極的女孩兒罷了,相比於很多人,我實在是遜色太多。」
臨近大婚前夕,馬玉終於是將自己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不管馬玉多麼的優秀、賢惠,但是作為張宗卿妻子身份的這個擔子,著實是太重了一些。
畢竟張宗卿可是權壓一國的「二公子」,當世有多少梟雄式人物都被張宗卿一人給壓的抬不起頭來。
他們或許很是懊惱,為何會與張宗卿這樣一個人物生活在同一個時代。
在華國,甚至在華國之外的世界。
對自己丈夫張宗卿有好感的女人,絕對可以從燕京城一路排到舊金山去。
所以即便是馬玉,她也是很好奇張宗卿為什麼會選擇自己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子。
「還記得我們當年在燕京城相遇的時候,你在燭光滅了之後,突然偷偷吻了我的臉頰嗎?」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張宗卿這一輩子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竟然被一個小女孩兒給偷偷吻過了臉頰,這傳出去的話,還不得被人笑話死了?」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把自己吃的虧,給占回便宜過來的話,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所以眼下這個女孩註定是我張宗卿的妻子,她這一輩子再也休想逃掉。」
張宗卿半是調侃的說道,這惹得馬玉的臉頰一片飛霞。
畢竟回想到當初,即便是馬玉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大膽了。
如果當初不是借著夜色的掩護,以及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緒。
馬玉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即便是如此,舊事重提,馬玉依然是覺得自己的耳根都有些發紅。
看著馬玉通紅的耳垂,張宗卿愣了愣,他低下頭吻在馬玉的耳垂上。
而後,馬玉整個人側倒在了張宗卿的大腿上。
雙手觸及馬玉的臉頰,張宗卿看著眼前這個不似塵世的女子。
他在馬玉的耳邊輕輕道了一句:「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說完,張宗卿慢慢俯下去,而馬玉顫抖的睫毛也終於是閉合在了一起。
能得到這個答案,已然是足矣。
……
與此同時,金陵女子學院之中。
有一個容貌極為美麗的女講師,卻有種悵然有失的感覺。
她一個人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天空,有著說不出的愁緒。
「一荻,怎麼了?」
與趙一荻相交甚好的另一名女講師,很是奇怪的問道。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兩人便一直是朝夕相處。
她自然是很快發現了趙一荻的不對勁。
與另外一段歷史不同,這一個世界的趙一荻並沒有對張漢廷形成痴念。
反而是在宴會之後,一直對才華橫溢的二公子張宗卿情有獨鍾。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單相思罷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趙一荻懷中抱著一本古書,烏黑秀麗的長髮潑灑而下。
她的眉宇之間,卻是有淡淡的愁慮籠罩其間。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趙一荻的閨蜜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閨蜜,為何會如此的愁眉不展。
這麼多年來,自己的這個好閨蜜反而是越陷越深了。
「他終究還是要成婚了。」
趙一荻倚靠在牆壁上,看著遠處的風景淡淡的笑了笑。
此時的這個女子,頗有種「風陵渡口一見楊過誤終身」的感覺。
只不過張宗卿並非是楊過,而趙一荻也終究不是郭襄。
或許在張宗卿的記憶之中,有沒有趙一荻這個女孩兒的存在也是難說。
看起來很是痴傻,但在這個時代卻頗屬尋常。
自古以來美女愛英雄,何況是像張宗卿這麼一個人物。
「整個華國,像我一樣失落的女子應該是不少的吧!」
「二公子這樣的人,縱然是讓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為之著迷,也絲毫不為過。」
「只是像他這麼一個人,眼中卻一直是只藏著一個人。」
「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趙一荻低下頭,悠悠嘆了一口氣,似是遺憾、又像是一種解脫與寬慰。
也正是張宗卿的眼中只有那麼一個女人的存在,才讓趙一荻更是欽佩與崇拜他。
以張宗卿的權勢,想要多少女人辦不到?
又有多少女人想盡了辦法,想要倒貼給他,但他卻始終如一,眼中裝的只有一個人。
就這份堅持,放眼整個華國很難找到第二個人。
驀然想起當年在舞會上翩翩起舞的女子,縱然是像趙一荻這樣美貌的女子也是自嘆不如。
或許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真正配得上像張宗卿這麼一個人。
也只有這樣一個女人,讓其他女人根本生不出嫉妒心來。
「一荻,你以後……」
趙一荻的這個閨蜜剛想說些什麼,卻是很快被趙一荻止住了話頭。
「我以後還是會追尋著光的影子,直到人生的最後……」
趙一荻小口呼了一口氣,她抱著手中的書小步往後撤了幾步。
整個人像是輕鬆了許多。
「很多事情、很多東西是找不到替代品的,人也是這樣!」
「而且你認為這世界上,還有人能夠及得上二公子的萬分之一麼?」
「與其讓自己陷入黑暗與不幸福之中,為什麼不一直追尋著光的方向呢?」
「這可是我趙一荻一生的追求與信仰!」
趙一荻微笑著抱著書消失在拐角處,她的閨蜜有些愣愣的看著趙一荻消失的方向。
一輩子追求光的方向麼?
趙一荻的閨蜜很羨慕趙一荻的這份灑脫與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