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咱們當真要協助八路軍去阻擊那些兇殘的小鬼子嗎?」358 團指揮部內,方立功參謀滿臉狐疑地盯著楚雲飛,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問道。
他對楚雲飛做出這樣的決策實在感到難以理解,甚至隱隱覺得其中存在不妥之處。
自從得知小鬼子近來行動異常活躍之後,358 團便立刻進入高度戒備狀態,並密切關注著敵人的一舉一動,試圖揣摩出其背後真正的動機。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情報的搜集分析,當最終確定小鬼子此次的攻擊目標竟是新一團時,整個 358 團的軍官們都不禁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原因無他,只因這次小鬼子的矛頭並未指向他們晉綏軍,亦非中YANG軍,而是那一直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八路軍。
「嗯,確實如此啊,立功兄!不知你對此可有什麼精妙絕倫的安排呢?」楚雲飛面色凝重地直視對方,直截了當地拋出這個問題。其實,以楚雲飛的敏銳洞察力和多年領兵作戰的經驗,他又怎會不了解手底下這些人的心思呢?
尤其是自從那可惡的錢伯鈞那傢伙叛變之後,整個 358 團里不少軍官的想法都產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然而,面對這種狀況,楚雲飛也是頗感無奈。
畢竟,他與手底下的那幫人截然不同。
他投身軍旅,只為了守護家國、抵禦外敵入侵,心中從未想過要摻和進任何其他複雜的情感糾葛或利益紛爭之中。
對於楚雲飛而言,此時此刻他所專注思考的唯有一件事——怎樣才能將那些兇殘成性的小鬼子徹底消滅掉。
因此,不管是誰挺身而出抗擊日寇,他都會萌生出幫忙助威的念頭。更別提此次小鬼子竟然如此囂張跋扈,一次性出動了熊本師團和坂垣師團這兩支精銳力量前去圍剿新一團。
而楚雲飛身為李雲龍的摯友,更是一心想要伸出援手給予支援。
雖說他的358團無法像支援359團那樣毫無顧忌地離開自己的防區,但他絕不容忍小鬼子在自己的轄區內肆意橫行、暢通無阻。
「團座啊!您想想看,如果那熊本師團的人馬要從咱們的防區通過,以咱們團目前的實力而言,雖說能夠攔住他們的先頭部隊,但要是這熊本師團突然改變攻擊方向,把矛頭直指咱們這邊,那咱們可就要變成所有人攻擊的靶子啦!再者說,長官部早就反覆強調過多次,沒有得到他們明確的許可之前,決不允許咱們擅自採取任何行動,否則必然會遭到嚴厲懲處,絕不姑息啊!因此呢,依我看吶,咱們最好還是別去主動招惹這幫傢伙。只要那些小鬼子不來攻打咱們的防區,咱們完全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瞧見。而且這種做法,其他的團也都是心照不宣地默默遵守著呢。」
方立功毫不猶豫地直言道。其實吧,他之所以這麼主張,一方面確實不太願意去幫助八路軍;而另一方面,則更是出於想要保全 358 團自身實力的考慮。
畢竟嘛,八路軍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遠不如與 359 團那般緊密,更比不上和中YANG軍里的那些團的關係要好。在方立功以及大多數晉軍軍官的心裡,始終認為自己和八路軍壓根兒就不屬於同一個陣營。
特別是自從新一團變得越來越強大以後,無論是上面的高層領導,還是像他們這樣身處基層的官兵們,都明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感正逐漸逼近。
別無其他原因。要知道,他們往昔與八路軍之間結下了諸多梁子和嫌隙。
正因如此,如今這些人滿心歡喜地盼望著看到八路軍和小鬼子拼個你死我活。尤其是這次熊本師團和坂垣師團兩大精銳師團,與新一團展開一場激戰過後,能夠一舉將新一團擊潰。
楚雲飛坐在桌前,靜靜地聆聽著方立功所說的這番話語,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將桌上那堆積如山的文件狠狠地砸到對方那張令人憎惡的臉上。
一直以來,楚雲飛始終將方立功視作摯友相待,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也會像其他人那樣,懷有如此不堪的心思。
然而,儘管內心憤怒難平,但楚雲飛心裡也很明白,方立功所言非虛。
自從得知小鬼子近期行動異常活躍,四處調遣兵力之後,幾乎所有身處前線的晉軍以及中YANG軍的軍官們,無一不是驚得渾身冷汗涔涔直流。
別無其他原因。眾人皆對那兇殘成性、惡名昭彰的小鬼子心懷恐懼,生怕其將攻擊矛頭對準自己一方。
儘管無論是晉軍也好,中YANG軍也罷,於近段時日裡均得到了些許來自鷹醬的精良裝備補給,但與小鬼子相比起來,雙方之間的戰力仍存在一定程度的差距。
更不必說此番前來進犯的乃是熊本師團這般的甲級師團,其不僅兵員眾多,且戰鬥力亦是極為強悍,遠超己方之上。
「立功兄……」楚雲飛正欲繼續言語,然而話尚未講完,便見一名通訊兵急匆匆地奔入室內。
這名通訊兵一路小跑而來,直至楚雲飛身前方才立定身形,並高聲稟報:「團座,359 團劉團長來電!」
當楚雲飛拿起電報一看,瞬間臉上露出了笑容。
「立功兄啊!」楚雲飛滿臉興奮地喊道,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老西長官終於批准咱們出兵啦!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大笑著,一邊將手中緊握的電報遞到了方立功面前。
方立功趕忙接過電報,定睛一看,只見上面清楚地寫明了准許 358 團出兵的命令。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驚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西長官平日裡行事謹慎,這次居然如此果斷就同意了出兵請求……」
一時間,方立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臥槽!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然而,還沒等方立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楚雲飛已然迅速下達指令:「立刻給前沿部隊發電報,讓他們密切關注小鬼子的一舉一動!只要這幫狗雜種膽敢踏入我 358 團的防區一步,老子定要叫他們每前進一分一毫,都付出慘痛無比的血的代價!」
說罷,他大手一揮,氣勢如虹。
方立功看著手中的電報內容,仍覺得難以置信,但見楚雲飛態度堅決、雷厲風行,心知此刻多問無益。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團座,要不要先致電師部再確認一下這份電報的真實性呢?以免其中有詐……」
可話剛出口,便被楚雲飛打斷:「不必了!時間緊迫,容不得半分耽擱!」
話音未落,楚雲飛已動作利落地披上那件威風凜凜的軍大衣,並轉身帶領著自己的警衛連成員,大步流星地朝著前方奔去,只留下方立功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
「營長,咱們真就要把陣地設在這裡啊?難不成您打算直接和那幫小鬼子來一場硬碰硬的正面交鋒?」在武鄉那片空曠的土地之上,此刻黃勇正在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一營的戰士們緊張有序地修築防禦工事。
就在這時,一向性子急躁的猛子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問道。
聽到猛子的詢問,黃勇頭也沒回,依舊專注於手中的工作,但嘴裡卻淡淡地回應道:「猛哥,你難道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啦?咱既然決定要打,那就專挑小鬼子的精銳部隊下手;要干,就得光明正大地跟他們來一次面對面的決鬥!更何況,這次前來進犯的不過只是熊本師團旗下區區一個大隊的先遣部隊罷了。憑咱們一營兄弟們的實力,要想從正面將他們一舉擊潰,簡直易如反掌嘛!」
說話間,黃勇的臉上始終洋溢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淡定與從容,仿佛這場即將到來的惡戰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嘿!你這傢伙是不是得意忘形啦!那可是小鬼子整整一個大隊啊!雖說他們的火力比不上咱,可你難道沒聽到軍師講嘛?小鬼子絕對會有空中支援的呀!你這混蛋,選這麼個地兒,不就明擺著要挨小鬼子飛機的狂轟濫炸麼!」猛子氣得咬牙切齒,真想狠狠踹黃勇一腳。
其實呢,猛子這人向來也是喜好真刀真槍地正面交鋒,每次衝鋒陷陣時,他總是身先士卒,與敵人近身廝殺。
對他而言,這樣才能真正宣洩心頭之恨吶。
要知道,在猛子眼裡,熊本師團那幫傢伙簡直個個都罪惡滔天、死有餘辜。
因此,在他看來,光是拿槍炮把小鬼子擊斃或炸死,實在是太過便宜他們了;唯有親手揮動自己手中的那柄大刀,將這群可惡的小鬼子一個個砍翻在地,方才稱得上大快人心!
「猛哥,您儘管放寬心好啦!小鬼子就算有戰鬥機又能怎樣?咱一營可不缺防空機槍和高射機槍呢!只要這幫小鬼子敢來,猛哥您瞧好了,我保證讓您痛痛快快地殺敵報仇!」
「嘿,你可是咱這堂堂的營長啊,這裡當然由你做主啦!但是呢,你這傢伙可一定要給我牢牢記住嘍,咱們一營的兄弟們那可都是心肝寶貝呀!要是因為你這小子瞎指揮,導致兄弟們傷亡慘重,等回頭強哥怪罪下來要收拾你,可別指望老子會替你求情說好話喲!」猛子隨口撂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轉身投入到修築工事的忙碌工作當中去了。
聽到這話,黃勇不禁感到有些無奈,然而面對這種情況,他卻沒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應對方法。
雖說他貴為營長,可在這一營里,不論是猛子也好,還是強子也罷,他們的地位和資歷都遠比自己要高出不少。
儘管如此,黃勇對自己所做的戰術布置與安排依舊充滿了自信。
畢竟嘛,眼前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小鬼子大隊罷了。
就算他手底下的一營並非處於滿編狀態,只要充分發揮出強大的火力優勢,再加上一營兄弟們素來以勇猛無畏著稱,想要一舉擊潰小鬼子的先頭部隊,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
就在一營全體戰士熱火朝天地修築工事、嚴陣以待小鬼子先鋒部隊到來之際,遠在武鄉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坡之上,王懷寶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嘴裡叼著一根香菸,臉上洋溢著自信滿滿的笑容。
這時,身旁一個名叫二狗的士兵湊過來,滿臉狐疑地問道:「營長,您說老三那傢伙真能把小鬼子引到咱們這兒來嗎?我瞧這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打伏擊的絕佳地點啊,熊本師團那些小鬼子又不傻,他們會上當嗎?」
王懷寶斜睨了一眼二狗,沒好氣兒地說道:「嘿!我說二狗,你這小子懂個啥呀?你要是有這能耐,還用得著在這兒聽老子指揮?早他娘的自己當營長啦!老子不是跟你們說了多少回嘛,要多讀點書長點兒見識,可你呢?整天就只知道搗鼓那幾輛破坦克,你還真以為自己能學會開那玩意兒不成?哼!實話告訴你們,小鬼子這回肯定得乖乖鑽進咱們設下的陷阱里來!」
說完,王懷寶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那模樣顯得胸有成竹極了。
「營長,照您這麼說,難不成熊本師團那位宮崎旅團長是個徹頭徹尾的傻蛋嗎?」一名士兵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問道。
營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哼,那些小鬼子可不是什麼聰明角色!你們仔細琢磨琢磨,如果當你正在家裡美滋滋地吃著飯時,突然有一群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叫花子跑到你家門前又拉屎又撒尿,甚至還抓起身旁的糞便朝你飯桌亂扔一氣,你會作何反應呢?」
聽到這裡,眾人紛紛陷入沉思。片刻後,一個名叫二狗子的士兵猛地一拍大腿,怒不可遏地吼道:「老子要是碰上這種事兒,非得把他們的狗腿給打折不可!這他媽也太不像話了,哪有人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啊!」
話音未落,周圍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只見王懷寶笑得前仰後合,指著二狗子調侃道:「哈哈,大夥快聽聽,二狗子剛才可是口出狂言吶,居然揚言要打斷老三的腿喲!」
二狗子先是一愣,隨即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這才意識到,原來營長口中所說的「叫花子」正是平日裡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張老三所率領的隊伍。
想到此處,二狗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驚嘆:真沒料到,一向被自己視為大哥的張老三竟能想出這般陰損至極的招數來對付敵人!
砰砰砰。
「張老三來了,所有人沒有老子的命令,全部給我藏好了。」王懷寶聽到槍聲,立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