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冷喝聲突然傳來。
「筱冢君。」
「你就是這樣濫殺的嗎?」
「作為岡村閣下委任的特派員。」
「我可不能坐視不管。」
「你的這種行為,我會直接上報岡村閣下!」
「筱冢君!」
「你要知道。」
「你現在…只是第1軍的代理司令官。」
「什麼叫代理?」
「那就是隨時都能取代!」
「隨時都能取代!」
「隨時!」
「知道嗎?」
嘶吼聲跟著傳來!
鬼子特派員淺川干代走上前,直接將鬼子少佐電訊官佐藤鬼子給護佑在身後。
它和鬼子少佐電訊官佐藤鬼子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交情。
但是這……
不耽誤什麼。
只要是筱冢鬼子反對的事情,它就要支持!
重新歸來之後!
它要報復!
它一定要報復!
鬼子特派員淺川干代挑釁的目光看向筱冢鬼子。
現在的它就是想激怒筱冢鬼子。
然後……
讓這個傢伙過來胡攪蠻纏,讓這個傢伙直接破防。
這個混蛋……
現在越破防越好!
一想到這些,頓時……
臉上湧現一股紅潤之色。
好好好!
有朝一日!
居然還能報復!
太激動了!
仇敵!
混蛋!
死!
筱冢鬼子的臉色暗沉如水。
它很清楚,它和淺川干代之間的矛盾根本不可調和。
這一次。
確實是自己大意了。
特麼的……
日了哈士奇了。
居然宿醉了!
使得岡村閣下的十幾份電報沒看到,才讓淺川干代這個混蛋有了起復的機會。
本來淺川干代這個傢伙都已經阿紫戰俘營了,都已經是必死無疑的狀態了。
就因為自己的大意……
筱冢鬼子現在真想給自己來幾個大嘴巴子。
深吸一口氣……
它要忍住忍住。
淺川干代這個傢伙是個小人,但是能力不足,沒什麼城府。
就知道明面上使用激將法。
要是被這個傢伙給氣到了,那才是真的不值當。
所以現在……
要克制。
「淺川特派員。」
「既然你是岡村閣下派來監督我們的。」
「那麼,您自然可以隨意行使您的權利。」
「這本身…確實也是您的自由。」
「從來如此。」
「所以。」
「按照這個思維。」
「該怎麼做。」
「您應當…更清楚才是。」
「按照岡村閣下的命令。」
「現在我們第1軍馬上出發,進軍太塬!」
「以無敵之師…攻克太塬!拿下太塬!奪取太塬!」
「殺雞給給!」
喉嚨中,傳來嘶鳴聲。
筱冢鬼子雖然潛意識裡覺得現在攻打太塬並非最佳時機。
但是在眼下。
確實也只能選擇這條道路了。
一想起來,面容…逐漸枯槁。
整個人也跟著急速衰敗。
「不過……」
「或許……」
「也有可能一戰定乾坤?」
「直接就拿下太塬了?」
「收復太塬的天功,足以讓我坐穩第1軍司令官的位置。」
「而且這次也不是我主動要求攻打太塬的。」
「是岡村閣下的一次次催促命令。」
「所以,如果最終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至少岡村閣下那邊也無法摒棄掉所有的責任。」
「我現在…安穩…安穩得很……」
一念至此。
頻頻點頭。
筱冢鬼子也決定要搏一把了。
反正結果不可能再壞了。
再不攻打太塬,吉野加南的憤怒倒是無所謂,恐怕岡村閣下和宮野總參謀長閣下也不會放過自己了。
筱冢鬼子抬起頭,臉上的煩躁之色更甚……
又看到了淺川干代這個該死的貨色。
可惡!
都是因為佐藤這個混蛋,作為電訊官,怎麼不將自己叫醒……
岡村閣下的命令,豈是能隨便耽擱的?
而且岡村閣下接連下達了十幾份電報,而且電報內容和語氣一次比一次凝重。
這傻子都知道這電報內容很重要……
當時別說自己是在熟睡中了,哪怕是瀕死狀態,也該直接說清楚才是啊。
若是副官梅川在自己身邊的話,早就在岡村閣下第一份電報發過來的時候,就讓自己醒來了……
該死!
當時不應該將副官梅川打個半死,讓它跑去醫院了。
「去!」
「去醫院找到副官梅川。」
「讓他簡單包紮一下傷口就行了。」
「讓他跟著我。」
「沒有他跟著,本司令官不太習慣。」
「另外。」
「給他買個花籃送過去。」
筱冢鬼子對著一旁的鬼子中佐參謀吩咐道。
「啊?」
鬼子中佐參謀瞪大眼珠子,隨即小心翼翼地開始詢問。
「司令官閣下,你…你說的…是…是果籃吧?」
鬼子中佐參謀重新確認了一下。
此刻額頭上一道道黑線跟著急速纏繞。
腦瓜子,嗡嗡嗡的。
現在有些支撐不住了。
「就是花籃。」
鬼子第1軍司令官筱冢鬼子語氣堅定道。
「司令官閣下,這花籃,是給死人用的……」
鬼子中佐參謀吞咽了一口唾沫,它之前和副官梅川的關係還不錯,所以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所以呢?」
「有問題嗎?」
「本司令官讓你送你就送。」
「你這個混蛋!」
「到底哪來的這些廢話?」
「八格牙路!」
「你的死啦死啦的!」
「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混蛋!」
呵斥聲跟著傳來。
眉頭緊皺,瞳孔中森然殺意跟著閃動。
當下,頗有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
氣場全開!
就是干!
筱冢鬼子盛怒之下,耳光戰術,又開啟了。
鬼子中佐參謀被扇了個暈頭轉向。
隨即連忙點頭哈腰。
「哈衣!」
「哈衣!」
「屬下馬上去馬上去!」
……
……
醫院。
副官梅川看著天花板,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它感到慶幸。
又感到絕望。
心情……
很複雜。
下半身本來血肉模糊,它本以為肯定要涼了,這輩子都垮了。
只是沒想到…居然只是皮外傷,雖然那玩意兒被削掉了一塊,但是整體還保留著,所以還有用,以後還能用……
保住了……
這本來…應該算是好事。
可是按照醫生的說法,只有這東西完全被切割了,或者是徹底沒有能力了,才能夠達到退役的標準。
像現在這樣,連退役標準都不曾達到……
這…就顯得很悽慘。
保住了是好事……
可保不住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啊。
退役……平生所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