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那群蠢豬，怎麼打的炮？」
「八格牙路！」
「快停止！」
「死啦死啦的！」
「炮彈太多了……」
「別炸了！別炸了！」
「該死！是真該死！」
「哇哇哇！」
……
亂七八糟的叫嚷聲不絕於耳。
第14師團的鬼子們懵了。
顯然。
不太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鬼子第14師團師團長松川尚紀自然也很憤怒，隨即連忙讓電報兵發電回去，讓炮兵那群蠢豬停止炮擊。
但是鬼子電訊兵來得更快。
同時也帶來了一些讓這群鬼子感到絕望的消息。
「師團長閣下，小島明彌司令官閣下的命令。」
「司令官閣下說，此刻炮擊不能結束。」
「雖然炮擊中帝國蝗軍也會有一些傷亡，但是為了帝國霸業，這點傷亡，都是值得的。」
鬼子電訊兵連忙道。
「嗯？」
「八嘎！」
鬼子第14師團師團長松川鬼子怒氣沖沖。
瞳孔中，森然殺意跟著劇烈閃爍……
此刻的心情顯然還是格外不平靜。
當下。
總還要去做些什麼才是。
「算了。」
「既然是小島明彌司令官閣下的命令。」
「那我…那我就聽從…聽從了吧。」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哎……」
嘆息聲跟著傳來。
上下兩排的牙齒頓時跟著劇烈磨搓。
心頭頓時跟著巨震……
「傳令全軍。」
「有序撤退。」
命令傳達之後。
鬼子師團長松川鬼子也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只是此刻。
鬼子電訊兵就站在那裡，臉上不由得露出尷尬神色。
「嗯？」
鬼子師團長松川鬼子抬起頭，臉上露出愕然神色。
「師團長閣下。」
「小島明彌司令官閣下的命令是，我們第14師團非但不能撤退，而且還要猛烈進攻，死死地拖住敵軍……」
「如此一來，敵軍就必須要冒頭作戰，就沒有機會躲到地道或者戰壕中去了……」
「這…咳…這是小島明彌司令官閣下的指令……」
鬼子電訊兵硬著頭皮說完。
鬼子何苦為難鬼子呢？
「八嘎！」
「八嘎！」
「死啦死啦的！」
「啊！」
「這是將我們14師團當成炮灰了嗎？」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誘餌！」
「讓我當誘餌？去引誘？」
「該死！」
「混蛋！」
鬼子師團長松川鬼子在心底謾罵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回歸到現實的時候，卻又只能咬牙承受這一切。
因為。
沒有退路了。
「進攻！」
「進攻！」
「全面進攻！」
「帝國萬歲！」
「為田蝗陛下！」
「死戰到底！」
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天空被濃煙遮蔽，火光沖天，爆炸聲震耳欲聾。
一群鬼子，在其指揮官的驅使下，正發起一次猛烈的衝鋒。
它們吶喊著，揮舞著武器，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絕望都發泄在這最後的衝鋒中。
然而，就在他們衝鋒的途中，鬼子炮兵卻在瘋狂開炮……
歇斯底里地開炮……
持續開炮！
炮響連天！
炮彈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準確地落在了衝鋒的鬼子群中。霎時間，爆炸聲、慘叫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戰場上硝煙瀰漫，血肉橫飛。
無數衝鋒中的鬼子被炸得體無完膚，斷肢殘骸散落一地，景象慘不忍睹。
這些鬼子們驚愕不已，它們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家的炮兵會對他們開火。一些鬼子驚恐地想要逃跑，卻被督戰隊無情地攔下。督戰隊的槍口對準了他們，逼迫他們繼續衝鋒，去迎接那看似必然的死亡。
「讓我們離開！讓我們離開！」
「為什麼帝國的炮兵在炮轟我們？」
「這分明是死路，就是死路一條！」
「不要…我不要死！」
「八嘎！」
「我要活著！」
吼吼吼……
持續的吼叫聲跟著傳來。
心痛地無法控制。
第14師團的鬼子想要往回跑。
但是壓陣上前的鬼子督戰隊就像是殺戮機器一樣，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手中衝鋒鎗的扳機。
隨即。
噠噠噠。
噠噠噠……
掃射聲接連不斷。
一排排鬼子被幹掉。
殘存的鬼子瑟瑟發抖地往回退！
「師團長閣下嚴令！」
「必須衝鋒！」
「逃亡者！」
「殺無赦！」
冷漠音跟著傳來。
彷佛冬日裡形成的冰錐，直接插入了這群鬼子的心臟，讓這群鬼子感到徹骨的冰涼。
鬼子士氣直接垮了。
麻木地在督戰隊的槍口下，朝著太塬防線發起衝鋒。
此刻。
太塬防線處。
看著一枚枚炮彈落下。
步兵四旅旅長葉稀元也感到頭皮發麻。
「這群鬼子……」
「可真夠狠的。」
「炸起來，連自己人都不顧了。」
「殺敵八百，自損三千！」
「照著這麼個打法……」
「咱們這邊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三旅旅長孔捷的目光在周邊掃了一圈。
旋即眉頭緊皺。
緊跟著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當下默默搖了搖頭。
心頭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此刻就感覺石頭壓著自己的心口，很不舒服。
這一戰。
傷亡太大了。
還有很多新兵還是第一次上戰場。
看到死人，身體反應直接就開始瘋狂嘔吐。
但是哪怕將苦膽都吐出來了，但是沒有一個戰士往回跑的。
哪怕心裡恐慌到了極點，但是當鬼子衝上來之後，他們仍舊能夠用最大的力氣去扣動扳機。
因為他們要殺鬼子！
殺鬼子！
殺鬼子！
這是源自於血脈的恐怖力量！
殺鬼子！
殺！
殺！
殺！
屠殺，進行時。
「鬼子太陰狠了。」
「讓這群鬼子一邊衝鋒，一邊轟炸。」
「這樣雖然也炸到了這些衝鋒中的鬼子，但是也讓我們無法安心躲到地道中去。」
「否則固然躲過了鬼子的炮火，但也會被衝鋒中的鬼子衝殺。」
「這就是個陽謀。」
「傳令全軍！」
「每個團。」
「留下一個步兵營駐守就好。」
「其餘部隊，躲入戰壕中，躲入地道中。」
「最大程度，降低傷亡。」
「留下三分之一的部隊對抗這群衝鋒而來的鬼子，倒也夠了！」
「這一戰，註定…註定要血流成河……」
「上一次血流成河…彷佛還在眼前浮現……」
「哎……」
葉稀元嘆了口氣，他突然想到了孫承乾。
上一次太塬保衛戰爆發的時候，他給孫承乾打下手。
當時那一戰堪稱精彩。
這一次。
他自己當總指揮。
又是別樣感受。
撕裂感……
此刻顯得更強烈了。
強烈……
強烈……
還是那般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