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5章 備戰
太陽還沒有落山,可是炮樓方向卻傳來了某種音樂之聲,這便引起了鎮裡百姓的好奇之心。
不過,好奇歸好奇,卻沒有百姓往炮樓那裡湊。
那個炮樓的位置正守著縣城通往鄉下的公路,就在鎮子的邊上,原本就是鎮子裡的瞭望台,邊上還有水溝,那是為了防匪患的。
日軍占了這個鎮子後就在那瞭望台的基礎上建了炮樓,有三層樓那麼高,整個鎮雖然也有好幾百戶的人家,可是並沒有樓房,於是在那炮樓上就可以看的很遠。
而為了加強那炮樓的地形優勢,日軍又用抓來的壯丁將炮樓邊上水溝拓寬加深,上面又做了吊橋。
剛開始日軍在這裡建完了炮樓的時候,鎮子上那不知輕重的的光棍閒漢酒蒙子之類的還真敢往前湊的。
也許是因為日軍要在這個炮樓里長期住下去的原因,最開始那個日軍小隊長還表現出了對中國人的某種友善,他甚至象哄小孩一樣將他們從日本帶回來的糖果給那幾個閒漢發了下去。
中國太大,中國人太多。
有人記得國恨家仇,都說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更何況到那是強盜的糖果了,看著那糖果時當里時不敢說可回了家就會呸。
可同樣有人活得渾渾噩噩的,接了那日本人的糖果之後就到鎮子裡顯擺。
而他顯擺的結果就是,不知道被誰在後面用破麻袋套在了腦袋上挨了頓胖揍。
這事當然不能明打!
能接日本人的糖果還能夠到處顯擺,這說明了那本就是一個混人。
這要是讓他知道誰揍他了,再告訴日本人,那傢伙成不成漢奸且不說,日本人可是會殺人的!
可問題上述情況也只是那個日軍小隊長心情好的時候,隨著那傢伙在那炮樓里呆的時間長了就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於是在某一日,一個就站在那炮樓旁邊轉尋思再弄點糖果吃的傢伙,就見日軍放下了那吊橋,那個日軍小隊長走到了吊橋上就招呼他上去。
那傢伙受寵若驚便走到了那吊橋的中間。
可是這回他沒有等來日本人的糖果,等來的卻是那日軍小隊長揮起來的東洋刀。
據現場目擊者作證,說當時就見半空中白光一閃,那傢伙的腦袋當時就象西瓜似的從上身飛了起來,被那個小鬼子一腳就給踢到護城河裡去了!
自打這以後,才沒有再敢往那炮樓處湊了。
可若是如此也就罷了,還有兩回那守炮樓的日軍竟然還朝在遠處幹活的老百姓開槍,儘管沒有打著,可那也挺嚇人哪!
後來據也在炮樓里的偽軍說,那是那個日軍小隊長喝多了拿槍在打著玩!
更有甚者,有一回也不知道炮樓里的日本鬼子在哪弄來幾個中年女人,據偽軍說看著不象是中國女人,倒象是朝鮮女人。
那日軍小隊長卻是讓人把那幾個女的上衣給扒光了,就在炮樓一圈護城河以內的院子裡在那跑圈!
鎮子裡的老百姓終是對那日本鬼子的揍性有了真實了解,原來外面所有傳言就沒有假的!
而這也正如那偽軍頭兒所說的那樣,或許正因為這個日軍小隊的二叔是大隊長才會無所忌憚吧!
現在炮樓那頭又出了怪事,可聽著那不似中國的音樂之聲誰還敢再往前湊?
「馬二,這是啥鬼叫?」有百姓邊聽邊問。
馬二是鎮上的喇叭匠,鎮子裡有個紅白喜事啥的,他都是那個吹喇叭的。
「誰知道啥玩藝,不是日本人的樂器吧?聽著有鼓有笛子。」那馬二辨別著樂器之聲就猜。
「也沒見過日本人有樂師啊,要不你去看看?」那鎮上的人就逗馬二。
那馬二一聽他這麼說連那音樂聲也不聽了扭頭就走卻扔下了一句話:「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
於是那人就撈了個老大的沒趣。
鎮上的百姓長記性了不敢往前湊,可此時有人卻躲在離日軍炮樓最近的一個菜園子裡借著莊稼的掩護觀望著,那是錢串兒、陳瀚文、大老笨和小斧子。
「小鬼子放的唱片機,他們現在跳的舞叫阿波舞。」錢串兒到底是搞情報的,見識比別人要多。
「跳的這是啥玩扔,一個個的齁齁著屁股跟夾著尿似的。」頭一回看到日本人跳舞的小斧子低聲罵道。
「好象日本人種完莊稼收糧才跳這個舞吧。」陳瀚文也是半知半解,只是這回他沒等錢串兒搶白他就又說道,「如果他們是在自己家跳沒毛病,可是到中國地盤上跳舞那就是找挨槍子了。」
陳瀚文總算是對了一回。
是啊,你日本人有什麼傳統那是你們的事,可是你們站在被你們打成了廢墟的中國地界上跳豐收舞,那就是找死!
「咋樣,大老笨,你看那個吊橋能扛住不?」過了一會兒錢串兒問大老笨道。
「能。」大老笨肯定的回答。
「行了,也就這樣了,小斧子你先回去,瞅好你們的人,要是有不對的地方告訴我們或者告訴你們的人都行。」錢串兒說小斧子道。
小斧子便應了一聲從那豆角架下小心的往後退去。
到了現在,商震營這頭並不知道冷小稚孫寶兒其實是和他們營長商震一樣,屬於生死未知的那種。
那麼他們所能信任的人也只能是小斧子了,至於李山或者徐朗那都有待觀察。
為此,在商震營當王老帽前腳把李山徐朗找去談話了,而後腳錢串兒就也去找小斧子了,也把八路軍內部肯定有叛徒的事跟小斧子說了,他們當然希望小斧子能發現蛛絲馬跡,從而把那個叛徒揪出來。
而現在錢串兒之所以也把小斧子找進鎮子裡來,那就是希望給李山和徐朗一個機會,萬一那兩個人中間有一個是叛徒呢,也好讓他們露出啥破綻來。
不過今晚的行動肯定是不會變的。
那個老六已經把殺好的豬送進去了。
就在炮樓的院子裡日偽軍已經把大鍋架起來了,那鍋里正在燉肉,也不知道那老六又在哪找來的酒,爭取把日偽軍都喝多了,以便今晚他們行動。
現在他們距離那日軍的炮樓也只有一百來米,炮樓的院子又沒圍牆,他們看的很清楚。
眼見有肉吃了日軍正在載歌載舞,甚至有的日軍腦袋頂上系了個白布條子只穿著他們日本人穿的兜襠布。
而在炮樓正門的位置上還有幾個偽軍聚集在一起,那是那個老六在給偽軍們灌血腸。
關於戰鬥的細節錢串兒已經逐個推敲過了,一切也就等今晚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