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回江橋

  佐藤四郎雙手端平步槍,他屏住呼吸,狡黠的眼睛四處張望著。♚♞  🐻💝

  他作為一個資深的狙擊手,自從進入大夏戰場,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不過這次,佐藤四郎感受到了一絲未知的壓力和恐懼。

  很難相信,大夏人里,會有如此出色的狙擊手。

  腳下的昭五式軍靴,輕輕抬起,又輕輕放下。

  寂靜的環境裡,他每一次放下腳,踩響的干樹葉,都會發出細微的聲響。

  對狙擊手來說,那聲音可能是致命的!

  一雙眼睛埋在蓬亂的樹枝里。

  葉安然趴在佐藤四郎面前,離他也就幾米遠。

  看得出小鬼子非常謹慎。

  他的手一直在扳機上摁著,槍口在空氣中左右的擺動,鬼子的眼睛也跟隨著槍口移動著。

  葉安然趴在偽裝好的獵殺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鬼子。

  感謝老天爺賜予的這個身子。

  原主之前就在山裡長大,天生就是打獵跑山的主,腿腳靈活,動作敏捷,特別是一雙熬過鷹的眼睛。

  只要鎖定獵物,他幾乎可以一直不眨眼睛。

  這套身子,葉安然使起來相當的順手。

  佐藤四郎在樹林裡一處透光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下意識的抬起槍口,突然來了一個90度的側身轉彎,接著下蹲。

  槍口高挑瞄準了葉安然提前布置好的偽裝狙擊點,手指迅速按下扳機。

  啪!

  子彈以每秒820碼的速度擊飛了遠處的偽裝點的木棍!

  幾乎同時,葉安然手指緊接著扣動扳機。

  啪!

  密林中又是一聲槍響。

  7.92毫米的子彈威力巨大,幾碼之內,更是直接貫穿了佐藤四郎的耳朵。

  彈頭從左耳貫穿他的右耳,子彈在左耳處留下了一個小洞。

  右耳更是留下了一塊手掌般巨大的爛洞。

  見慣了屍體和血腥的葉安然,對他腦袋上的爛洞,沒有一絲感覺。

  走上前拿走了佐藤四郎的莫辛納甘步槍,搜颳了他身上的子彈袋,葉安然就下山了。

  這會江橋橋面上空空如也。

  鬼子少佐林義秀把步兵,擲彈筒兵全部安排在了西北坡。

  江橋橋面上的屍體,對林義秀來說,意義不大了。

  收屍隊會處理鬼子的屍體,把「它」們統一焚燒!

  葉安然走小路下山,借著暮色,跳進江橋一側的水渠,在灌木叢陰影的掩護下,抵近江橋橋洞子。

  馬近海靠著橋柱子,呼吸微弱,雙目緊閉。

  葉安然晃了他兩下,他才醒過來。

  看到是葉安然,馬近海激動的擠出了抬頭紋,「壯士,你咋又回來了?!」

  他聽橋上沒了動靜,馬近海以為壯士和大哥都走了。

  這會兒他已經在想,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列祖列宗交差了。

  葉安然撕開包紮帶,檢查著馬近海的傷口,X形狀的彈片傷周圍感染髮炎,傷口周邊有膿腫。

  不趕緊處理的話,人就廢了!

  重新幫他包紮好後,葉安然才回答馬近海的話。

  「我不回來,你就去見閻王了。」

  「這附近哪有醫院?或者藥店?」

  馬近海喘了口粗氣,他於心不忍,怕是會連累葉安然。

  「壯士,你背著我走不了那麼遠的,放棄吧!」

  葉安然回頭望望天色,腦補了一下原主生前的記憶。

  往東約兩里地是泰來縣城,城裡有家鬼子開的全科診所,相對來說,泰來縣城還是比較安全的。

  自1931年鬼子進入鶴城,鬼子扶持新的漢奸頭子張鵬擔任黑省主/席。

  馬近山的部隊就暫退到了泰來縣城,以江橋為據,小鬼子也不敢貿然擅闖!

  本來也要投靠馬近山。

  葉安然背起馬近海,沿著水渠走小路,去泰來縣。

  西北坡那邊的山林里。

  林義秀遲遲沒見佐藤四郎回來。

  不禁擔心起了那位王牌狙擊手。

  他帶著部隊,呈散兵戰鬥隊形,拉開間距,向前搜索起來。

  很快,鬼子先鋒偵察兵就發現了佐藤四郎的屍體,跑回去向林義秀報告。

  等到林義秀到的時候,鬼子已經把周圍全部搜索了一遍。

  保證了林義秀的絕對安全,他才走到佐藤四郎面前。

  佐藤四郎跪在地上,正面對著款款而來的林義秀。他睜著眼睛,像是一尊戰敗者的雕塑,有一邊的臉竟然是爛的!

  這些上山搜索的鬼子,都和佐藤四郎打了個照面。

  不少年輕的鬼子見到他第一眼時就開始嘔吐不止。

  佐藤四郎由東向西正對著鬼子的步兵跪著。

  林義秀吭哧癟肚的咬著後槽牙,他握住佐官刀的手臂青筋暴起。

  「八嘎呀路!」

  在他眼裡,這是大夏人對他和部隊發起的挑釁。

  是他們軍人的恥辱!

  林義秀攥緊了拳頭,咬著牙關說道:「上報司令部,我一定要找到這個殺手,親自割下他的腦袋!!」

  他的部下渾身一顫,連忙回應道:「哈依!」

  沿途撤退的馬近山部隊,由原來的四十餘人,還剩下二十餘人。

  這二十人當中有七八個輕傷,兩個重傷!

  這一仗打得馬近山很不解氣,他勒住馬韁繩停在半路,思緒良多。

  一旁的參謀謝柯來到馬近山身旁,他了解馬近山,他是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兄弟。

  如今他停下來,一定是有了新的想法。

  馬近山橫眉立目,大聲說道。

  「我馬近山什麼時候幹過忘恩負義的事情?!」

  「那個掩護我們撤出來的兄弟,說不定現在還讓鬼子追著跑呢!」

  「我兄弟馬近海下落不明,我這個當大哥的帶頭逃跑,成何體統?!」

  「傳令兵!」

  「到!」

  「你給我傳話到獨立旅,十分鐘見不到他人,,老子斃了他!」

  「是!」

  「所有人,輕傷的帶著重傷的弟兄回軍部,其餘人,跟我回去找鬼子算帳!」

  「是!」

  馬近山的話音落下,部隊後隊變前隊。

  那些受輕傷的戰士,紛紛調轉馬頭,他們準備和馬近山一起,重新回到戰場!

  謝柯見狀,連忙說道:「司令說了,受輕傷的回去,聽不懂嗎?!」

  然。

  一個繃帶系住胳膊,手臂綁在胸前的年輕士兵,低頭咬斷了繃帶……

  他彎曲的手臂竟然垂直下來。

  那一瞬間,士兵臉上爆汗如雨。

  他手臂硬是垂直到腰間,接著握住了腰間的大刀,直愣愣的舉了起來。

  「報告司令,我沒受傷!」

  如此之下,馬近山眼睛瞬間布滿紅絲,我泱泱中華,有如此驍勇善戰的衛國志士,豈容跳樑小丑橫行?!

  「找倆人,送重傷員回軍部,其餘人跟我殺回江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