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號外不斷。
方齊倒是沒什麼心思了。
他此刻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建設海軍和空軍上。
居大不易。
夏國海疆，神鬼禁航！
夏國領空，神鬼禁行！
規矩嘛。
總是要立的。
在這件事情上，方齊親自去了一趟大夏灣，請示了副指揮和師長，得到了他們有力的支持。
壯大自我，十分必要！
數日後。
周衛國、孫承乾、孔捷還有葉稀元等人突然聯袂來到方齊面前。
「司令。」
「您的願望實現了。」
「滅種了……」
「司令。」
「很多勢力都派了偵查艇去偵查……發現全都毀滅了。」
「說是天災，史無前例的天災。」
「司令。」
「您……」
周衛國走上前，嘴唇不斷囁嚅，神色恍惚。
這種時候，總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意識都有些不太清醒了。
當下。
全都亂了套了。
亂了……
世界都亂了。
「呵呵，衛國。」
「不是都說因果報應嗎？」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時候到了，報了又何妨？」
「衛國啊。」
「淡定一些。」
「死了一些畜生罷了。」
方齊揮揮手，坦然道。
周衛國囁嚅著嘴唇，眼眸中波光閃動。
此刻突然默默地湊到方齊身旁。
「司…司令……」
「這件事是您……」
咕咚……
周衛國說到此處，不由得跟著吞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跟著加速滲透而出。
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因為司令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調動過獨立師的部隊。
所以…所以司令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外人只感覺是天災。
但是周衛國心中總是有一根刺，有些疑慮。
見到司令，發現司令如此淡定之後……
周衛國心中的疑慮瞬間攀升到了巔峰。
「衛國啊。」
「你啊你。」
「怎麼總是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我說了。」
「死一些畜生，那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怎麼總是在這件事情上過不去呢？」
「哎！」
方齊聳聳肩，嘴角微微勾起，隨即伸出手，拍了拍周衛國的肩膀。
空氣中，四目對視。
周衛國不由得瘋狂點頭。
「是！」
「是！」
「司令！」
「我知道了。」
「我明白。」
「司令。」
「衛國此生……」
「願追隨您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爛！」
周衛國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堅定和執著。
方齊：「……」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差點閃斷了他的腰。
「司令。」
「完了。」
「完了。」
「以後沒鬼子打了。」
「哎！」
「這以後……」
「咋個辦嘛！」
「俺現在幹啥都沒意思。」
「哎！」
「當初要是留幾個鬼子娘們就好了。」
和尚跑了過來，這傢伙素來皮得很。
此刻還敢說出這種狂妄之言來。
「你這混帳小子。」
「放心吧。」
「少不了你小子的鬼子殺。」
「好好整備整備。」
「回頭去海軍報到。」
「給我干出個樣子出來！」
方齊習慣性地一腳踹在和尚的屁股上，臉上掛滿了寵溺的笑容。
接下來就是慶祝時光。
家家戶戶。
鞭炮聲不斷。
以往。
都不敢放鞭炮，會下意識地覺得是槍聲，會令人膽戰心驚。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放鞭炮，那是吉祥如意、驅邪避禍的寓意。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寧為太平狗，不當亂世人！
在鞭炮聲不斷傳來的時候。
不少地方，也開始祭祀死去的家人。
「爹，您老放心地去吧，畜生沒了……」
……
「阿玲，你和小寶在下面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畜生死絕了。」
……
「娘，當初您為了救我，自己跑出去阻攔畜生……」
……
「老兄弟啊，你咋捨得拋下俺一個人走了呢！哎！以後俺想喝酒都找不到人了……」
……
「對不起……」
……
王師北定中原日！
家祭無忘告乃翁！
……
方齊來到一處墓園。
身後，周衛國孫承乾等人默默站在身後。
這裡雖是墓園，然卻感覺神聖莊重，感覺陽光普照，沒有絲毫陰森詭異之感。
站在這裡，莫名地讓人感到很安心。
「老夥計們……」
「我來看你們了……」
「嘿！」
「狗子……」
「二柱……」
「大奎。」
方齊一眼看過去。
一個個人名，都很熟悉。
突然。
方齊來到一處墓碑前，走不動了。
「領航……」
「你小子……」
方齊虎目含淚，身軀微微顫抖。
「屍身還未找到嗎？」
方齊閉起雙眼，兩行熱淚留下。
同城保衛戰中。
航空隊隊長高領航駕駛戰機對抗數架鬼子戰機……
最後……戰機墜落。
當時方齊不願意相信高領航出了什麼事，在當地，尋找了無數次……
只是時至今日，依然沒有消息。
這個時候，方齊只想將高領航的屍骨找回來，入土為安。
「司令。」
「至今還沒有找到。」
「司令。」
「當時戰機在空中解體，高隊長可能……」
周衛國哽咽了，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口。
方齊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戰機解體，人亦解體吧？」
「領航啊領航。」
「你這一生，都奉獻在戰機上……」
「難道死後，也想翱翔於九天之上嗎？」
「領航，之前你總說，等打完了鬼子，想看一看這繁華盛世……」
「領航……」
「這繁華盛世，如你所願！」
「諸位兄弟們！」
「這繁華盛世！亦如你們所願望！」
「諸位兄弟們！」
「你們的血，沒有白流！」
「諸位兄弟們！」
「我方齊！」
「來了！」
方齊一聲嘶吼。
周身震顫。
一眼看過去。
一個個墓碑……
墓碑上，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這些名字如同一把血色的冰錐般刺向方齊的胸口。
每次來這裡。
心中都不免感到疼痛。
「諸位兄弟。」
「放心地去吧。」
「你們用生命造就的繁華盛世，我決不允許任何人玷污和毀壞！」
「我！方齊！」
「將堅定維護到底！」
「以後每年的今天。」
「我都會來看望諸位老兄弟。」
「說說話，匯報一下夏國的境況。」
「我若是不在了，就讓我的兒子來，讓我的孫子來……」
「咱們這一輩人，將能打的仗，都打完了……」
「就讓咱們的後世子孫，安享太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