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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二十分鐘。
馬近海和白木押著加藤明志,和川崎熊男回到東線前指。
加藤明志一張方形腦袋,臉慘白。
左肩中槍的肩膀頭,纏繞著一條絲帶。
白色的絲帶原本是用來系在額頭上,壯膽用的。
但因肩膀頭中槍流血太多,加藤明志不得已拿出來自救。
川崎熊男佇立在葉安然面前。
他凝神注視著葉安然,「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
葉安然:……
說實話。
川崎熊男有這樣的感覺,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以前在京都,以德意志特使的身份會見過天蝗的弟弟。
在國內,又和岡村寧二在塘兒沽的談判桌上見過面。
最為嚴重的時候,關東軍司令部要求每個師團都必須掌握一張甚至五張以上葉安然的照片。
在關東軍發布這項命令前,他還能夠靠著易容和化裝,騙過一些鬼子。
在關東軍發布這項命令之後,他的那些化裝偵察手段,受到了很大的掣肘。
只是。
葉安然沒有想到,在隔壁北新羅,竟然也會有人認為他比較面熟。
看著川崎熊男,葉安然微微一笑,「不要套近乎,我沒見過你。」
川崎熊男:……
突然,他皺著眉頭,疑惑發聲道:「你,你是東北野戰軍副司令葉安然?!」
…
葉安然點頭。
川崎熊男瞳孔睜大,他嘴角抽動著,怒斥道:「你不在支那待著,跑北新羅來幹什麼?!」
「混蛋!!」
「我們不是關東軍,和你們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川崎熊男大聲怒吼。
他很不爽。
一個師團的兵力,全部命喪他手,川崎熊男非常憤怒。
他認為。
葉安然的仇恨應該是針對關東軍。
而非是跨越國境,跑來針對他們北新羅駐屯軍。
…
葉安然微微一笑,「華夏有句老話,叫做「唇亡齒寒」。」
他凝視著川崎熊男,「你們把東北的物資,通過南滿鐵路運入北新羅境內,然後轉運至腳盆雞。」
「再從腳盆雞鍛造武器裝備,用來侵占華夏。」
葉安然神色一冷,「你跟我說什麼井水不犯河水?!」
…
川崎熊男愣住。
這話,他無法反駁。
他表情僵住,「你想怎麼樣?!」
…
怎麼樣?
葉安然從面前的桌上,拿走了他的手槍。
他槍口突然瞄準川崎熊男的額頭。
川崎熊男眼睛瞪得像銅鈴,他吞咽著口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你,你想幹什麼?」
如此緊張的氛圍。
川崎熊男嚇得臉都綠了。
站在他身邊的加藤明志一臉懵。
他們這種,應該算作俘虜吧?
看到葉安然突然動槍,加藤明志臉色倏地特別難看。
誰知。
葉安然突然槍口一轉,他瞄準了加藤明志的額頭,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他扣下扳機的同時,另一隻手擋在了面前。
一灘血。
似一朵花,飛濺,起舞,落滿地。
加藤明志下線。
槍聲在前指的小石頭屋裡迴蕩。
川崎熊男嚇得面色煞白,他目光呆滯,撲通跪下。
此刻。
那些從小刻在他腦子裡的武士道精神,尚武精神,全部煙消雲散。
葉安然留給他的只剩下了恐懼。
…
孫茂田和李玉魁拖著涼涼的加藤明志出去。
葉安然抬頭看著川崎熊男,「我想和你聊聊,貴軍在北新羅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置,不知道你有空沒?」
川崎熊男點頭。
「有空,有空,有的是空。」
他瘋狂點頭。
葉安然愣住。
這老東西,都這把年紀了,竟然怕死?
他找出一張地圖,「來吧,談談你們在北新羅的兵力部署。」
…
川崎熊男站起來。
他走到地圖前,看著地圖上面的圖標,「我只知道,川崎師團和第2師團的部署……」
他指著幾個葉安然已經知道的地標。
報出了可能存在的部隊番號和人數配置。
葉安然:……
他說的那些,也只有第2師團的情報,有一點用。
叫人把川崎熊男帶下去羈押。
白木和金成旭進到前指。
兩人向葉安然敬禮。
白木神色慌張,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這一仗。
他指揮的106師打得並不漂亮。
他們在公路上預設的地雷,只有人工起爆的地雷,起到了關鍵作用。
其他鬼子,根本就沒有進入到雷區。
要不是有二哥提前堵截了鬼子的退路。
此役,他們將有可能把鬼子放虎歸山。
…
葉安然沒有指責白木。
「傷亡情況統計了嗎?」
…
白木點頭說道:「54團犧牲124人,受傷78人。」
「55團犧牲91人,受傷105人。」
「56團犧牲109人,受傷79人。」
「影子快反部隊一營犧牲16人,受傷8人,二營犧牲1人,受傷3人。」
…
白木抬頭一臉羞愧的看著葉安然,「殲滅敵先遣聯隊2800人,繳獲汽車75輛。」
「擊毀坦克和裝甲車各一輛。」
…
葉安然沒有說話。
打仗就一定會有傷亡,現代戰爭,軍事演習都會有傷亡,更何況是戰爭。
106師集中全部兵力7000餘人,外加影子快反一千餘人,八千餘人伏擊鬼子一個2800人的聯隊。
雖說有傷亡。
但可以接受。
葉安然深呼口氣,他認真地看著白木,「106師來的時候,有近兩萬人。」
他看向參謀長金成旭,「我給你們三個月,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106師的兵力,補充到兩萬人。」
「沒有裝備我給你們補,沒有彈藥野戰司令部給你們出。」
「沒有人,我槍斃你們兩個!!」
…
白木和金成旭渾身一震。
兩人倏地向葉安然敬禮:「請司令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