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看向江橋橋面,鬼子的92式鐵甲車,停在了橋中間。
橋頭處不少鬼子,全副武裝,手持機槍,臥姿在地上。
緊接著他便聽到了張鵬的聲音。
「我是洮索保安軍司令官張鵬,有要緊事見你們馬近山馬長官!!」
一旁,馬近山面色一冷。
這是和談嗎?!
派個狗漢奸跟他和談??
馬近山火冒三丈,「去個人,告訴張鵬那個狗漢奸,他不配跟老子談判!」
「鬼子裡面能和他坐下來談的人,只有鈴木不亮!!」
葉安然聞言,隨即表態:「大哥,讓我去吧。」
「不行,換個人去。」
馬近山不同意,在他眼裡,葉安然的生命安全,現在高於一切了。
葉安然撓了撓頭,這種直面敵人的場面,搞不好能增加許多積分。
他才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大哥,鬼子要找咱談和解,又不是給咱下戰書!」
「咱去見鬼子,就得大大方方的去!」
「不能跟那個狗漢奸一樣,躲在裝甲車裡,讓人笑話!」
馬近山思忖半晌,最終還是同意了葉安然的要求。
這時,影子團騎兵營營長李玉魁牽了兩匹馬過來,他將林義秀曾經騎過的那匹青鬃馬,遞給了葉安然。
葉安然接過馬韁,飛躍上馬,他和李玉魁一前一後直奔江橋。
躲在鐵甲車裡的張鵬,透過觀察窗發現只來了兩個人。
心情一片大好,接著掀開了鐵王八的蓋子,從裡面轉了出來。
直到葉安然和李玉魁一前一後停在鐵甲車對面,張鵬還在蛄蛹著一身贅肉往外轉。
這傢伙太胖,卡在駕駛艙了……
葉安然靜靜地看著,聽著車裡的鬼子使上吃奶的勁兒,往外推他。
一邊推,一邊還問候著張鵬的全家!
大約過了五分鐘,待在橋頭的秋田犬一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騎著馬就過來了。
等他到鐵甲車旁邊的時候,張鵬一個屁就出來了。
看到張鵬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秋田犬一郎憤怒的罵道:「八嘎,張桑,你個廢物!」
「皇軍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
張鵬連忙整理衣服,接著跳下鐵甲車。
他那一米多的小個子,在葉安然面前,跟個侏儒一般。
葉安然直接略過了張鵬,他看向秋田犬一郎,「誰說要和談?」
他操著一口熟練的日語,直接問鬼子軍官。
給張鵬晾在了一邊。
秋田犬一郎愣了下神,他很意外,馬近山的軍隊中,有人會說日語。
「你是誰?」
「獨立1旅影子團團長葉安然。」
秋田犬一郎皺著眉頭,蔑視的目光盯著葉安然。
「我們要見得人是馬近山,他派一個團長過來,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不起你!」
「八嘎!」
秋田犬一郎氣得臉都綠了,他甚至把手壓在了腰間手槍的快把套上。
這一刻,秋田犬一郎輸了。
從氣場上就輸了。
因為他發現,葉安然面對他拔槍的動作,竟然紋絲未動。
包括葉安然身後的衛兵,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一個大佐級別的軍官,慌亂到最後,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秋田犬一郎故作鎮定,整理了下軍裝,「我們要和馬司令談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葉團長回去稟告一聲。」
「不必了,你這個級別的人,能見到最高級別的人,就是我了。」
「要麼滾蛋,要麼談!」
秋田犬一郎臉色倏地青了,他雙臂青筋暴起,眼睛死死地盯住葉安然。
「八嘎!」
他聲音剛落,葉安然一秒便把狙擊槍拿在了手裡,接著拉動槍栓,瞄準了秋田犬一郎。
一旁張鵬反應過來要掏槍的時候,李玉魁的槍口早就瞄準了他。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守在橋頭、橋尾的部隊,也緊繃了一根弦。
生怕雙方在江橋上打起來。
秋田犬一郎握著王八盒子,指著葉安然,他眼睛卻一直都在那把狙擊槍上。
難怪覺得葉安然面熟。
他忽然想起,站在橋下,藉助著炮聲,瘋狂狙殺他們士兵的狙擊手。
難怪,他出槍的速度,出奇的快!
葉安然握著槍,徐徐說道:「秋田犬,在大夏的地盤上,沒有你狂妄、囂張的地方。」
「你要是還是這麼狂,我勸你最好提前找塊墳!」
他熟練的日語,一旁的張鵬根本聽不懂,此刻,嚇得他兩腿發軟,不知所措。
秋田犬一郎氣急敗壞,卻也不敢拿葉安然怎麼樣。
他們接到鈴木不亮的任務是和解談判,不是宣戰!
想到這裡,秋田犬一郎收了他的手槍。
「說說吧,怎麼樣才能跟你們馬長官談判?」
「找個熱鬧的地方,把黑省各大報社的記者找來,還有當前黑省的所有官員,都要到場聽會!」
「另外,能和馬司令談判的人,只有你們宇都宮師團長鈴木不亮,其他人一律免談!」
葉安然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要求。
秋田犬一郎深吸了口氣,他無奈,又沒有辦法拒絕。
只能輕輕點頭,「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師團長閣下,你們等著吧!」
說完,他勒住馬韁掉頭要走。
馬調頭到一半時,秋田犬一郎側目直視著葉安然。
「葉團長,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問,但有條件。」
秋田犬一郎沉默了幾秒,用日語說道:「你說,什麼條件?」
「一個問題,賞張鵬十個耳光!」
……
秋田犬一郎拽進了韁繩,他憋住了一口氣,調轉過馬頭,目光看向張鵬。
「張桑,你是不是帝國最忠實的朋友?」
張鵬聽得是雲裡霧裡的,他從一開始,就沒聽葉安然說過漢語。
現在突然被這麼一問,張鵬臉一紅,「大佐閣下,您不會是想把我交給他吧?」
「你是我們帝國最友好的朋友,皇軍不會那麼干!」
「那就好,那就好,我是皇軍最好的朋友。」
張鵬笑嘻嘻的表態道。
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