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不就慌亂如麻。【】
他大長臉上不斷地往外滲出汗珠,生怕哪句話說錯,得罪了面前的長官。
站在一旁的宋九靈非常不解。
不知道葉司令,要給他一個漢奸,安排什麼樣的任務?
谷不就除了會狗仗人勢,欺壓百姓,欺辱婦女。
宋九靈想不出這個人的一點好。
他在鬼子面前,就和搖尾巴的哈巴狗一樣聽話……
葉安然靜坐在谷不就面前。
他從兜里掏出兩根金條,輕輕地碰撞了一下。
那金條發出一聲脆響。
谷不就眼睛倏地看直了。
他抬頭看著葉安然,「皇軍,為帝國服務,是我這輩子最光榮的事情!」
「只要我谷不就能做到,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萬死不辭!」
葉安然微微一笑。
他還真是忠誠。
原本以為。
他如果把事情辦成了。
說不定能饒他一命。
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
他把金條放在桌子上,「為了表現出帝國的宏大。」
「和對徒河的主權。」
「要求你明天一早,召集人員,自衛軍。」
「在蝗軍所有的駐屯兵部,安裝20米的旗杆,懸掛腳盆雞帝國的國旗!」
「不能遺漏任何一個駐屯兵部,要求你必須在48個小時之內,把我國國旗,插滿整個徒河全境!」
「你能做到嗎?」
谷不就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他抬頭諂笑道:「長官,就這麼點事,還勞您興師動眾,真是抱歉!」
「您掛個電話,我就給您辦了!!」
葉安然嘴角一掀,「谷會長。」
「這個功勞,皇軍會記在你身上。」
「若是有人問起為什麼懸掛國旗,你就告訴他,華族的偵察機每天都來飛。」
「你這樣做,是為了替皇軍宣示主權。」
「要支那人看看,誰才是徒河的當家人!」
「明白了嗎?」
谷不就重重的點頭。
「哈依!」
「可是帝國的國旗?」
葉安然微微一笑,「明天早上起來,到你後院去瞧瞧。」
「再說一遍。」
「你只有兩天的時間,晚一分鐘,皇軍都不同意。」
「哈依!」
葉安然隨後起身走出他堂屋。
谷不就送出門外。
葉安然看了看自治會的大院,他指了指院前空曠的地方,「一定要在這裡埋一根旗杆!」
他回頭看著谷不就。
「代表著你對帝國的忠誠!」
谷不就重重點頭:「哈依!」
葉安然收兵離開自治會。
回到凌南前指,是凌晨三點。
各自回去休息。
翌日。
葉安然給鶴城掛了個電話。
大哥已經接到重傷的孫茂田,並送去野戰醫院救治。
是由諾爾曼·白醫生親自主刀。
葉安然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有白醫生救命。
茂田應該不會涼……
馬近山握著電話,「北航重工集團剛剛下線,試飛通過了15架應龍戰鬥機。」
「給你調過去10架。」
「另外,夜裡會有一趟運輸汽油和航彈的列車前往溫和。」
「還有米哈伊爾和高野秀樹給你搞的禮物。」
「5輛T-34,5輛防空車!」
葉安然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這個生產速度……
還是有點慢了!
他心裡這樣想……
嘴上卻是說道:「真是辛苦他們了。」
馬近山呵呵一笑,「你是不是想說,太慢了?」
葉安然:……
嚯!
「大哥真是神了!」
「隔著電話線都知道我想什麼……」
馬近海輕嘆一聲,「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劉敬意,和束北斗先生他們共同說的……」
「從德意志回來,他們發現,鶴城的工業化水平還是落後人家好多,開會研究許多次了。」
「你老丈人在鶴城約見了北平大學的校長,金陵教育總長蔡孑岷先生。」
「準備成立鶴城大學!」
葉安然愣住。
夏立國先生又給他這個女婿,幫了大忙了。
連教育總長都請去了鶴城……
他握著電話,激動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的事情嗎?」
馬近山沉思幾秒。
「蔡孑岷先生想要在鶴城,建立完善的小學到大學體系化教育模式。」
「由教育總署提供教材,全面完善中小學生教育缺陷。」
「開展成人掃盲進修班。」
「不過,這會是一筆巨大的財政支出!」
…
葉安然咽了咽口水,他太激動了。
要知道。
當前華夏有百分之六十五甚至比例更高的文盲。
教育要從小抓起。
掃盲更是勢在必行。
他原本就有這個想法,有老岳丈的牽頭,葉安然決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大哥。」
葉安然沉聲道:「教育是立國之根本。」
「少年強,則國強!」
「麻煩大哥轉告蔡總長,和我爸夏立國。」
「鶴城教育系統完善後,要求本地6歲以上兒童,全部免試入學。」
「從小學到高中的學費全免。」
「關於建學校、聘老師、教材方面的錢,全部納入鶴城財政支出。」
「錢我來想辦法!」
馬近山愣住。
「全免嗎?」
「全免!」
「好,聽你的!」
馬近山沒有提不同的意見。
畢竟,教育是一件大事。
「還有件事……」
「大哥你說?」
「蔡孑岷先生提到過一個人。」
「王一秀。」
「他原來在北平大學教書。」
「後來因涉嫌政治問題,被關進了金陵老虎橋監獄。」
「如果能把救出來,到鶴城教書,是個不錯的選擇。」
葉安然表情僵住。
蛙趣!
王一秀先生可是個人才!
「我想想辦法。」
掛斷電話。
葉安然長吁了口氣。
王一秀於1932年被捕。
金陵甚至剝奪了他公民權利。
只是後來,在陳一秀先生的抗議下。
方才不再剝奪公民權利。
這一刻。
他想到了大文豪周長庚……
如果他們能去鶴城教書……
想想都覺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中午。
葉安然派出偵察兵前往徒河化裝偵察。
主要查驗谷不就的行動。
好在,那個傢伙很聽話。
帶著自衛軍和偽警察,趕著毛驢子,在城內有鬼子的軍營,屯兵點,全部裝上高20米的旗杆,掛上300厘米的膏藥旗。
最初。
鬼子並不願意谷不就這樣做。
等他們看到膏藥旗在高空中迎風招展的一剎。
鬼子軍官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們甚至要求軍營里的鬼子,給自衛軍幫忙挖坑埋旗杆。
二十師團進城的第一件事。
除了高呼萬歲。
就是把膏藥旗插滿了整個徒河城內。
在徒河古塔,大橋,民居,商戶,全部插滿了膏藥旗。
現在看到更大,更高的膏藥旗。
他們非常激動。
直夸谷不就是大大的良民,是蝗軍的朋友。
這兩天,為了不驚擾鬼子。
東北野戰軍空軍暫停偵察徒河全境。
配合谷不就在徒河境內安裝「坐標點」。
鶴城增援的10架應龍戰鬥機抵達豐寧。
帶隊的人是萊蒙托夫。
同時,從東北南下的火車,在裝甲車和車載高炮的掩護下抵達凌南車站。
宋九靈隨同葉安然前去接車。
在車站。
看見板載的坦克和從沒見過的履帶式高炮車,宋九靈目瞪口呆。
他帶去幫忙卸車的義勇軍立在原地,瞠目結舌。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葉安然看著車上的5輛坦克。
來榆關時,他們共有坦克8輛,分給第二集團軍裝甲營3輛,還剩下5輛。
履帶式防空車4輛分給第2集團軍3輛。
還有一輛。
輪式防空車5輛。
也就說,他們現在有10輛T-34,和11輛防空車。
葉安然回頭看了眼發呆的宋九靈。
「待會卸完了貨。」
「給你們把裝備全換了。」
宋九靈懵逼。
「換成什麼?」
葉安然拿起一個撬槓,他用一頭帶著鼻子的夾頭,夾住木箱上的鐵釘。
拿下鐵釘後,他掀開軍火箱的蓋子。
沖裡面取出一把黃油槍。
又從另一個箱子裡取出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匣。
接著拉動槍機,朝著外面沒有人的地方扣動扳機。
噠噠噠~
槍聲響徹。
遼西抗戰義勇軍的戰士們回過神來。
看著葉安然幾秒鐘打光一梭子子彈。
眼睛全部瞪直了……
宋九靈深吸了一口涼氣,「葉司令,您說的是真的嗎?」
葉安然把槍遞給宋九靈。
「你覺得呢?」
宋九靈接住衝鋒鎗,他滿是繭子的手掌撫摸著衝鋒鎗上的每一個地方。
比昨晚看谷不就兩個娘們時候,還要認真……
「老天爺!」
「有了這槍!」
「咱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鬼子打出東北去!!」
他身邊的團長朱吉青咽了咽口水,「司令。」
「能給俺一把看看不?」
葉安然撿起一把槍遞給他。
「看完了趕緊卸貨!」
朱吉青接住槍,他一邊看,一邊點頭:「是!」
宋九靈:「葉司令,您把咱義勇軍收了吧!」
「咱遼西抗戰義勇軍,從今天起,跟著你幹了!!」
葉安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以後再說。」
「是!」
收編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葉安然不著急。
以前沒有兵的時候,他可能會使點手段。
現在兵力充沛,就要義勇軍的兄弟,見證一下野戰軍的實力,再決定要不要跟他一塊干!
這時,一聲坦克車的轟鳴聲傳來。
葉安然面前的一輛T-34發動了引擎。
車裡的人駕駛坦克下了火車。
他隨後鑽出坦克車,跑到葉安然面前行了個軍禮。
「報告司令!」
「北方造車廠試車員皇騎兵,遵馬主席命令,向您報到。」
試車員?
葉安然問道:「什麼時候回去啊?」
「司令,不回去了。」
「我奉馬主席之命令,給米哈伊爾先生培養了好幾個坦克車駕駛員。」
「這次來前線,就是來給您開坦克的!」
葉安然打量著面前一米七左右的男人,他說話時一口四川話。
在東北軍,這種南方人很少見的!
「在哪學會的開坦克?」
「還有你這個姓,想找個重名重姓的都難吧?」
皇騎兵嘿嘿一笑。
「報告司令,我是川省敘府人。」
「隨本家三叔來的關東。」
「之後在奉天講武堂主修炮科,輔修步兵和後勤。」
「1929年9月,奉少帥之命令前往德意志,並隨其特別部隊,前往喀山裝甲學校修習坦克駕駛,維修,和裝甲兵團指揮戰術,於31年回國,在炮旅1團3營擔任副營長。」
他說完個人的履歷,又說到他的名字:
「皇這個姓,排除在百家姓五百以外。」
「出了我們那個村。」
「跟我同姓的一個都沒遇到……」
葉安然點點頭。
這傢伙看著小個子不高,履歷真特麼的嚇人呢!
喀山坦克學校是德意志一戰後,聯合蘇維埃組建的秘密裝甲學校。
為規避《凡爾賽條約》中不得建造進攻型武器條例,喀山坦克學校校址建在蘇維埃,由德意志提供坦克。
德意志往學校里運送坦克的木箱外面,寫的都是:超級拖拉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