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看到那頭有傷員了。-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當隊伍再次行進起來的時候,郭寶友興奮的說道。
「啥人?見到傷員能把你樂成這樣?」錢串兒眼見郭寶友的那副表情便氣道。
傷員嘛,那是不幸的,見到不幸之人不說要充滿同情那也得差不多啊,那傷員可都是咱東北軍的!
「才不是,傷員挺多呢,我是說小簸箕!」郭寶友反駁道。
「小簸箕?你提小簸箕有啥用?人家西北軍還能跟咱東北軍走啊?」錢串一。
五十一軍撤退了,可是人家五十九九卻留了下來,而小簸箕又是住在五十九軍醫院中的。
換言之,之小簸箕並沒有隨行。
所以錢串兒認為郭寶友提小簸箕並沒有什麼意義。
「先前那陣兒,我聽說西北軍也送一批重傷員下來了,說不定小簸箕也在裡面呢。」郭寶友又道。
「真的假的呀?」聽郭寶友這麼說,錢串也興奮了。
「找找看看不就知道了?」郭寶友提議道。
「對啊,大家去找找看看,說不定他真在裡面呢。」王老帽表態了。
如此一來他們所有人就全都活躍起來。
他們很當然不希望和小簸箕分開,能夠看著小簸箕好轉起來,然後大家接著在一起並肩戰鬥。
由於後撤的很匆忙,王老帽他們之前自然無暇再去醫院裡看小簸箕。
而現在本來就是修整中的撤退,閒著也是閒著,那要是萬一能夠找到小簸箕呢?
「你能不能少喝點粥?」此時在一駕馬車旁,石小碗正撅著嘴抱怨著
正躺在馬車上的小簸箕拿眼睛翻了石小碗一下卻沒有說話。
而他的手裡則是端了一個罐子,那罐子中是濁黃的液體,正散發著一股尿臊氣。
那麼,石小碗在做什麼這還用問嗎?小簸箕可是重傷員,生活還不能自理,石小碗正式商震派過來照顧她的。
「少給我廢話,一般人想伺候我我還不用呢,要知道我這可是正宗的童子雞,尿出的可是正宗的童子尿。
錢串兒說這還是一味好藥呢!」小簸箕開始反擊了。
「屁好藥,怎麼尿都是稀了咣當的,連點乾貨都沒有。」石小碗接著抱怨。
「噗哧」一聲,就在那馬車旁邊的兩個女護士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只不過這兩個護士是背對著小簸箕的,儘管作為醫護工作者,在給小簸箕清洗傷口的時候,小簸箕那身上的零零碎碎,她們又怎麼可能沒見到過?
她們兩個一個眼毛長長有著雙會說話般的眼睛,那是張子沐,另外一個個子比較矮,長得小揪揪兒(丟丟)的,那是張子沐口中的李囡囡
「你少跟我廢話,我腰帶你還沒系上呢!」眼見護士笑了感覺自己丟了面子的小簸箕又說道。
要說石小碗這孩子伺候小簸箕那真是盡心盡力的。
只不過他卻有個缺點,那卻是愛嘮叨,像老太婆那樣的嘮叨。
如果是一個老頭子或者老太婆邊幹活邊嘮叨,從年輕人的角度來看總是會感覺到有些讓人煩的。 (謁演 )
可是有人想像過嗎?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手腳麻利的幹著活卻像老頭老太太那樣嘮叨,便多少帶有些喜感了。
小簸箕得自己被石小碗嘮叨的丟了面子,可是那張子沐卻並不想放過他。
「要是尿出點乾貨的那叫腎結石。」張子沐打趣道。
「你說啥玩扔?尿出石頭來?那還不砸的叮噹響啊,你咋不說尿出子彈頭呢?」小簸箕沒好氣的說道。
小簸箕還真不知道腎結石是什麼病,不過腎就是腰子,腎結石那就是腰子裡頭有了石頭,這個他還是能聽出來的。
「那要是接上溜兒還趕上機關槍了呢!以後咱們的機槍手就取消了,再有活兒讓小簸箕去上吧。」這回沒等別人接上話就在那馬車的另一邊已是有人大聲說道。
而這一聲話剛了便是「哄」的一聲,那笑聲是如此響亮那人又是如此的眾多,以至於讓本是轉過身去避嫌的張子『『沐和李囡囡都直接轉過身來。
「哎呀,你們來!」石小碗喜道。他所說的你們來了,當然是指王老帽他們到了。
面對突發情況,正常人當然有正常反應,可問題是現在躺在馬車上的小簸箕並不是正常人。
上回王老帽他們去看小簸箕的時候,小簸箕已經睡著了。
而這回小簸箕終於等到自己伙來人了,那又怎能不激動?
人雖有傷,可是反應猶在,他便猛的一起身。
只是以現在的身子骨又怎麼可能起來,他只是才一動,然後便呲牙咧嘴起來。
小簸箕這麼一呲牙,眾人才想起來小簸箕也只是才治療了一個多禮拜罷了。
現在小簸箕能夠說話就很好,他們實在不敢奢求別的什麼了。
一時之間不待那兩個護士干涉,王老帽他們就全都止住了笑聲,可是他們看向小簸箕時那眼中的熱切是掩飾不了的。
「好不容易把你們盼來了,你看你們又不說話了,一個個的跟弔喪似的。」小簸箕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儘量用平穩的口氣說道。
「胡說什麼呢?好好養你的傷。等你好了,咱們大家在一起打鬼子。」王老帽說道。
要說這王老帽好好說話的時候真的不多。而現在他這麼一說,真的是讓小簸箕詫異之餘卻又有了感動。
「內個,內個,您這麼一好好說話,弄得我都快哭了。」小簸箕便道。
「真的嗎?別哭,別哭,你要是給我當乾兒子那我對你好,就是天經地義!」王老帽也不大習慣小簸箕這副樣子,因為小簸箕竟然罕見的對自己說了「您」。
王老帽縱使再沒文化卻也知道說「您」那是尊稱。
小簸箕這小王八犢子什麼時候這麼尊敬過自己啊?所以,他便很受用。
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當自己再次提出要給小簸箕當乾爹的時候,小簸箕的眼神便閃過一絲狡猾的光。
「不就是想給我當乾爹嗎?那以後你就是我乾爹,是吧,乾爹?」雖然小簸箕依舊在那裡躺著,可是那語氣聽起來真的是情深意切,深情款款。
「哎呀哎呀——等你好了,乾爹給你買糖吃!」王老帽卻沒有想到,小簸箕竟然真的會管自己叫乾爹。
想當初自己想認小簸箕為乾兒子,可是小簸箕說啥不肯,卻管他叫老丈人,一心一意的要禍害他那還不存在的閨女。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有給小簸箕當乾爹的機會了呢,而現在,小簸箕真的就管自己叫乾爹了!
一時之間,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卻拿出了哄小孩的招數。
「喂,我說你們那兩個護士小妞,你們不知道吧?這是我乾爹。
我乾爹曾經是一個綹子的大掌柜的。
那手下弟兄也百八十號人呢?我乾爹平時最義氣最霸氣打仗最勇敢。
大傢伙,我說的對吧?」小簸箕依舊在給王老帽大頌讚歌。
而為了佐證自己的觀點,他甚至把其他士兵也拉了進來。
一聽小簸箕這麼說,別人又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誰又會和小簸箕唱反調,一個個的便笑呵呵的連應「是的」。
也唯有虎柱子冷哼了一聲,只不過他那一聲哼聲音不大,別人也沒注意到。
王老帽頭一回聽小簸箕如此抬舉自己,那臉上便笑開了花。
只是他這不笑還好,這一笑臉上的褶子就愈發的多了起來。
都說什麼,人一笑起來褶子都笑開了那都是扯淡的話!
人一笑起來的時候,那褶子只會往一起聚。
說別人笑起來那是如花般綻放,而王老帽一笑起來,那便如同花兒一般聚攏。
只是還沒等王老帽把自己那臉上的褶子抻平呢,小簸箕便說道:「乾爹,我那尿罐子可沒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