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孫不易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偷偷溜出了圖書館,準備到街上走走,把光華大學的周邊環境細細探查一番。
昨天夜裡,一個從上海到南京,節節抗擊ri寇的方案已經在孫不易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在抗戰初期,面對擁有絕對海空優勢的ri本侵略軍,在上海這座沿海城市中進行長期固守是無法實現的。
為了保存有生力量,向中國腹地轉移是必然的結果,而且這種用空間換取時間的辦法也是目前最為明智的選擇。
但作為熟知歷史走向的穿越者,孫不易絕對無法容忍淞滬會戰失利後,ri寇兵鋒直逼南京城下,繼而發生的那場駭人聽聞的慘案!
國都陷落,三十萬同胞慘遭屠戮!
所以在孫不易的計劃里,當參加淞滬會戰的中**隊,從進攻轉入防禦的那一刻開始,接下來發生在上海市區內的戰鬥,將會在自己這隻蝴蝶煽動的翅膀下,變得極為殘酷與血腥。
之後,在以掩護上海的大學、工廠向內陸遷移的戰略目標達成,上海市區內的防禦作戰結束時,自己並不會改變中**隊向南京方向撤退的歷史。
因為隨著ri寇向南京方向的進發,yin差陽錯的改變了其原本制定的由北向南入侵中國的戰略方針;使得ri寇不得不從華北戰場調動軍隊支援淞滬,從此形成了由東向西入侵中國的戰略格局。
無論是從歷史還是地理的角度去看待這一改變,在由東向西的方向上抵抗入侵中國的ri本侵略軍,相對而言要比在由北向南的方向上更為有利。
不過自己也不會任由上海到南京之間的多處軍事要塞,像曾經的歷史上那樣處於無人防守的狀態。
在遲滯ri寇前進速度的同時,自己會讓ri寇在從上海市區到南京城下,這條長達三百公里的戰線上,把血流盡!流干!
在淞滬會戰開始前這四十幾天裡,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給自己即將到來的部隊弄一個身份!老話講得好,『出師有名』嘛。
zhong yang軍的編制自己就不考慮了。一方面是各種限制太多,讓自己放不開手腳;另一方面則是僅憑基地里少量的克隆士兵,也根本不夠實現自己節節抗擊ri寇的計劃。所以挖zhong yang軍或者其他地方派系武裝的牆角,拉攏其老兵和基層軍官,是淞滬會戰開始之後自己必然的選擇。
所以目前最好的身份,就是得到一個保安團的編制。這樣既符合情理,又不引人注目,而且還可以保留極大的自主權。
按說如果能得到一個上海市保安團的編制當然最好!不過自己也知道,眼下上海市的保安團可是由參加過抗戰的上海憲兵第4、第6團改編而成的。其裝備比普通的正規軍還要好,滿編滿員,根本沒有自己插足的地方。
所以只能退而求次其,在江蘇省保安團這類地方雜牌武裝組成的部隊身上打主意。可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如何才能獲得一個保安團的編制呢?
就在孫不易邊想邊走的時候,冷不丁在學校的大門口幾乎和一個直衝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孫不易定睛一看,這個差點和自己撞在一起的中年男子,不正是昨天開車接自己和岳玲瓏一行人去德大牛肉莊吃飯的那個司機嗎?
「哎呀!小兄弟,真是太好了!我還正愁不知道在學校里什麼地方找你呢!結果這還沒進校門咱們就遇上了。」開車的中年男子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是岳玲瓏讓您來找我?」孫不易看見停在中年男子身後的汽車裡空無一人,心中有些狐疑。難道是岳玲瓏出了什麼事情?
「是我們榮康錢莊的東家,哦!就是岳玲瓏小姐的父親,岳君山老先生請您過府一敘。」中年男子湊到孫不易耳邊,低聲說道。
孫不易聽完眉頭微微一蹙,隨即便朝著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坐進車內。
汽車大約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的光景,才在一處高牆大院前停下。隨著一聲喇叭,兩米多高的大門緩緩被人從後面拉開。
透過汽車的玻璃窗,孫不易看見大門後面是一塊足有兩畝大小的綠地,綠地的zhong yang,坐落著一棟三層的白se歐式洋樓。
沿著從大門通向院內的水泥路面,汽車直接開到了那棟白se歐式洋樓門前的雨達下。
當孫不易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時,一位滿頭銀髮但卻腰身挺拔、雙目有神的老者正緩步從廳內走出,笑容可掬的來到孫不易面前。
「不易賢侄,老夫就是榮康錢莊的掌柜,岳君山。」那笑容可掬的老者上下打量了孫不易一番,不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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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看不出不易賢侄你雖然年紀輕輕,卻兼有文韜武略之才!老夫這次冒昧請你過來,就是想好好謝謝你啊!要不是你,上次回光華大學的路上,玲瓏那孩子可就要遭殃啦!」
「岳伯父過獎了。」孫不易謙遜的笑了一下,「當時小侄也是恰逢其會,舉手之勞,不敢當個謝字。就是當真要謝,也該我謝岳小姐的宴請之情才對。」
「哈哈哈哈,賢侄你切不可太過謙虛。不過如今像你這樣不驕不躁的後生可真是不多啦!來來來!咱們屋內敘話!」岳君山邊說邊和孫不易一起走進屋內的大廳之中。
廳內兩人分別落座之後,岳君山叫人獻上香茶,卻並未直入正題,而是拉著孫不易天南地北的閒談了起來。
岳君山和孫不易兩人從革命軍北伐到一二八淞滬抗戰,從1935年上海的金融風暴到如今眼下的中ri局勢,簡直無所不談。而閒談之中的岳君山,臉上看似隨意,心裡卻愈發震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