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塗到蕪湖的距離也不遠,在張天海看來,自己這一路可不能是走得太快了,得等一等八十三軍的人馬。
畢竟八十三軍的部隊才是破城之後的主力,不然就憑突防團的這九百來號人,打進城去了,也是給人家當炮灰。
「休息一陣吧!」說著,張天海所乘坐的裝甲車再次停了下來,其身後的十七輛卡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除了卡車上載著的五百多名官兵之外,還有四百餘名已經換上了偽軍衣服的官兵則是跑步前進的,畢竟這十幾輛卡車也運不了那麼多人,這車上還要放武器裝備呢,這些武器裝備除了輕重機槍以外,還有突防團換裝下來的德制1924式步槍。
用周方傑的話來說,那就是:這些德制步槍都是好東西,可不能丟了,咱們回到國軍陣營以後,可是還是要繼續用這些裝備的。
對此,張天海亦覺得深以為然,他的特務連已經損失了那麼多人,損失多少人,那就是損失多少槍,所以張天海不得不省吃儉用啊……
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汽車直接停在馬路邊,幸好這一兩天沒有下雨,不然這路面是坑坑窪窪的,怎麼看都感覺心情不會是特別美麗。
「都休息一會兒吧,隊伍走慢點也沒關係的。這次,就先休息一個小時吧,一會兒車上的弟兄也該下來跑跑了,換後面的弟兄上車。」張天海下車後就直接對官兵們說道。
說完,張天海就直接躲進了那輛印著膏藥旗的裝甲車裡休息了,然後讓劉侯銘給他站一下崗,至於劉侯銘這貨,等他自己想辦法。
不一會兒,裝甲車內的呼嚕聲就震響了,至於李國民這貨,早就被張天海轟下車去了,不然萬一這貨起了什麼歹念,自己可就完了。
……
滁州城,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團部。
已經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覺的鄭曼直接是趴在通訊處臨時辦公點的桌子上睡著了,至於那監聽關於蕪湖方向情報的任務,就交給了一名跟著她一起來到直屬第一團的通訊參謀薛承去負責監聽了。
很快,那名叫做薛承的通訊參謀就捕捉到了一絲異常,他監聽到一個電台正在呼叫另外一個電台,而且電波裡邊似乎還提及了當塗縣的地名。
「處長,已經監聽到了一股神秘電波在呼叫另外一台電台,上面還提及了當塗的地名。」薛承向鄭曼報告道。
一聽到這個消息,鄭曼直接是從睡夢中驚醒了,連嘴角的口水都沒擦就直接站起來走到薛承旁邊,示意讓後者讓開。
薛承讓開之後,直接把耳機遞給了鄭曼。
鄭曼聽了三遍之後,終於確定了,她說道:「可以確定,這是蕪湖城裡的部隊在呼叫當塗方向的日軍部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塗方向的日軍並沒有回覆蕪湖方面的日軍。」
既然已經大致上確定了是這麼個情況,鄭曼趕緊了找到了郭其亮,說明了這一情況。
聽到這個消息後,郭其亮沉吟了一番,說道:「看來,蕪湖方向的我軍還是相當強啊,能把日軍搗鼓得這麼個跳法。可惜咱們團離蕪湖太遠了,不然派出部隊之探查一下情況。」
……
夜色漸暗,這冬天的天兒本來就黑得早。
已經休息完畢且用過了晚飯的突防團官兵們再次踏上了路途。
這突防團的官兵們確實挺討厭自己現在身上穿的這一身狗皮的,但也卻是安全,就連在外面經過的日軍都直接是理都不理他們。
這些路過的日軍,甚至連路過時也當作沒看見一般。
畢竟來到上海戰場和南京戰場的偽軍部隊也不算上,起碼有一兩萬人,所以也不算稀奇。
再說了,他們之間語言也不通,也不是日本本土的人,他們才懶得理這些只能是勉強能充當後勤隊伍的「滿洲國」軍咧。
「團座,還真別說,這些小鬼子還像是李國民那狗漢奸說的那樣咧,當日本人當狗,日本人都嫌麻煩咧。」劉侯銘站在張天海的旁邊,看著這些路過的日軍輕聲說道。
在接近蕪湖縣城時,張天海再次下達了休息命令,戰爭的陰雲已經再次籠罩在蕪湖縣城上方了。
張天海這一次的休息命令可不只是給突防團的官兵們休息的,還是給剛趕到蕪湖縣城附近的八十三軍的休息時間的。
按照預定的作戰時間,這個時候,八十三軍的官兵們才是到達不久,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
所以,張天海要給八十三軍的弟兄們一些時間。
「侯銘,你那兒還有沒有煙?」張天海問道。
劉侯銘默默口袋,說道:「還有半包煙了,團座,您這煙抽得可越來越凶了。雖然卑職不是鄭處長,不該多管閒事,但卑職還是想勸勸團座,少抽點吧!」
張天海瞪了一眼劉侯銘,說道:「少廢話,你小子拿來就是了。還有,什麼叫你不是鄭處長。我和鄭處長是在處對象,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玄乎。不許胡說。」
「嘿嘿。」劉侯銘撓撓腦袋,把煙和打火機同時遞了過去,「團座,不是我劉侯銘胡說呀,全團人都知道你倆的關係了。回頭的話,等您向鄭處長她爹一提親,你倆的事兒,要成還不容易麼?」
「哪兒就到那一步了,你小子懂的東西還挺多啊,要不等戰局平定些了,本團長去給你說個親事?」張天海邊說著邊點燃了香菸。
「哪有那福分啊。再說了,等您和鄭處長的事兒先辦完了,再想我的事兒吧,嘿嘿。」劉侯銘嘿嘿一笑道,那笑容可不是一般奸詐。
一說起了這個問題,張天海就想起了鄭曼那神秘的父親「鄭老」,能被唐生智這種級別的大佬稱為「老」的人,這人的資歷得多高?
一想到這個,張天海就不禁一陣心虛:鄭曼她爹會同意嗎?鄭曼美麗妖嬈家境好,而且本身也十分優秀,自己真能配得上如此優秀的女子麼?自己除了當兵有些出息之外,這一輩子的父母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罷了。
「侯銘,我問你個問題哈。」張天海想了又想,還是問了出口。
「團座,您就說唄。咱們可都是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弟兄了,有啥不能問的。」劉侯銘十分爽朗地說道。
「你說我張天海,是不是屬於那種優秀的年輕人?」張天海知道這麼問有點不要臉,但還是要問的,不問心裡沒底啊。
果然,在聽張天海問的這一個問題後,劉侯銘立馬翻了個白眼,說道:「就您,二十五歲的上校加強團團長,還不優秀?您看看您那個同期的老同學,就那個顧十安。你們倆都是黃埔七期的,您都是團長了,他還是小小的連長,能比麼?」
這麼一聽,張天海的心裡邊可就舒服多了:好像說的也是啊,他才二十五歲就已經是國軍的上校團長了,而且是德械加強團的團長,按道理來說,那已經是十分優秀的了。
於是,張天海頗帶惺惺相惜之感說道:「侯銘啊,看來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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