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大地。
阿德隆酒店門前,停著一排鋼鐵巨獸,在坦克車的外圍,是一排跨坐在馬背上的騎兵。
馬近海和孫茂田擁簇著因斯坦下樓。
影子快反突擊排的戰士緊隨其中。
葉安然和安娜並肩走出酒店正門。
他看著浩浩蕩蕩的坦克車隊,眼睛快要直了。
「姐,你是怎麼說服希特勒,擁有這麼一支私人武裝的?」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裝甲部隊,葉安然驚呆。
安娜身著一身華貴的毛呢大衣,她手揣在兜里,看著浩瀚長隊,黛眉微挑,「希特勒養軍隊的錢,大半是我給的。」
「我養幾個保鏢,他又能說什麼?」
她柔聲細語。
葉安然卻是聽出了安娜柔中帶剛。
不愧是哈布斯堡王族的公主。
馬近海護送因斯坦坐上車。
他回到葉安然身邊,「可以走了嗎?」
不等葉安然說話。
阿德隆馬路對面的國會大廈里,突然走出來幾個人。
葉安然抬頭看著正下台階的男人。
清道夫·希特勒!
他帶著兩個和他差不多身高的男人,衝過馬路,快步走到安娜面前。
希特勒身後的兩個男人向安娜敬禮。
希特勒本人向安娜微微一禮,「姐。」
「今天發生的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
「能不能請你理解我一下?我也是為了祖國,為了德意志的未來,才答應了鬼子的要求。」
希特勒誠懇地道歉,認錯。
他希望能夠得到安娜的理解和支持。
葉安然佇立在安娜身邊,他全程板著臉,凝神盯著道歉,認錯的希特勒……
臥槽!!
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上午。
他差點把安娜賣給鬼子!!
在內田康齋表現出極其下流,卑鄙無恥的想法時,希特勒都沒有阻止事情的發生。
而是冷漠的將安娜交給了鬼子。
就因為安娜在滬城的時候殺了他們一個將軍。
安娜給了希特勒撐起德意志半邊天的軍費。
卻換不到希特勒半稱心。
此刻。
看著希特勒現場懺悔,表演,葉安然只覺得噁心。
不愧是搞藝術出身的人,他內心戲可真多。
安娜凝神看著希特勒。
她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要不是我弟弟在這裡,恐怕,現在已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吧?」
她輕嘆道:「希特勒先生,就到此為止吧。」
「從德意志走了,我就不打算再回來了。」
說完。
安娜看向葉安然,「我們走吧?」
葉安然點頭。
馬近海上前拉開離著安娜最近的汽車車門。
安娜坐進車裡。
葉安然站在汽車門口,他凝視著希特勒,沉聲說道:「我理解你想要的宏圖霸業。」
「但我建議你首先要學會做人。」
「再見,希特勒先生。」
…
葉安然坐進后座。
二哥在外面關上車門。
隨著影子突擊排的人上車,停在路邊上的坦克車和騎兵全部動了起來。
希特勒向後倒退了幾步。
他看著朝著機場方向前進的車隊,重重的嘆了口氣。
用華夏人的話說,他親手送走了財神爺。
…
半個小時後。
車隊抵達機場。
馬近海和孫茂田掩護著因斯坦登機。
安娜站在飛機雲梯前,她面對著親衛隊上校,「貝爾塔,和我們一塊去華夏吧?」
貝爾塔搖頭。
「部長。」
「我們還有那麼多兄弟,他們的家人分布在德意志各地。」
「為了家人的安全,我們必須留在德意志,您走吧。」
…
安娜沉思幾秒。
貝爾塔說得對。
他們的家人,分布在德意志各個城市。
這些人的父輩,祖輩,大多數是隨著她的父輩征戰天下的英雄。
她今天從柏林一走了之。
等同於是對她的親衛軍,和他們的家人不負責任。
安娜深呼口氣。
她走到離她最近的汽車旁,示意司機下車。
不等葉安然上去問她幹嘛去,安娜發動汽車,一腳油門直奔塔台。
葉安然看著車停在塔台。
他喉結涌動,輕嘆口氣。
一旁,馬近海看著在塔台下車的安娜,「她嘛去了?」
…
葉安然沉思幾秒,「她去向希特勒妥協,並接受他的道歉。」
馬近海:……
很快。
安娜開車回來。
她下車看著面無波瀾的葉安然,忍不住輕語道:「你猜到我幹什麼去了?」
葉安然點頭,「嗯……」
安娜白皙的臉蛋浮起一絲迷人的微笑。
她拍打了一下葉安然的胳膊,「哼!」
「猜到就猜到了,什麼表情嘛!」
安娜嘴角一掀,她看向親衛隊上校貝爾塔,「我接受了他的道歉。」
「從現在起,我依舊是外聯部的部長。」
「有任何事情,給我掛電報。」
…
安娜海洋一般深邃的眸子凝視著貝爾塔。
希特勒可以辜負她。
可以不講仁義道德。
但她不能一走了之。
安娜心裡非常清楚。
只要她乘坐前往華夏的飛機升空。
今天護送她來機場的所有人,包括他們的家人,都會消失。
面對惡魔一樣的希特勒。
安娜能夠做的只有妥協。
也只有她妥協了,希特勒的怒火才不會波及到她的親衛軍和華夏……
希特勒是個非常記仇的人。
葉安然的警衛拿著槍指著他腦袋瓜子這件事,希特勒肯定能記他一輩子。
當今的華夏。
還不能算作工業大國。
也不能算作一個全能型的國家。
安娜不願意看到德意志的戰火,再次染指華夏。
他們剛剛歸還了琴島。
說實話。
如果希特勒有想法,他能在短時間內重新掌控琴島的局勢。
她不是葉安然的姐姐時,這些都無所謂。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這個當姐姐的。
要替葉安然分擔一些憂愁,想他所想,做他所做。
砰!
貝爾塔兩腿一併,他抬頭面向安娜敬禮。
這時。
三輛黑色的奔馳防彈轎車停在飛機旁邊。
希特勒一身西裝,他快速走到安娜面前,微微一禮,「姐,對不起了。」
…
安娜微微一怔。
顯然是沒有想到,希特勒會梅開二度,再次放下身段,來機場為她送行。
她朱唇輕啟,「謝謝弟弟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