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事情說難聽點,跟我和我哥根本就沒關係啊!」江景澤滿臉委屈地說著,「我哥還知道一些內情……我呢,我是一點都不知情啊!從考黃埔以來,我跟家赫兄幾乎是形影不離,就算家裡真有什麼蠅營狗苟的事,我能知道嗎?」「小鬼子搞什麼陰謀詭計,就算真的是拉攏我,我能跟小鬼子走?我不糊塗,這可是要被戳一輩子脊梁骨的事啊!」
江景澤的脾氣向來爆得很,除了付汗青之外他還真沒怕過誰;現在給徹底激怒了,就連付汗青站在面前他也出離了憤怒。
畢竟,這事關江家的聲譽名聲,而且最尷尬的是,反叛的居然是他的親爹,他現在就算是想說,也確實不好說什麼。
付汗青無聲地搖了搖頭,轉身拖起江景瀾跟羅明宇轉身就走;廳堂之內只剩下了付辰四個黃埔的兄弟。
「都這麼久了,難不成咱們幾個黃埔兄弟非要嫌隙不可嗎?」付辰撩起眼皮看了看許霆鈞,又看了看洛綰心,嘆了口氣道,「現在,不光是我們付家是丟盡了臉,景澤……你家的臉面恐怕也不好找了吧?」
許霆鈞點了點頭道:「聚人心難,散人心實在容易……家赫,不瞞你說,之前小鬼子在報紙上是大寫特寫你父親和什麼滿洲國合作,還做了什麼軍政部長……現在搞得整個東北都認為你父親是個叛徒。」
「看來小鬼子是不肯服輸啊!」付辰冷笑,「齊齊哈爾都讓我們父子搬空了,而且還損失了這麼多的戰馬……按理說來,這消息要是傳到本庄繁的耳朵里,就是他多門二郎恐怕都要剖腹的吧!」
江景澤一臉氣惱地說著:「我看小鬼子臉皮厚的很!」
「所以,他們臉皮厚,咱們是不是該給他們找點事做?」付辰抓了抓下巴,忽然抬起頭笑了笑,「反正他們是打算進攻哈爾濱的,咱們去給他們添點亂吧?」
「我看挺好,正好打黑豹子的旗號,讓小鬼子再打打嘴才是!」李俊鋒摩拳擦掌著。
…………
就在黑豹子卷錢跑之前,所謂的偽滿洲國,在瀋陽成立。
大量的狗漢奸粉墨登場,擁護他們的「皇帝陛下」榮登大位……然而,就在黑豹子的「壯舉」回傳到齊齊哈爾的時候,坐鎮此地的田中浩二和林義秀,差點同時暈倒在地!
軍政部長跑了,他兒子也溜了,不僅如此,這黑豹子還殺了他們的偽軍頭頭!
儘管回來的偵察機匯報,江永寧必然全軍覆沒,黑豹子恐怕也被打殘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黑豹子是死是活的消息。
正是渾身發冷的時候,一大清早第二個糟糕的消息又傳來了,一行打著黑豹子旗幟的騎兵,把他們的榆樹屯馬場偷了。
要知道,榆樹屯馬場加上馬駒子,差不多有上千匹,據說馬駒子全部被打死,能用的戰馬都被帶走……槍枝彈藥更是損失無數。
林義秀和田中浩二還能站得住,現在就真是癱軟在地了。
據說一直力主和黑豹子家族合作的林義秀,更是嚇得面色鐵青: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本庄繁本是把黑豹子家族當成是滿蒙餘孽,必須要全部消滅的,就是多門二郎跟林義秀一直力保黑豹子家族肯定會合作,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然後他們在抓狂的途中,第三個要命的消息傳來了,那就是齊齊哈爾的金庫被搬了個一乾二淨的消息。
林義秀一聽就昏了過去,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田中浩二雖然不至於當下就暈倒,可臉也變得分外鐵青。
他們所扶持的滿洲國成立了,這可算是大喜的事情,可他們呢,真是夠敗興的,大喜的日子壞這樣的事!
多門長官知道了會怎樣?
本庄長官呢?
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匯報是不可能的。
田中浩二先是渾身發抖地跑去電話機前給身在瀋陽的多門二郎掛了電話,緊接著,那邊就是一陣暴風驟雨的唾罵。
就在消息傳到本庄繁面前的時候,連本庄繁都只覺得眼前一黑。
之前寺內壽一就因為「剿匪」不力,給罷免了師團長一職,現在消息要是傳回京都,傳到天皇陛下耳朵里,他這個總司令保得住!?
本庄繁氣得是渾身發抖,旋即把多門二郎當成陀螺一樣的往死里扇。而後者在挨耳光的時候,甚至連個屁都不敢放。
「總司令!這事真的不能怪我們!」多門二郎捂著被扇腫了的臉,「都是zhi那人實在太過狡猾!是……是那個江永寧首先蒙蔽了帝國戰士們的雙眼,然後……」
「閉嘴!我限你十天之內,把黑豹子這一小撮的反叛組織全部幹掉!否則就不要回來了……」本庄繁又給了他兩記響亮耳光,然後怒氣沖沖地說著,「再有失敗,你就面朝東方切腹吧!」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多門二郎嚇得一下子垂頭下去,慌裡慌張地轉身就跑。
出門的時候差點把新任的廣島師團的師團長二宮治重撞倒在地。
「多門君,您這麼慌張是為了什麼?」二宮治重手裡握著沉甸甸的將官軍刀,臉上帶著十足的訕笑,「這可沒有帝國戰士的鎮定啊!」
鎮定你個老媽子的。
算是華夏通的多門二郎在心裡忍不住以華夏的方式問候著對方的家人,臉上還是露出些笑容:「二宮君,是要去哪裡?」
「請戰!」這小子一臉年輕氣盛的樣子說著,「聽總司令說,最近總是有一小撮頑固分子,在江省搞叛亂,鄙人作為天皇陛下的勇士,自然應該為陛下分憂,所以,我帶著人前來請戰!」
喲呵?
我還正頭疼怎麼跟黑豹子交手,這倒是有個送上門打算去的?
小子,你還不知道付家的厲害,到時候別沒把他們吃掉,自己把滿嘴的牙都磕了吧!
心裡雖這樣想著,多門二郎臉上依舊保持著狗皮膏藥一樣的溫暖笑容,繼續往下說道:「二宮君果然是國之重臣,鄙人心裡真是佩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