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秀刀法刁鑽,速度飛快,刀鋒在即將落到葉安然肩膀時,內刃倏地轉向他的脖子。
葉安然掌中砍刀向上一提,接著擋在了面前。
幾乎同時,空氣中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
兩刀碰在一起,激起數道電光石火!
林義秀雙手緊緊地握住刀柄,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竟然讓葉安然隨便就接住了!
在幾百個鬼子隨從的注視下,林義秀臉色通紅,腳下扎著馬步,生怕站不穩,會被葉安然推倒!
葉安然兩隻手握住刀柄,也多虧重生後穿到了獵戶身上,有非常紮實的基本功。
倘若換一個普通人,即便是頗有智慧,也難以對抗林義秀迅猛的攻擊。
一旁,馬近山替葉安然捏了把汗!
剛才林義秀手裡的刀,離著葉安然脖子也就幾公分。
他真害怕葉安然擋不住,反倒是成全了林義秀。
現在見葉安然穩如泰山,馬近山長舒了口氣。
葉安然握住刀柄,用力抵住林義秀的進攻,兩把刀鋒交錯在空中,看似沒有動靜,實際上倆人都在拼勁全力格擋!
他腳尖幾乎踩進了泥里,兩隻腳下面形成了馬蹄窩一般大小的坑!
林義秀額頭擠出兩道抬頭紋,他握住刀柄,接著向左移動腳步。
他移動的同時,葉安然也跟著移動。
比起此刻滿頭大汗的林義秀,葉安然面不改色。
他甚至沒有把林義秀放在眼裡。
連續移動了兩次,林義秀都沒有甩掉葉安然。
他嘗試著後退。
他向後退的同時,葉安然接著向前,兩把刀始終黏在一起。
無論是退,是進,是閃,是躲,葉安然始終沒有讓他的刀離開林義秀的刀刃。
幾分鐘下來,林義秀額頭布滿了汗珠!
他瞳孔布滿血絲,齜牙咧嘴的凝視著葉安然。
「林義秀,你腎虛嗎?!」
葉安然忍不住調侃道。
「八嘎呀路!」
他使盡渾身解數,像一頭髮情的公牛,朝葉安然撞過去。
葉安然這時突然卸力,他側身閃到了旁邊。
林義秀面前一空,接著腳下一誆,砰的一聲,面朝地,摔了個狗啃泥!
等到林義秀站起來時,周圍響起一片笑聲。
林義秀灰頭土臉,嘴角往外汩汩冒血,一張嘴少了兩顆門牙。
他就像跳樑小丑一樣,站在人群中間。
最終,他還是把怒火,全部鎖定到了葉安然一個人身上。
他幾乎想都沒想便打開了皮套上的紐扣,接著掏出了手槍!
他要斃了葉安然!
這個人的實力太過於恐怖,哪怕他用一命換葉安然一命,也在所不惜。
他抬高槍口的瞬間,葉安然面色一冷,接著掄起手裡的大砍刀,朝林義秀扔了過去。
噗嗤~
15厘米寬的砍刀接著穿透了林義秀的身體。
他握住槍的手,像是凍僵了一般停在半空,死亡的最後,林義秀眼睛裡透著一絲不甘!
直到他僵直的倒下去,周圍的環境像是暫停了一般。
不論是馬家軍,還是關東軍,全部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一幕。
馬近山他都沒有想到,葉安然會直接殺了林義秀。
被馬家軍控制的鬼子,此刻驚恐,無助,絕望。
他們兩個少佐級別的指揮官,統統暴斃,下一步馬家軍會如此對待他們?
這些人不得而知。
馬近山回過神來,拍手叫好,「兄弟,幹得漂亮!」
「咱早就看這鬼子不順眼了!!」
說罷,他把槍遞到葉安然面前。
葉安然接過狙擊槍,「馬司令,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他有些擔心,小鬼子會以尋找丟失步兵指揮官為藉口,和馬近山在江橋,展開一場軍事行動。
趁機消滅馬近山的部隊。
馬近山拍著葉安然肩膀,「兄弟,你這算是什麼話?要是換做他跟我打,他打不過老子,沖咱開槍,咱能饒了他?」
「走,跟咱回司令部!」
「好!」
葉安然沒有拒絕,他本來就是要投靠馬近山的!
馬近山讓人繳了鬼子的械,把人送到泰來監獄。
接著叫人抬上馬近海,準備到司令部,好好安排安排救命恩人。
臨走之前。
葉安然把搶救馬近海時,美惠子輸血救命的事情說了一下。
希望能給美惠子一個善終!
馬近山當即命人把美惠子的屍體找到,並吩咐江海,尋覓一塊風水墓穴,葬了美惠子。
葉安然跟著馬近山到了司令部。
馬家軍司令部占用的是泰來縣府,占地面積廣闊,是一幢四合院的聯排古屋。
一路走到司令府邸。
從步兵到軍官,見到葉安然都非常的尊敬,巡邏的部隊更是駐足敬禮。
幾人到了正廳。
馬近山和葉安然面對面,他握住葉安然的手,頗為激動地說道:「兄弟,剛才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跟你介紹咱!」
「咱是馬近山,你救下的那位是我弟馬近海!」
他先是自我介紹一番。
葉安然剛要開口自我介紹時,他把葉安然請到正座,並命令警衛員看茶!
葉安然受寵若驚,他畢竟是個晚輩,面對抗戰英雄馬近山,多少有點放不開。
他多次想告訴馬近山姓氏名誰。
結果馬近山一直說:「不急,不急!」
直到警衛員端著蓋碗上桌,馬近山客氣的端起茶碗,彎腰遞給葉安然。
「兄弟,先喝碗茶,壓壓驚!」
「馬司令,您太客氣了。」
「咱一點不跟你客氣!!」
「兄弟姑且喝茶,事咱一件件的說!」
「……」
葉安然臉都紅了。
打和女朋友親親的時候,臉都沒這麼紅過!
接過茶碗,還非要在馬近山的注視下喝一口才算完!
喝完茶,葉安然把茶碗輕輕放到桌上,微微起身準備介紹一番他自己。
結果,馬近山直接按住他胳膊,給葉安然按在了座位上。
「兄弟,坐著說!坐著說!」
……
葉安然感覺手心裡都冒汗了。
還不如叫他出去多殺幾個鬼子過癮呢!
這一番親切,熱情的招待,葉安然總覺得東北的禮數,比魯省還大!
他作為一個魯省人,過年都沒這麼被人熱情的待見過。
葉安然深呼吸,輕聲說道:「馬司令,我姓葉,名安然,您叫我葉安然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