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安然在油城待了三天。

  主要巡視了油城和的松原、白城、冰城等地接壤的幾個縣城。

  關東軍撤下去的三個師團，對油城形成了半包圍式圍堵。

  站在離油城肇州縣三站鎮獨立2縱702師700團觀察哨，能看清楚沿護城河南關東軍部署的軍隊。

  寒冬臘月。

  鬼子穿著厚厚的軍大衣，背著步槍，和東北野戰軍隔河相望。

  葉安然心裡有一種莫名的酸楚。

  它們站崗的地方，是華夏不可分割的領土。

  如今。

  和他們隔著一條河互相對望著。

  是他們東北軍的恥辱。

  獨立2縱701師師長關月，佇立在葉安然身後，他舉著望遠鏡看著河對岸的鬼子。

  「司令。」

  「什麼時候帶著我們打回去？！」

  …

  葉安然理解關月他們的心情。

  回頭拍了拍他肩膀，「趁著這段時間，讓兄弟們好好訓練。」

  「仗，有的是機會打。」

  關月點頭，他回應道：「是！」

  川軍兄弟們剛來。

  開赴油城前，也才緊急訓練了七天。

  又遇上東北寒冬臘月的破天氣。

  他們這個時間打不了仗。

  人在室外待得時間長了，手都會凍成紫青色。

  所幸。

  弟兄們有一個好嫂子。

  夏芊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幫他置辦了一家製衣廠。

  專門給東北野戰軍的兄弟做一些軍被、棉服和棉鞋。

  來東北15萬人川軍兄弟沒有挨凍，功勞要記在他媳婦身上。

  葉安然下了觀察哨。

  他要回鶴城一趟。

  把因斯坦所需要的物理實驗室放下。

  前沿陣地指揮的工作，葉安然交給了101師師長李國勝。

  論帶兵打仗。

  李國勝比馮天魁、劉騫兩人更有經驗。

  一個小時後。

  飛機落地鶴城。

  剛下飛機。

  就在機場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何勤、李忠義、孔淵、顧不同和陳啟棠。

  馬近山正在和他們一一握手。

  葉安然站在登機梯前。

  他有點懵。

  除了剛剛看到的幾個人，他還看見了張小六。

  尼瑪。

  早知道他們要來。

  他說什麼也得等他們走了再回來。

  眾人和馬近山握手完畢。

  繼而目光全部看向葉安然。

  馬近海佇立在葉安然身後，他小聲說道：「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

  葉安然：……

  他硬著頭皮朝著幾位高級將領走去。

  「跑是來不及了。」

  「見機行事吧。」

  他走到李忠義、顧不同等人面前。

  看到葉安然。

  他們比見到馬近山時候更加客氣，拘謹。

  幾個人快速站成一排。

  「敬禮。」

  隨著何勤一聲口令。

  幾個金陵的高級將領向葉安然行禮。

  葉安然笑著回敬一個軍禮。

  禮畢。

  他和陳啟棠等人握手。

  「歡迎各位長官來鶴城公幹。」

  「歡迎歡迎。」

  等輪到張小六時，他表情僵硬，握住葉安然的手，「兄弟。」

  「有空了帶我去見見受傷的兄弟。」

  葉安然點頭。

  他示意張小六等人上車。

  等他們都坐到車上，葉安然鬆了口氣。

  葉安然一旁，馬近山皺著眉頭，「他們說是代表防務部，來和我們談生意的。」

  …

  和我們談生意？

  葉安然拉開車門請大哥上車。

  他隨後跟著一塊上車說道：「他們是要和德意志談生意，不是和我們。」

  「……」

  馬近山：「……」

  他轉而看向葉安然，「那這錢咋弄？」

  葉安然嘴角一掀，「加倍。」

  等司機發動汽車。

  他看向副駕駛位置上的馬近海，「二哥，回去和徐長江說一聲，叫他們去徒河玩兩天。」

  「開飛機去。」

  …

  馬近海會意。

  他「哈哈」一笑，「行，晚上走唄？」

  「嗯。」

  葉安然點頭。

  黑省省府。

  葉安然和幾個金陵來的將軍，圍桌品茶。

  等馬近海事情安排的差不多時。

  他帶著李忠義等人去中德貿易辦公室。

  目送他們進辦公室。

  葉安然和馬近山在會客室喝茶。

  為了方便工作。

  中德貿易辦公室成立後不久，安娜就派來了駐鶴城聯絡員。

  省去了葉安然去找外人冒充聯絡員的步驟。

  最後。

  要加多少錢，全看他心情。

  葉安然以為等一會就好了。

  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

  等他們從談判室出來，天都黑了。

  最終。

  成交額6000萬元。

  孔淵率先走出辦公室。

  他握住葉安然的手，「貴是貴了點，但省的我們往德意志來回跑了。」

  「謝謝葉司令。」

  …

  葉安然笑了笑。

  「應該的。」

  他安排幾個人上車。

  李忠義最後一個走的。

  他等何勤上車後，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取出兩支分別遞給馬近山和葉安然。

  「抽一支。」

  李忠義佇立在葉安然身旁，「老弟。」

  「吾軍手裡有一批德式裝備，是不是你搞的？」

  他聲音不大。

  葉安然卻是渾身一顫。

  臥槽！

  走漏風聲了？

  …

  「哥，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們是不是又打敗仗了？」

  「人不行，怪裝備不靈了嗎？」

  葉安然一頓吐槽。

  …

  李忠義微微一怔。

  他抽了幾口香菸，「別瞎說。」

  「我們近期的作戰行動，全部失敗了。」

  「吾軍使用的裝備，全都比我們的先進。」

  「馬克沁重機槍我們都沒有幾挺，他們一個團起碼有三挺重機槍……」

  「代漁農已經去各大港口海關查了。」

  「最好不是你。」

  「要不然，常老闆又要針對你。」

  …

  葉安然：……

  查海關？

  港口？

  那豈不是會查到明樓頭上？

  葉安然一臉淡然。

  他掐掉菸頭，請李忠義上車。

  隨後和馬近山上了一趟車。

  晚上。

  馬近山在鶴城飯店請眾人吃飯。

  酒過三旬。

  孔淵扶了扶眼鏡，他喝的臉頰通紅，「兄弟，真羨慕你們東北軍。」

  「打鬼子過癮啊。」

  「要不是我們財政部窮的叮噹響，我真想給你們多發點軍餉！」

  …

  葉安然苦笑。

  「我們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您一個財神爺，也跟我們哭窮，不合適吧？」

  …

  孔淵端起酒杯。

  他想都沒想，一飲而盡。

  「狗屁的財神爺！！」

  「我們快要讓米國鬼子搞得活不起了。」

  …

  他說完。

  啪的一聲摔了杯子。

  圍桌吃飯的所有人，倏地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