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付辰的動作,這個被捆在樹上的倒霉蛋,立時發出一聲細碎的慘叫,緊接著就是大聲求饒起來:「不……不,不要殺我!」
哪知付辰只是一聲輕笑,抬手照著捆他的麻繩提到斫下!
嘩啦……
麻繩齊齊斷裂,給嚇得腿軟的徐岩,噗通一下就給面前的付辰和許霆鈞行了個大禮。
雖然跌了個灰頭土臉,徐岩驚喜地發現自己……還活著!
「多,多謝付少爺不殺之恩!」渾身的冷汗讓他簡直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小的都是被那個姓黃的騙了,以後肝腦塗地,都要為付少做事!」
「爽快人!」付辰讚許一笑,隨後往下說道,「都是華夏兒女,也不說兩家話……嘿嘿,咱們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了!」
說著,添油加醋將那野田良子的「事跡」說了一番,然後才是嬉笑著說道:「哪裡還用的著兄弟替我做事,也不過是為國家盡忠嘛!聯合除了那姓黃的,我與蔡長官舉薦你!」
這話說出來,委實有些吹牛了,他付家赫認不認識蔡司令都兩說,況且他又不是十九軍的人,憑什麼他出口舉薦?
可這徐岩聽了,簡直是如聆仙樂,畢竟他媽的來參軍有幾個不是為混口飯吃?真要能混個團長坐坐,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這麼大的餅都讓他付家赫畫出來了,徐岩如何能不上鉤?接連的馬屁又是說了幾句,付辰眼珠又是轉了轉,繼續往下說道:「有徐兄這些話,我就大大放心了。」
說著,便指揮眾手下將徐岩的手下通通放了,而後又道:「徐兄先行回去,合作的事,容後我們再談。」
深吸了一口氣,徐岩又是連拍了一陣付辰的馬屁,付辰倒沒再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帶著殘餘的部隊離開。
說實在的,付辰對這種小嘍囉其實沒報多少指望,可現在的狀況,他應該在上海還要繼續呆一段時間,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廣撒網。
所以,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忽悠。
不管對方是什麼品級,又是什麼身份的,把人暫且先嚇唬住,然後潛移默化再是收為己用。
許霆鈞沒想過這麼多,雙眼盯著那些惶然逃走的士兵,皺眉道:「把這些人放走,指不定回去如何的胡說八道……結仇是肯定的。」
付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把這些人都殺了,野田良子肯定會跑去那位黃團長面前胡說八道,說我付家赫和通緝犯勾結,為了販賣軍火殺了他本地軍,到那時候我們的麻煩才是無窮無盡的。」
見許霆鈞還是有些困惑,付辰繼續往下說著:「我剛才已是說的很明白了,他們蔡長官,最恨洋鬼子——所以,未來野田良子就算跑去姓黃的面前再是怎麼胡說八道,那位為了避免沾上日本人的騷氣,必然會選擇這次吃個啞巴虧。」
而且,好處也跟這徐岩說了,聰明人自然會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反而更讓人擔心的,其實是野田良子這些人。
簾櫳的漆黑夜色雖然幫了付辰大忙,讓他的閃襲獲得了最大成效。
可在這樣的天色中,搜查和追緝就不那麼容易了。
果然,在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付辰腦海中時,江景澤帶著大隊人馬殺回來了。
看到付辰,他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狠狠罵道:「娘的,那老娘們兒溜得還真快。」
面對這個結果付辰倒是沒什麼意外,除了這天氣因素之外,這些小鬼子只怕也要是真的那麼那麼簡單……若如此輕而易舉地被抓到,小鬼子的招牌也太容易被砸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蕭福遠卻急著說道:「付三少,我帶人再搜一遍,比較江少爺,我們更熟悉地形。」
要知道,他們今天中了埋伏,差點栽了大跟頭,若不把那臭娘們捉回去,九爺面前只怕不好交代。
蕭福遠的心思付辰當然明白,卻還是擺了擺手冷冷說著:「黑燈瞎火的,日本人可是狡猾得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殺個回馬槍!我看我們還是早點交貨,也好早點回家睡大覺。」
蕭福遠到底是九爺一手培養出來的,在上海灘也沒吃虧這麼大的虧,現在憑空冒出來這麼一個野田良子把他坑了,他能不火大?
正在他剛張了張嘴要說話的時候,忽然黑暗中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聽上去是軍靴踩踏地面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付辰揮了揮手,低呵了一聲:「隱蔽,準備戰鬥!」
這次運送的東西重要,所有的人一直處於戒備之中,更何況剛才經歷過一場惡戰,此時聽到命令快速的又隱蔽回之前的排水溝中。
剛剛隱蔽好,馬上就有大隊人馬殺了上來,把他們里三層外三層圍地團團圍住。
這些士兵人數眾多,裝備也精良,最關鍵的是行動迅速,紀律嚴明,比徐岩帶的人強了不是一絲半點。
這個情形讓付辰不僅詫異。
又是野田良子的人?
她竟然還真的準備了後手!
這娘兒們到底忽悠了多少人?
「家赫,怎麼辦?」江景澤見到這個情形明顯也很緊張,握槍的手滿是汗,「這群人咱們恐怕打不過。」
「還能怎麼辦?」付辰當然也清楚,這明顯是正規軍里的精英部隊,單憑他們一群雜牌軍是不可能有勝算的,「投降吧。」
「我們投降,別開槍。」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排水溝里站了起來,雙手高高舉起。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付三少也有這麼一天。
只是事到如今,還是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才好。只可惜清泓哥哥的軍火恐怕要拱手送人了。
就在付辰正想著的時候,忽然著刺目的燈光找到了他的臉上,照的他眼睛都睜不開了,讓他不由得暗罵了一句:「媽的,還挺專業。」
「家赫?」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語氣中還夾雜著驚喜。
付辰的眼睛被晃得一陣昏花,半天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不過聽著聲音倒是耳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