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連長和周圍戰士的注視下,美軍打頭的坦克緩緩開到了地雷前面。💥🎯 6➈şℍ𝓾ⓧ.ᑕᵒм 👣🍓
坦克旁跟著的步兵還在四下張望,他們的步伐速度和坦克行進的速度差不多,有兩名士兵還緊貼著坦克在走。
隨著坦克的行進,它的軀體終於跨上了第一顆地雷的埋藏處。
「果然沒壓上,這顆雷留給後面的坦克吧。」
甄連長心裡不禁冒出可惜和遺憾,他趴在地上,左手舉著望遠鏡,右手掌無意識地不停拍打著土坡。
突然,在望遠鏡里,他看到那輛坦克向上跳躍了下,隨即一聲沉悶的巨響便傳入了耳中。
在響聲過後,塵煙從那輛坦克的地盤下冒了出來,向上和四周升騰漫延。
甄連長清楚地看到,在坦克邊上的兩名美軍士兵,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擊中,瞬間便撲倒在地面上,腿上鮮血飆飛。
周圍稍遠些的士兵,迅速被塵煙所籠罩,甄連長隱約看到他們都趴在了地面上。
等硝煙散開了些,再看那輛坦克,外觀似乎沒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已經停在當場,動也不動。
短暫的緊張後,從後面湧上來一群美軍士兵,他們有的搶救地面上的傷員,有的爬上了坦克。
爬到坦克頂部的士兵打開了頂蓋,向內看了一眼便跳下了坦克。
甄連長看他離開後,坦克里也沒有人出來,心裡不禁猜想,難道坦克里的人都死了?
他猜的沒錯,地雷直接擊穿了坦克的地盤,強大的能量和破碎的零件將坦克內部的坦克兵無差別擊斃。
同時這輛坦克也報廢了,它的傳動系統受到了損傷,肯定是無法再開動。
美軍現場如臨大敵,都停下來開始向著四周警戒,甄連長和戰士們又看了一會,只見有幾個人坐著吉普車超越了其它車輛,開到了前面。
車上下來的人從架勢上看,應該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
甄連長暗道可惜,自己沒有趁手的武器,雖然看見了,但是距離太遠,無法幹掉美軍的指揮官。
聽說志願軍里有一支王牌部隊,裡面的神射手可以在一千米的距離上殺人,他們要是有這種神射手就好了。
美軍指揮官下車後查看了一番現場,親自上了坦克向裡面看了看,然後跳下坦克,趴在地面上查看了地雷爆炸的痕跡。
隨即,他命令後面的坦克上來,擠在這輛坦克的旁邊,費力地將癱瘓的坦克向路邊推了推。
折騰了有十幾二十分鐘,被炸壞的坦克才讓開了一條不寬的路面,可以供卡車通過。
在這個期間,有美軍的工兵手持探雷設備向前,整整探測了有一百來米的路面。
甄連長和戰士們看到,美軍的探雷設備都覆蓋到他們埋設的地雷上面了,也沒發生什麼事情,那些大兵依舊傻乎乎地往前走。
這一下,甄連長才真正意識到,李諾一說這個地雷很厲害,完全沒有說大話。
美軍忙乎了半天后,指揮官似乎做出了決策,只見後面的車隊又動了起來,那輛幹活的坦克變成了打頭的,直接從癱瘓的坦克旁開過。
它開了僅僅有三十來米,一聲巨響讓它也癱在了路上。
這次坦克是半個履帶壓在了地雷上,強大的爆炸力量直接將這輛坦克炸的側翻,橫躺站在路面上。
如此的結果讓兩邊的人都吃驚異常,甄連長他們是吃驚地雷的威力,美軍則是對掃過雷的範圍內再次出現地雷感到很意外。
美軍指揮官立即意識到,路上的地雷是他們的設備探測不到的。
望著橫躺在路中間的坦克和周圍忙碌救人的士兵,指揮官的眉頭皺了起來,短時間內損失了兩輛坦克,如果不將地雷排除乾淨的話,再往下走是不現實了。
但是這種探測不到的地雷,又怎麼知道排除乾淨了?難不成要將整條道路都挖開?
挖開道路顯然不現實,他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施工的。
於是,指揮官在思索了片刻後,要求隊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下來看守車輛,大部分人步行前進,先與前方的部隊匯合再說。
在他的命令下,美軍士兵開始列隊前進,直接步行上了路面。
隊伍向前走了兩百多米都沒事,但是又走了一段路後,便有不斷地爆炸在士兵的腳下響起。
整個隊伍呆在了當場,因為站著的人看到,那些被炸到的同伴,無一例外都坐到或躺到了地上,有的抱著自己的腳,有的在地面上扭曲。
轉瞬間,哀嚎和呻吟便從這些人的嗓子裡傳出,大家再看他們的傷勢,全都是一隻腳的腳掌被炸爛,血肉模糊下有的人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有幾個比較厲害的,整隻腳直接脫離了小腿,大概這些人的腳杆比較細吧,爆炸將腳杆炸斷了。
傷員痛苦的聲音攝人心魄,站著的人一動也不敢動,眼神中都露出了恐懼的目光。
很快,美軍指揮官從後面趕了上來,他掃了眼周圍的情況,然後將工兵叫了過來。
工兵查看了爆炸現場,沒發現有埋雷的痕跡,也沒有看到地雷的破片。
他們拿著設備,疑惑地向前搜尋,走出不遠後,有一名工兵看到了地面上的一枚蝴蝶雷。
「這是什麼?」
他好奇地將蝴蝶雷撿了起來,舉到眼前仔細查看。
還沒怎麼看清,這枚蝴蝶雷便在他的手上爆炸了。
他的右手四根手指飛向了四周,手掌被擊穿了個大洞,同時他的臉上也被炸的血肉模糊,雙眼鮮血直流。
「啊!」
撕心裂肺的喊聲,從他胸腔里迸發,透過嗓子嘶吼了出來。
現場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指揮官讓幾個士兵走在前面,他小心踩著他們的腳印來到這個工兵的所在。
這名工兵此時已經躺在地面上在掙扎,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可能周圍還有爆炸物,所以他即便疼的厲害,身體也不敢翻滾。
周圍其他的工兵,則一動也不敢動,正心有餘悸地看著他們的同伴在掙扎。
「怎麼回事?」
到了近前的指揮官眼睛看向站著的人,厲聲問道。
所有人都搖搖頭,沒人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