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那太陽象什麼?」清冷的夕陽之下,有略帶沙啞的聲音問。§.•´¨'°÷•..× ❻➈şⓗ𝔲א.Ⓒ𝕠м ×,.•´¨'°÷•..§
「象小鬼子的膏藥旗!」有士兵回答。
「回答正確,幹掉它!一唄(預備)齊!」那沙啞的聲音便下令道。
於是,就在那清冷的夕陽下,萬木的蕭瑟中,有四名士兵齊齊衝著那夕陽「放起了水」。
若是有那識文斷字的秀才在場肯定會想,現在雖然蕭瑟,可畢竟也是景致,就象那「本藤老樹寒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
可是衝著那象貼膏藥的夕陽放水那又算什麼?小孩子嗎?你們還能射落那塊膏藥嗎?夸父逐日?后羿射日?拉倒吧,想得太遠了,這就是一粗俗的惡作劇!
若是那四五歲不諳世事的孩音衝著太陽滋尿說「我要射落太陽」,這叫童趣。
可若是二三四五十歲的成年人衝著太陽滋尿說「我要射落太陽」,這叫「缺心眼兒!」
這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不過想來雖然惡俗,但正常人若是看到應當會發笑吧,權當笑幾個精神病。
不過,此時正拿著槍看著那四個人的兩名西北軍士兵對此卻已經熟視無睹了,原因無他,他們這些天在把這四個玩扔放出來解手的時候,他們淨看這個了。
再好笑的笑話聽得多也不好笑了,所以他們無感。
而這四個人也正是王老帽、馬二虎子、仇波、錢串兒四人了。
他們覺得自己是苦中作樂,別人看來卻是惡搞。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他們幾個惡搞的這一幕卻是落入了不遠處幾個人的目光中。
「真是太給咱東北人丟磕磣了!」有人感嘆道,說話的那是秦川。
而與秦川在一起的商震他們雖然沒吭聲卻也深以為然,甚至都隱隱有了臉上發燒的感覺。
而這已經是他們第三個感覺了。
什麼叫第三個感覺?他們看到王老帽他們四個喊著號令對著日頭放水先是愕然,接著便是好笑,可是好笑之餘就覺得好丟人哪!
他們之所以這麼想,那是因為現在可不光是他們幾個人,旁邊卻還有西北軍幾個人,人家臉上正掛著揶揄的笑意。
「收隊!」王老帽再次喊道,於是他們四個系好了褲腰帶便轉身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就在身後不遠處的正替他們害羞的商震他們。
「我廿,你們總算來了!」王老帽喊了一句時,錢串兒、馬二虎子、仇波便齊齊的跳了起來奔他們來了。
「注意身份,你們還想越獄咋的?」旁邊正看著他們的一名士兵不幹了。
可是這時與商震他們在一起的一名軍官卻擺了一下手,那名負責看押的士兵便不再理會王老帽他們四個了。
王老帽他們終於「獲救」了,對於沒有上帝之眼的他們,他們被抓得莫名其妙也同樣被放得莫名其妙!
半個小時後,獲得自由之身的王老帽終是看到了小簸箕,儘管也只是從門縫兒里看了那麼幾眼。🐲💞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他們也只能在門縫兒看了,只因為那兩個看護小簸箕的護士不讓王他們進去。
剛剛獲得自由身的他們,這才知道自由是多麼的可貴,自然不敢跟那護士耍橫。
小簸箕也看了,人也沒事了,到了此時王老帽才想起來問商震道:「商小子你是咋讓他們放我們的?」
「我就是找到了這個村子裡的最高長官,跟人家說了兩句好話,人家就把我們帶過來找你了啊。」商震回答。
「就這麼簡單?」王老帽難以置信。
「就這麼簡單。」商震再答。
「他們有沒有說為啥把我們扣了起來。」王老帽接著問。
商震一搖頭:「人家沒說我也沒問。」
「也是,能下個崽就好,誰還管他爹娘是誰他又是被咋弄出來的。」王老帽不由得自嘲了一句。
聽王老帽這麼說,商震便翻了他一眼,其他士兵臉上便掛上了笑意,眾人還沒忘了往旁邊瞥了一眼。
王老帽所說那話的意思無非是說,只要結果是好的,誰會在乎過程呢?
可是好好話的不好好說,非得用最淺白最粗俗的是人就能聽懂的話解釋出來,呃——好吧,這也算是人家王老帽理論聯繫實際有水平吧。
而商震他們之所以要往旁邊瞥一眼,是因為那個看護小簸箕的護士就在旁邊站著呢。
只不過人家戴著口罩,雖然那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可是終究搞不清到底是什麼表情。
「他們最高長官是啥級別的?」王老帽又問。
「是個排長。」商震再答。
「才排長啊!」王老帽都不知道說啥好了,然後就變得失神起來。
這回為了救小簸箕他們莫名其妙的就被五十九軍的人給繳械扣押了。
由於種種忌憚卻是被人家給拿捏得死死的,每天蹲小號卻又不能跟人家翻臉,那個百無聊賴啊!
說百無聊賴那是書面語,用東北話講那叫呆得無雞六瘦。
都說這男女在一起,天天在家給你放個西施你都會看膩了,更何況天天幾個男人在一起直面相向。
所以他們在每天那唯二的放風時間裡才會喊著號去撒尿。
為什麼他們天天只有唯二放風的機會?這時因為人家看著他們的西北軍士兵也嫌總押著他們出去解手麻煩,所以吧,人家就改變了對他們伙食上的供應。
那就是,乾糧管飽可飲水那卻是受控制的。
這樣的好處在於,不管你吃多些,每天大號只有一次,小號嘛,嘿嘿也只有一次。
雖然說他們水喝的不多,可架不住憋的時間長啊,從這個規矩第一天開始實行後,王老帽便再也沒有淋著過自己的褲腿子,那火力,嘖嘖,足著呢!憋的!
而被關了一個禮拜,古滿又被人抓了出去,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古滿那也是生死不知啊!
當然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古滿是被西北軍弄過來給已經得到救治的小簸箕端屎端尿來了。
而現在呢?現在他才知道扣押他們的竟然只是個排長,排長啊!老子當年也是個排長啊!
可自始至終,人家就是跟自己這些人開了個玩笑,頂天也就是個惡作劇。
算了,丟臉就丟臉吧,不管咋說小簸箕是救回來了,那別說關自己半個月,那就算是關上一個月關上一年,能救小簸箕也值啊!
想到了這裡王老帽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剛剛自己所看到小簸箕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當時他在門縫兒里看小簸箕的時候,也不知道小簸箕睡沒睡著,不過卻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人家那個小護士壓根就沒有讓他們進屋,而王老帽便也很聽話的沒有進去,看著曾經生龍活虎的小簸箕現在的樣子,也算是戎馬半生的王老帽便有了心中一痛的感覺。
他見過的士兵海了去了,可是他也只是跟小簸箕說過要認小簸箕當自己的乾兒子,儘管小簸箕不肯還屁了溜星的管自己叫老丈人,可是這並不妨礙他依舊喜歡小簸箕。
「丟點磕磣就丟點吧。」王老帽終是感嘆道,「不管咋說人家五十九軍也是咱們家小簸箕的救命恩人。」
就王老帽的這句話沒人去接,不過商震卻「哧兒」了一聲,與此同時就站在他們旁邊的那個小護士也同樣「哧兒」了一聲。
小護士的那聲「哧兒」中帶著一處不屑,而商震的那聲「哧兒」卻是被王老帽給氣樂的。
「老王叔,你給我點面子,咱就別到五十九軍找回場子了。」商震正話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