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孔捷樂了,坂垣傻眼了

  毛太郎此時正身處臨時搭建起來的指揮室里,目光緊緊地盯著坐在一旁的電台兵,眉頭緊鎖,內心充滿了糾結和掙扎。

  他深知目前局勢的嚴峻性,如果不呼叫空中支援,以他們聯隊現有的重火力裝備來看,實在是嚴重匱乏。

  這樣一來,想要順利完成坂垣老大所交代的任務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即便能夠勉強抵達預定的位置,但由於一路上歷經艱險,聯隊的戰鬥力恐怕已經大打折扣,根本無法實現與坂垣老大前後夾擊的戰略目標。

  因為從獨立團的防區穿插至新一團駐地的後方,這一路所要穿越的區域不僅有八路軍的另一個團嚴密布防,更有眾多地方武裝虎視眈眈。

  然而,一想到此刻若向師團請求空中支援,毛太郎又覺得臉上無光、倍感羞愧。

  當初在接受這項任務時,他可是當著自己旅團長以及坂垣老大的面拍著胸脯立下誓言:此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不能圓滿達成任務,甘願以死謝罪,絕不給坂垣師團抹黑丟人!如今真要食言而肥嗎?

  毛太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矛盾之中……

  無他。

  坂垣師團自從踏入龍國這片廣袤的戰場以來,可以說是勢如破竹、銳不可當,所到之處猶如狂風過境一般,敵人無不望風披靡,真可謂是所向霹靂啊!

  他們一路高歌猛進,幾乎沒有遭遇過任何一場失敗的戰鬥。

  然而,誰能想到呢?就在今天,身為這支常勝之師中的一員——毛太郎,卻迎來了他軍旅生涯中的第一場噩夢般的戰鬥。

  與八路獨立團交鋒的那一刻起,局勢就完全脫離了毛太郎的掌控。

  原本引以為傲的裝甲車和堅不可摧的坦克,竟然在對方猛烈的攻擊下接二連三地化作一堆廢鐵;而那些威力巨大的重炮,也在剎那間被炸成了碎片。

  更令毛太郎痛心疾首的是,他手下的那個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精銳大隊,如今已變得七零八落,傷亡慘重,戰鬥力銳減大半。

  面對如此慘狀,毛太郎心中充滿了焦慮。

  如果將這場慘敗如實稟報給自己的旅團長,他深知等待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後果。即使旅團長大人網開一面,不立刻撤去他的職務,但從此以後,他必定會淪為整個坂垣師團的笑柄和恥辱。

  每每想到這裡,毛太郎就感覺心如刀絞,痛苦萬分。

  此時此刻,毛太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一方面,隱瞞戰況不報,或許能夠暫時保住自己的職位和顏面,但一旦事情敗露,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另一方面,如果誠實地向上級匯報實情,雖然可能會面臨嚴厲的責罰,但至少還能保留一絲挽回局面的希望。

  究竟該如何抉擇,毛太郎在內心苦苦掙扎,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聯隊長閣下,大事不好了……」伴隨著這聲驚慌失措的呼喊,臨時指揮部的門猛地被撞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正在屋內踱步、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毛太郎聞聲望去,當看清楚來人正是自己的參謀時,他那張本就布滿陰霾的臉瞬間又黑沉了幾分,一股無名之火噌地一下從心底躥起,熊熊燃燒起來。

  想當初,這位參謀曾苦口婆心地勸誡毛太郎及時呼叫空中支援,但毛太郎卻一意孤行,完全將其建議拋諸腦後。

  如今局勢發展到如此糟糕的地步,如果當時能夠聽從參謀的意見,有空中偵察機在空中盤旋偵察,那麼出現當下這種狀況的概率必然會大大降低。

  一想到這裡,毛太郎心中的怒火愈發難以遏制。

  只見他怒目圓睜,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參謀面前,抬起手便是左右開弓,狠狠地給了對方兩個清脆響亮的大嘴巴子。

  「啪!啪!」兩聲脆響迴蕩在房間裡,令人不寒而慄。

  然而,儘管挨了毛太郎的這兩記重重的耳光,參謀卻依舊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其實,他對毛太郎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而且非常了解自家老大火暴易怒的脾氣。

  所以面對毛太郎的責罵和毆打,他選擇默默承受,毫無怨言。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毛太郎一臉怒容地吼道。

  站在他面前的參謀戰戰兢兢地回答:「聯隊長閣下,八路正朝著我們發起衝鋒呢!加藤大隊傷亡慘重啊,此刻八路已經如潮水般向我們殺過來了,咱們趕緊撤退吧!」

  聽到這話,毛太郎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怒吼道:「尼吶?八嘎,你胡說些什麼!這怎麼可能會發生?」

  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這個可怕的事實。

  要知道,他所率領的這支聯隊裝備精良,尤其是那幾門威力巨大的重炮,雖然不幸已被摧毀,但這裡畢竟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呀!

  八路竟然敢主動朝他們發動攻擊?

  難道他手底下那些英勇無畏的士兵都是吃素的不成?

  毛太郎對自己聯隊裡的戰士們一直都充滿著信心。

  回想起之前的那場戰鬥,第二大隊雖說損失了七八百人,但那是由於在進攻時遭遇到了八路迫擊炮和擲彈筒的猛烈轟擊,再加上己方的裝甲車以及坦克相繼被擊毀,才使得部隊陷入混亂狀態。

  即便如此,第二大隊在那次激戰中依然消滅了不少的八路。

  然而,眼下的情形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聯隊長閣下,八路竟然有騎兵啊!這裡可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而咱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堅固的防禦工事可以依靠……」毛太郎一聽到「騎兵」這兩個令人膽寒的字眼,剎那間只覺得胸口一陣翻湧,喉嚨里一股腥甜猛地沖了上來,「噗」地一聲,一口暗紅色的老血徑直噴濺而出。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聯隊長啊!

  歷經無數次槍林彈雨、生死搏殺的洗禮,堪稱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

  然而,即便有著如此豐富的作戰經驗,當得知對手擁有騎兵時,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

  因為他深深地明白,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騎兵對於步兵而言,簡直就是如同坦克裝甲車一般恐怖的存在,完全是一種具有壓倒性優勢的力量。

  想像一下吧,當那一群身著戎裝、騎著高頭大馬的英勇騎士們如疾風驟雨般向著己方步兵發起衝鋒時,馬蹄聲猶如陣陣驚雷響徹雲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在這種排山倒海般的氣勢面前,就算是那些平日裡自詡勇猛無畏的士兵們,恐怕也難以遏制內心深處湧起的恐懼和戰慄。

  因為在殘酷無情的戰場上,面對著這樣一支來勢洶洶、銳不可當的鐵騎洪流,任何人都會感到自己渺小得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稍有不慎,整個隊伍便會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從而被敵人輕易擊潰。

  「八嘎呀路!」毛太郎瞪大雙眼,怒髮衝冠地吼道:「加藤那個蠢貨所率領的大隊,明明配備著先進的坦克和裝甲車,怎麼會連一群騎兵都攔不住呢?這簡直就是帝國軍人的恥辱!立刻給我下達命令,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攔住那些該死的支那騎兵!」

  此時的毛太郎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因為過度憤怒而渾身顫抖。

  然而,儘管他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怒意,那張原本就蒼白如紙的面龐卻無法掩飾住內心深處的恐懼與驚慌。

  一旁的參謀戰戰兢兢地回答道:「聯隊長閣下,請息怒啊!事情並非您想像的那麼簡單。加藤大隊的裝甲車和坦克尚未啟動引擎,便遭到了八路神出鬼沒的反坦克步槍襲擊。那些可惡的八路似乎早有預謀,他們精準的射擊瞬間就讓我們的重型裝備變成了一堆廢鐵。而且……而且加藤大隊長本人也不幸中彈身亡了。」

  說到這裡,參謀不禁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

  「哈哈哈哈哈……痛快啊,真是太痛快啦!」此時的孔捷正雄姿英發地騎跨於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上,他右手緊緊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馬刀,刀刃上還殘留著敵人的鮮血,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只見孔捷滿臉通紅,雙目圓睜,透露出一股無法抑制的興奮之情。

  「團長,您受傷了!」身旁一名戰士焦急地喊道。

  然而孔捷卻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大聲笑道:「這點兒小傷算個啥?你小子難道不知道老子剛剛砍翻了多少小鬼子嗎?他奶奶的,想當年老子當上團長以後,就好久都沒像今天這樣殺得這般酣暢淋漓嘍!哈哈哈哈……」

  說著,他猛地一甩馬刀,將上面的血跡甩掉。

  緊接著,孔捷又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次回去呀,看老李、老丁還有程瞎子他們幾個傢伙還敢不敢在老子面前瞎吹牛皮!他們誰有本事像老子一樣,在戰場上一口氣幹掉這麼多小鬼子?而且還是坂垣師團那幫號稱精銳的鬼子兵呢!哼,跟老子比起來,他們統統都是弟弟!」說話間,孔捷臉上洋溢著自豪與驕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他踩在了腳下。

  儘管肩膀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跡,但孔捷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若不是此刻他已然精疲力盡,恐怕早就揮舞著馬刀,跟著騎兵連再度發起衝鋒了。

  「哎呀媽呀,團長,您快瞅瞅新一團那幫傢伙……」此時此刻,孔捷的警衛員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一片混亂不堪、硝煙瀰漫的戰場。

  放眼望去,只見騎兵們如狂風般呼嘯著向前衝鋒,手中揮舞的馬刀閃爍著寒光,不斷地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而就在這激烈的廝殺場景之中,喜子正帶領著他的兄弟們半蹲著身子,穩穩地端起手中的步槍,瞄準目標後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只聽一聲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戰場上瞬間就有一個個小鬼子應聲倒地。

  令人驚嘆不已的是,這些子彈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小鬼子的眉心,讓他們當場一命嗚呼。

  這種恐怖的射擊準度和高效的殺敵速度,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

  「我勒個去!」孔捷見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強烈的羨慕之情。

  他二話不說,從馬上跳下來便朝著喜子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待來到喜子身旁時,孔捷已是氣喘吁吁,但他顧不上歇息,連忙開口說道:「喜子啊,你這傢伙手底下帶出來的這幫兄弟可真是太厲害了!瞧瞧這槍法,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啊!」

  「哈哈,孔團長,您瞧瞧,這些個兵可都是我手把手、一點一滴親自帶出來的呀,那能差得了嘛!不過呢,要說這最大的功臣啊,還得是我家軍師。要不是他給咱提供了充足的子彈讓大家練習,哪能有今天這樣的成果喲!就像我家軍師常掛在嘴邊兒的那句話:『神槍手嘛,那可都是用子彈硬生生地餵出來的!』」

  喜子咧嘴一笑,自信滿滿地回了這麼一句後,便又迅速端起手中的長槍,眯起一隻眼,穩穩地瞄準前方。

  只聽「砰」的一聲清脆槍響,遠處瞬間又有一個小鬼子慘叫著應聲倒地。

  這邊廂,孔捷見狀,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中暗自思忖道:「這喜子的槍法果真厲害!如此人才若是能挖到我的獨立團來,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於是乎,他滿臉堆笑地湊到喜子身旁,拍了拍喜子的肩膀說道:「我說喜子啊,以你這身本事,在新一團當個小小的連長實在是太屈才啦!依我看吶,不如你跟我到老李那兒去說一說,調到咱們獨立團來,我直接給你弄個營長噹噹,再兼任個副團長咋樣?」

  孔捷之所以動了挖人的心思,一來是因為他自己手底下那些戰士們的槍法著實只能算是馬馬虎虎,勉強過得去而已;二來則是他深知喜子不僅是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更是一個教導有方的好教官。

  倘若真能將喜子招攬至麾下,讓他專門負責訓練出一支由幾十號人組成的神槍手小隊,對於整個獨立團戰鬥力的提升無疑將會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

  想到這裡,孔捷越想越是覺得這筆買賣相當划算,看向喜子的眼神也越發熱切起來。

  「孔團長,這個的話,恕我不能從命了,我對當官沒什麼興趣!對了,孔團長,那小鬼子聯隊長帶著人跑了,那可是大功勞。」

  孔捷只是苦笑,然後帶著人,直接去追擊已經潰敗的小鬼子。

  ··········

  坂垣指揮部。

  此時坂垣看著手中的電報,整個人如同發怒的獅子。

  「八嘎,毛太郎這個廢物!」

  坂垣實在沒想到,自己手下一個精銳聯隊,竟然被八路一個普通團擊潰了,連聯隊長現在都跟喪家之犬一樣,被追擊著,還讓他支援?

  「師團長閣下,到底發生什麼了?」

  「蠢貨,你自己看!」坂垣直接把電報拍在了中村正雄這個旅團長的臉上。

  誰叫中村正雄是毛太郎這個聯隊的旅團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