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遠話剛說到這裡,男人卻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聲色慵懶地笑了笑:「在下王九光,上海灘托個大,人稱九爺的便是。」聽到「王九光」這個名字,付辰的耳根子都在跳了!
王九光是什麼人?
上海數的來的大佬之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這些風雲大佬之中最特立獨行,也是最恐怖的一個!
因為王九光,成名的不是什麼生意,也不是什麼地盤大——而是因為他那些「刺客」事跡。
當然,了解民國歷史的,都知道這位超級猛人幹的一件超級猛事。
那就是刺殺日軍大將,白川義則!
而這位鬼子頭領,也絕對算得上倒霉蛋中的倒霉蛋,他是日軍死在華夏最高軍階的將領了。
眼神之中頓時多了無限的崇拜,我天哪,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見到這位叱吒上海灘的風雲人物!
「九爺,真是久仰大名!」付辰連忙做了個江湖人的抱拳姿勢,「在下付家赫,那位是我兄弟江景澤!我們兄弟初來上海,蒙九爺的照拂。」
「付老弟的事跡,王某早有耳聞,今日得見也是緣分。」九爺見到付辰這麼客氣,又見到他雖然年輕家世顯赫,卻處事沉穩,言行得體,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好感,「我看咱們也別站在這裡了,三少和這位江老弟都是一身風塵僕僕的。阿遠,去安排下。」
「是,九爺,我這就去。」聽到九爺的吩咐,盧長遠不敢怠慢,急忙帶著人去安排。
言罷,九爺微笑著對付辰兩人頷首道:「兩位老弟上車吧!」
能夠結交這位大佬,對他立足上海是絕對有幫助的!
車子並沒有開回市區,反而向更偏僻的地方開去,最終停在了一座古樸的庭院前面。
這間庭院是典型的南方建築,白牆黑瓦,帶著江南水鄉特有的溫柔,就像個美麗的江南女子那般,溫和柔婉。
庭院後面則是一片樹林,此時天色漸晚,一陣風吹過,頓時吹散了暑氣,帶上一抹清涼。
九爺率先下車,給付辰介紹:「這是我一個老友的一處別墅,他們一家子去美國了,平日裡就我在這裡幫他看著房。」
這話說完,他親手拉著付辰走了進去:「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九爺發話了,那家赫就不客氣了。」付辰笑著應道,心情無比激動。
「那我們今天就要找九爺討酒喝了。」跟在兩人身邊的江景澤還是第一次見到家赫兄這麼激動,也跟著對這個九爺好奇起來,老實說他常駐齊齊哈爾的東北軍少爺還真沒怎麼聽說過是上海灘這一位的黑道大哥的事跡。
「好說。」九爺也是個好爽的人,聽到江景澤的話不僅「哈哈」大笑,「今兒酒肉管夠,不醉不歸!」
不過,經過剛才那一場戰鬥,兩人身上都是髒兮兮的,基本之後就去沐浴更衣,等再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布置下了酒菜,九爺和盧長遠正坐在桌子邊上。
見到九爺竟然在等自己,付辰禮貌地含笑道:「讓九爺久等了。」
「哪兒的話,兩位老弟方才大戰一場,是應該好好的洗一洗,也清爽清爽。」這話說著,他竟然親自起身去拉椅子,「來來,請坐。」
付辰急忙上前阻止了九爺的動作:「九爺,別這麼客氣,我和景澤是來叨擾的。」
開玩笑,自己的身份歸身份,目前自己身無功名也沒什麼名氣,全仗著老爹和哥哥狐假虎威……再說遠道而來,只有客隨主便的道理,哪兒能讓大主東給自己拉椅子?
可九爺偏偏就是抬舉了他,非親自排他落座,隨後幾人杯酒下肚,也打開了話匣子。
付辰舉著杯子:「九爺,今日家赫遇險,九爺親自相救。家赫感激不盡。」
九爺急忙回敬:「這樣的話,就不比再說了!兩位來了上海灘,沒主動邀約就算了,還讓你遇險,是王某失職,王某在這裡自罰三杯。」
「不敢。」付辰見到九爺豪爽,心中更加敬仰,急忙陪了三杯。
江景澤也趕緊端起酒杯,這南方的麯酒味道雖比北方就淡了很多,但後勁著實很大。
九爺開口問道:「聽說付老弟,是來上海做生意的,可還順利?」
「別提了,我這不剛要和人簽合同。」付辰聽這話苦笑了一下,「就出了這檔子事,不過沒關係我們和洋行那邊談好了,只差簽個字的事了。」
「那就好。」九爺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老弟做什麼生意的?」
面對九爺的問題付辰倒是沒有隱瞞,畢竟這位的人品心性都在:「家赫在北平外的通縣開了一家藥廠,這不來上海準備採購一匹機器的。」
「藥品?這可是硬貨。」九爺原以為付辰和江景澤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人,做生意也是小打小鬧,沒想到一開口就是藥品,「華夏局勢越來越嚴峻,未來藥品的需求量恐怕會很大。」
未來藥品一旦面世,除了支援自家東北軍的,大賺一筆也是有的啊!
「家赫也是如此考慮。家赫在家時,父帥經常和我們分析戰局,所以家赫也是想在未來為華夏出份力。」付辰作為一個穿越來的人當然清楚未來的形勢,只不過卻不好太過引人注意,只好推在付玉廷身上。
「齊齊哈爾的黑豹子自然是個明白人,付老弟和江老弟也是虎父無犬子。」九爺聽到付辰這番話對於這個少年更是刮目相看,「年紀輕輕能有這種眼光,我華夏何愁未來沒人擔當?」
付辰和江景澤聽到九爺這麼誇讚,急忙推說愧不敢當,連番的敬酒。
一旁盧長遠搭不上話,也不敢搭話,只是在一旁殷勤的添酒加菜。
這一頓酒一喝就喝酒到了後半夜,席間付辰一直同九爺討論國內外的形勢,可以說是越聊越投機。
就這樣,四人饒是酒量都不差,卻依然有些微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手下人從外面走進來對著盧長遠耳語了幾句。
等人離開,九爺看著盧長遠問:「阿遠,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