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在來之前,曾派特務連調查過高啟強,和他背後的精鋼集團。🍑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正如高啟強所說,他曾經只是一個賣魚的商販,後來認識了精鋼集團的老總陳泰。
陳泰是日裔華人,利用關東軍的關係,承包了鶴城的鐵礦、煤礦,最後把一個鐵匠鋪弄成了黑省鋼鐵巨頭。
再到後來,高啟強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陳泰,他當著鶴城商賈名流,和霓虹國軍政要人的面,認陳泰作義父。
這才有了他到德意志克虜伯工廠學習深造的機會。
高啟強回到鶴城後不久,陳泰就涼了。
至於他是怎麼涼的,估計只有高啟強知道了。
面對著葉安然,高啟強兩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地說道:
「葉副主席,我義父生前是霓虹國人,他和關東軍長官有些交集。」
「鶴城淪陷時,才沒有遭到鬼子的破壞。」
「對於您和馬主席提出的資產重組方案,我高啟強絕對帶頭支持,絕無二心。」
高啟強非常機智,他知道馬近山的部隊,一時半會走不了。
當前向葉安然表決忠心,是不二之選。
葉安然淡淡地一笑,他對高啟強拍的馬屁,沒有一點感覺。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啊?!
「高啟強,身為黑省鋼鐵巨頭,我想你應該能擔負起企業對國家的責任。」
「當然,如果擔不起來也沒關係,大不了我讓別人把你替了!」
「你在大夏的地盤上,賺人民的血汗錢,賺完了錢幫鬼子買槍造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現在東北軍接管了鶴城,需要你的工廠發揮餘熱,協助兵工廠完成生產任務。對於你們以往的過錯,馬主席決定既往不咎!」
高啟強是個商人,他深知鋼鐵廠對一個國家,一個軍隊的重要性。
如果葉安然想把他換掉,眨個眼的功夫就能法辦了他。
離了他,也只是變更一個法人那麼簡單。
鶴城精鋼並不會倒閉,依舊會在葉安然的運作下,協助兵工廠完成各項生產任務。
高啟強從葉安然的話里看到了一線生機。
他倏地起身,右手握成拳頭舉過頭頂,「葉副主席,感謝您和馬主席,給我高啟強一個不當亡國奴的機會。」
「我願意竭盡全力,協助您和馬主席,保障兵工廠各項生產任務。」
為表決心,高啟強寫下了一份保證書,簽字按了手印。
雙手呈到葉安然面前。
葉安然掃了一眼,把保證書遞給了馬近海,叫他好好保管。
高啟強見葉安然收了保證書,他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其實沒有任何損失,只是臨時換了個保護傘。
鬼子進入鶴城時,他受到鬼子的保護,協助鬼子軍需官的要求,向兵工廠提供鋼材。
雖然現在鶴城換了天。
高啟強依舊要向兵工廠提供充沛的材料,看似沒有得到好處,但他以後在鶴城人民面前,可以堂堂正正做人,挺起腰杆走路。
再也不會背負一個漢奸的罵名。
葉安然起身離開。
三人下樓,高啟強一路送到樓下,他和顏悅色,如蒙大恩。
「葉副主席,咱鶴城精鋼以後就是東北軍的企業。」
「只要您有任何吩咐,我高啟強萬死不辭。」
葉安然跳上軍馬,看著高啟強抱拳表態,朝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給我準備一間大的倉庫,我要存點東西。」
「我馬上準備。」
「李玉魁!」
「到。」
「你留下一個連,等他準備好倉庫後,派兵駐守,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李玉魁答應了一聲,他立刻調轉軍馬,對騎兵營一連長下達駐守倉庫的命令。
葉安然和馬近海回到省府時已近暮色。
戰士們挖了一天的交通壕,疲憊不堪,有人甚至連軍營都不願意回,倒在交通壕里就睡著了。
為了讓戰士們和鄉親們保存體力,減少流動,後勤保障部隊動用了軍車,遊走在鶴城交通壕戰線,為大家提供餐食。
交通壕貫穿鶴城內各大部隊,一直向後方延續至三間房地帶。
參與挖掘交通壕的總人數達到了七千多人。
除了戰士,還有不斷響應號召前來協助軍隊挖掘戰壕的老百姓。
有的老百姓佝僂著腰,看上去年紀有六七十歲,他們光著膀子,一杴一杴的從交通壕往外掘土,十分賣力。
晚飯後,葉安然帶著孫茂田步兵營里挑選出來的七個指揮員,和炮營的指揮員,尋了一處曠野,大家圍成一個圈子,席地而坐。
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其中有步兵營一連長何天,二連長楚陽,炮營一連長徐迎春、孫大雷,還有各排級幹部。
葉安然從經典的十六字訣戰略方針開始,到八路軍後期的三三制戰術隊形。
同時,他給各指揮員講解了各部隊通信,炮火,進攻時左右兩翼配合的重要性。
從洞察敵人威脅,裝備,能力,再到瞄準敵人的軟肋,果斷出擊,找准敵人死穴打的反制措施。
連續三天,葉安然白天協調軍工生產、戰地醫療,晚上利用大家休息的時間講解科學作戰軍事理論。
實戰是檢驗軍事理論的唯一標準,而軍事理論課程,又都是老一輩革命軍人,總結過的經驗,對各級指揮員來說彌足珍貴。
他們有過實戰經驗,打過勝仗,也吃過大虧。
在聽葉安然講課時,大家十分認真。
每天甚至能追著葉安然講到半夜兩三點鐘。
葉安然樂此不疲,把他在國防大學進修兩年學到的東西,和他在影子特種部隊總結的戰鬥經驗,化繁為簡,講給大家聽。
他利用空餘時間,把簡化的軍事理論和實戰經驗,寫成了一本戰術手冊,分給大家抄寫,背誦。
謝柯聽說葉安然在給影子團開小灶,跟著追了一晚上的課。
他一整晚都沒睡得著覺。
凌晨五點,葉安然剛睡著。
就聽到謝柯在敲牆,「葉團長,你睡了嗎?」
葉安然耳朵極度敏感,一點動靜都能讓他醒過來。
他躺在床上,回應道:「謝參謀長,你咋了?」
「我睡不著!」
「為啥?」
葉安然摸了摸腦門子,大哥,睡不著下去挖交通壕,喊他幹啥!
「你的那些戰術理論簡直太超前了,我不信你沒上過軍校!」
葉安然太累了,迷迷瞪瞪的回了他一句,「我在國防大學進修過兩年。」
「國防大學在哪?」
謝柯非常好奇,他聽說過黃埔軍校,保定軍校,滇省講武堂和東北陸軍講武堂。
唯獨沒有聽說過國防大學。
謝柯還想再問時,隔壁傳來了呼嚕聲,他長吁了口氣,接著睡下了。
6點,葉安然只睡了不到一個小時,他臥室里的電話就響了。
接起電話,聽到孫茂田的聲音,「報告團長,前方偵察員報告距離鶴城十五公里處,發現洮索保安軍大規模步兵正向我方移動。」
葉安然心裡一驚,他幾乎可以斷定,這是鶴城閉城後引發的連鎖反應。
宇都宮師團率先派遣洮索保安軍從洮南向鶴城移動,意欲震懾鶴城守軍。
一來威脅馬近山和他出席4月15日的新京開國典禮。
二來探查閉城的虛實。
葉安然命令全團停止挖掘交通壕,部隊立即進入戰備狀態,他馬上去找馬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