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娘,還真快……你們看清楚他是怎麼越過那些擋路的沒有?」
「真不敢相信,不僅要跑全程,居然還要往返?」
這些圍觀的考生很快就發現了這其中的奧妙,但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他們,在看到那位教官如此「輕鬆」地越過那些障礙,根本不會了解這項訓練到底有多磨人。
付辰記得他在部隊那會兒跑完這玩意,覺得整個人都癱了,一張臉簡直比紙還白。有的時候抽一口戰友遞上來的煙,感覺那煙味都是甜的。
「請安靜!」其實在聽到成績的時候,章晉安臉上還是露出些許笑容。特別又聽到在場的考生們議論紛紛,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阻止,而是允許他們對這未知未嘗試的事物進行討論。
「在場的諸位都看清楚了吧?」在喝止議論紛紛之後,章晉安繼續高聲往下說道,「我要求,所有人都拿出你們最快的速度完成!黃埔,將以速度擇優競選!」
一席話說得在場考生面面相覷。
無疑,最慢的那些人將被無情的淘汰!
可已經到了入學的最後關頭,有誰甘心被淘汰?
「現在,有勇敢者們站出來先嘗試嗎?」對著在場的幾百個考生,章晉安又是大喊一聲。
不光是付辰還是江景澤,就連向來沒服氣過誰的高大少爺高樹成都選擇了先旁觀看看。
要知道,這最後一關的考核,是以速度說話,沒人摸得清楚大家的綜合水平,最先站出來的肯定要被後面上的人奮力趕超。
所以,反倒是最先站出來的人容易被淘汰!
付辰深吸了一口氣,劈手扯著面露蠢蠢欲動的江景澤:「別冒傻氣,先看看再說。」
「我先來試試!」
就聽人群之中響起一個粗壯的怒吼,付辰刷一下將目光轉過去,就見考試時被高樹成稱之為「俊鋒」的年輕人站了出來。
「哥!」那個臉色蒼白的青年李俊青想要拖住自己那衝動的哥哥,卻沒想到他卻是擠眉弄眼道:「餵弟弟,我還想用這個成績,來拖一拖文化課的分數呢!」
言罷,就朝著起點的方向走了過去。
原來他叫李俊鋒……這倒是有點意思,弟弟是個白面書生,哥哥是個粗壯大漢。
「好!好呀!」見著有勇士站出來,四下頓時暴起一陣歡呼。
就聽嘩地一聲,場中的李俊鋒突然把上衣脫掉狠狠扔在地上。就聽人群又是爆發出一陣歡呼,付辰不由低呼:好傢夥,還真是個肌肉男啊!這沒有蛋白粉和健身器械的年代,能練出這麼一身肌肉可不易。
「很好,十人一組。」章晉安又是大喊一聲,「還有沒有一起的?別告訴我,這屆裡面有隻這一個勇敢者!」
「我們也去試試。」
「好,算俺一個!」
很快,由十個考生組成的第一隊站在了起點上,個個身材高大而強壯……顯然都是對自己體力和實力相當自信的一群人。
「準備……」章晉安抬手又是一聲令下,「開始!」
聲音剛落,起跑線上的十個人一起沖了出去:果然如付辰的猜測,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所有人在衝出起點的瞬間,都是衝刺的速度。
「好快啊這些人,比剛才那個姓田的跑太快了!」江景澤小聲讚嘆著。
「後面才是真正考體力的,一開始不要跑那麼快。」付辰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著,「不然到後面腿軟,會從獨木橋上摔下來……」
江景澤一愣:「你咋這懂?」
「東北軍也有這個,我,我跟哥哥跑過嘛!」付辰隨口就扯了句謊。
「切,我才不信你小子還跑過這玩意。」
「啊!」江景澤話音還沒落,仿佛是為了證明付辰的話,剛才那個跑得的年輕人發出一聲慘叫,就從大約一掌多寬的獨木橋上摔了下來。
還好下面提前預鋪了一層細細的沙子,而且每一道關口都站著幾個教官負責安全;不然那麼摔下來,至少也會扭倒——連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個別幾個不厚道的傢伙鬨笑聲中,那個摔下來的青年灰頭土臉地轉身跑回獨木橋的起點。雖說准許重來,但這樣極大的浪費了時間。
「還真讓你蒙對了?」江景澤吃驚地看著他。
付辰還沒說話,旁邊的大個湊過頭小聲對付辰發問:「南京李明志……小兄弟,剛才你說話我都聽到了……這裡面還有什麼門道,你給說一說?」
「啊?」付辰萬沒想到剛才說話聲音那么小,居然還能有偷聽的。
不過這裡面就算真有什麼訣竅,在真正上了障礙道,真正考驗的還是人的體力耐力,以及意志力——說白了,沒經過任何體育訓練的人,第一次上這玩意,能堅持跑下來都相當不錯了。
「除了一開始別跑那麼快,每個器械動作都有訣竅。」付辰儘可能地壓低聲音,把高矮牆,獨木橋這些的小訣竅偷偷說了。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偷學的本事,這會兒才拿出來說?」聽罷,江景澤一臉難以置信地說著。
這兒才拿出來說?就算我知道障礙跑的小秘訣,可我算得到考個黃埔也考這個嗎?付辰聳肩,就聽人群中又是一陣鬨笑,就看場中間又有個在水坑裡摔跤的,泥水直接把整個人都灌成黃土顏色了。
障礙旁邊考官見有人摔在裡面,馬上將他攙扶起來。
眼尖的付辰一下子便看到滑倒的那人是李俊鋒,想起剛才他弟弟李俊青的幫忙,馬上冷言回敬了一聲:「笑什麼,等下有你們狼狽的!」
「喲,我倒是誰呢,這不是鼎鼎大名的三少爺嗎?聽這話就說自己能耐唄?」笑得聲音最大的那人回身一看是付辰,馬上陰陽怪氣起來。
我去,還真是冤家路窄。
聽這聲調倒是無比耳熟,回臉過去看還真是老熟人,不就剛才在體檢室門口那陰陽怪氣的小子。若不是剛才顧全大局,保不齊他和江景澤一塊衝上去就把這廝打了。
東北老爺們可沒這麼好的脾氣!
「小子,你到底哪兒的?」江景澤怒目而視,「有種你報上名來!」
「豈會怕你?」聽到江景澤話里顯而易見的挑釁,那年輕人當下瞪圓了,「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直隸鄭海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