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真相大白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要念什麼腿腿黃埔?

  況且這都快進七月了,還不趕緊回東北布局?本來他想的是在黃埔繼續學習一個月,畢竟,自己出身軍醫對於這時代的軍隊,槍械炮火什麼的並不是很熟悉。

  知彼,當然也要知己,他付辰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想到這裡,付辰白了對方一眼:「回東北。」

  江景澤低頭不言,顯然對黃埔還是捨不得;門邊垂手站立的順子小聲道:「少爺,顧先生過來了。」

  眼見顧憲成和梁佳美母女一塊進了門,付辰先是說道:「方才我家兄長狀況緊急,才是與夫人急了兩句,並不是存心的。多謝韓夫人收留了!」

  起先說那話是為了鎮住這女人,現在兄長已是轉危為安,況且想出法子之前還要留在此地,於情於理都該客氣客氣。

  一席話說得梁佳美愣了一下,轉而又道:「付少,剛才你說李明志是內奸,究竟是怎麼回事?」

  付辰將這前前後後的一番事與她快速說了,就算是這樣簡明扼要的隨便說說,梁佳美三人在聽到他在棲霞山差點被殺時還是驚呆了。

  「老天,原來這李明志真是有問題!」聽完付辰的話後,梁佳美最先驚訝地說著,「難怪當鋪那邊總有人跟我說他怪怪的。」

  付辰一驚,身旁的江景澤卻早就按捺站不住,發問道:「話說,這小日本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就能一路先混進你們紅黨,然後又考上了黃埔?他媽的我跟家赫兄差點就給他害死了!」

  其實付辰比他還想問,立刻也將一副關切的目光轉過了過去,梁佳美暗忖片刻,答道:「他有條……顧先生,這您該清楚的啊,他和你是一個工作站的呀!」

  聽到這話顧憲成怎能不驚?當下圓睜雙眼:「怎會?分屬我們工作站一共就四個同志,其中綰心還常年不駐——而且,」

  「而且你們工作站被南京警方查抄的時候,才剛遷過址,不是麼?」付辰冷冷回臉。他想起來了,穿越那日,自己差點被洛綰心的一碗迷湯放倒,他倆說過,工作站遷址才不過兩三日,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這是他們工作站的情報人員,無意中截獲了日本有關東北局勢的電報,鬼子便使了個借刀殺人之計!

  「可他……哪兒來的條?」顧憲成很震驚地說著。就算是日本鬼子,想要仿造他們的信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況且還要對暗語!

  「那個小黑子,不是被抓走了麼?一番拷打把條交出去,把暗語供出去有何難?」付辰哼哼笑了笑,「看來,官軍裡面的親日分子還不少呢!」

  這不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麼?

  小黑子明明是給南京方面抓走的,不管是信物還是暗語都落給日本人了,這裡面沒有內應才有鬼呢!

  想到這裡,付辰越發氣息不暢起來。不管是九一八事變,還是盧溝橋事變,和小鬼子正面對抗之時華夏都始終處於劣勢。

  除了實力懸殊之外,跟這些狗漢奸的「助攻」也關係——學過歷史的清楚,就在侵華戰爭如火如荼發生的時候,還有多個親日政權的存在!

  「你說那姓許的,不會跟小日本有關係吧?」江景澤說著,「我看咱們這倒霉,十有八九又是他們搞出來的!」

  付辰點了點頭:「看來南京內部的爭鬥也是錯綜複雜……各位,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且有個硬仗要打呢!」

  眾人連忙點了點頭,付辰卻是出了門,把他這些寶貝工具放回實驗室,然後摸出煙盒來。

  付辰劈腿,以一種相當不莊重的姿勢在院子裡的磨盤落座,悶不做聲地點燃了嘴裡的香菸。

  抽完了手上這一根,馬上又從煙盒裡拿出另一根,這年頭的香菸沒有過濾嘴,著實煙燻火燎得很,若有所思的付辰對著剛剛抽盡的菸頭緩緩點著。

  深吸一口,又是深吸一口,只有兩口,這支老式捲菸就少了一半。

  可他如今的樣子,哪有半分癮君子的享受,看上去,倒很像是在拿菸捲撒氣。不管是他那俊逸的臉,還是漆黑不見底的瞳子,都陷入極大的焦灼中。

  「家赫兄……」哪裡能放大心寬的去睡覺,追出來的江景澤見他這副樣子,不由憂心道,「你沒事吧?不念黃埔就不念了吧,咱們就回東北去,你爸不待見你,咱就跟著大哥也好啊!」

  「沒你想得這麼容易。」付辰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抽完了手上這支煙,「有父親的背景,姓鄭的都敢動手,再加上呂思遠突然變節——這事沒這麼簡單。」

  「那該怎麼辦?」經過這幾個月,江景澤已是習慣性地依靠付辰了。

  一腳,狠狠踩滅了地上的菸捲,付辰從磨盤跳下:「我想去找清泓哥哥幫忙——我看,城裡只有他能幫咱們出去了。高樹成指望不上的,李家兄弟也是一樣。黃埔的關係我暫時還不想用……」

  未來十幾年的抗戰,有的是機會和這些人打交道,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別給這些人添麻煩。

  而林清泓就不同了,他畢竟和江景澤有表兄弟這層關係,而且他的父親和自家父兄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他們不上門找他,未來情報處鐵定也會調查他。

  「我跟你一塊去!」一聽要去找自家表兄,江景澤立刻把胸脯拍得山響。

  其實付辰見他追出來,早就等這句話呢,聽他這樣一說,馬上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言罷,卻並沒有急著出門,而是先回了屋,把之前從井上彥一身上繳獲的那套可以發射的袖劍交給順子,又是教了順子輸完血怎麼拔針頭,才跟江景澤一塊出門。

  夜沉如水,猶如突降的死神拉開了他漆黑無邊的斗篷,把整個南京城都籠罩在絕對的死寂和黑暗當中。

  普通百姓是不會知道像這樣普通的夜晚,會蘊藏多少殺機。

  付辰和江景澤腳下越來越快,朝著林公館的方向飛奔而去——經過這幾個月的嚴格訓練,他倆的身體素質突飛猛進,不似剛到南京那副闊家少爺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