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這,這是你家啊

  「我是!」

  葉安然上前和上校握了握手,「辛苦你們了。👑💙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空戰發生後,葉安然看到了相關報導。

  面前這26位朋友,是頂著「國際通緝犯」的頭銜,來支援鶴城的。

  他非常熱情的和諸位飛行員握手,並給他們介紹了黑省總指揮馬近山、參謀長謝柯和少將馬近海。

  雙方一番寒暄後,上校介紹道:

  「葉師長,卑職遠東邊防空軍中隊長萊蒙托夫,奉遠東邊防軍空軍最高指揮官命令,前來配合貴軍執行一切軍事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我的部隊將聽命於您,直到戰鬥結束。」

  「謝謝,謝謝諸位。」

  「我派人給諸位安排住的地方,今天沒別的事,咱喝酒,吃肉!」

  「謝謝!」

  萊蒙托夫激動的點點頭,他和兄弟們到了鶴城,沒來得及下飛機就遇上了空襲的鬼子轟炸機。

  啥也沒說就投入了戰鬥,這會餓壞了。

  葉安然把住宿和空勤灶的任務,交給了馬近海。

  很快,通訊部隊把電話線,從谷家店前沿陣地,一路就地掩埋,扯到了鶴城機場。

  他和馬近山在機場待了半個小時,陪著萊蒙托夫等人弄了點小酒。

  萊蒙托夫品著鶴城的聚源永燒鍋酒,一直誇讚大夏的白酒香醇可口。

  葉安然和他們圍桌而坐,聚源永燒鍋酒是北大倉酒的前身。

  旗下最有名的白酒是范德彪喝過的北大倉槍酒,回味甘醇,好喝不上頭。

  他徵詢了其他幾個飛行員的意見。

  對聚源永燒鍋酒都讚不絕口。

  比他們國內的伏特加要好喝,爽口。

  葉安然陪著他們喝了半個小時。

  最後把馬近山和謝柯留在了機場陪著喝。

  主要是戰鬥民族來的兄弟,都太能喝。

  葉安然身在前線,喝多了容易誤事。

  他騎著軍馬離開機場,直奔聚源永燒鍋酒酒廠。

  自從鬼子飛機轟炸鶴城伊始,酒廠也就停業了。

  葉安然下馬晃著大鐵門。

  在寂靜的夜裡,鐵門發出噹噹的響聲。

  硬是沒有人出來給開門。

  他準備走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你幹嘛晃我家門?」

  聞聲,葉安然倏地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悠悠的轉身,看著夜幕下渾身髒兮兮的女人,要不是溫柔的聲音有辨識度,他絕對認不出來女人是夏芊澄。

  在月色下,葉安然能清楚的看見夏芊澄衣服上的血漬。

  這,哪裡還是那個報社裡,伶牙俐齒的記者哇?

  分明是個小泥人。

  葉安然只敢在心裡這樣想一下。

  當初夏芊澄敢去買雞蛋實名砸他狗頭,今天就敢用針給他上眼藥。

  葉安然懵在原地,指著聚源永燒鍋酒廠,「這,這是你家啊?」

  夏芊澄看葉安然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她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門開的那一瞬間,酒廠裡面的燈竟然全亮了。

  一個衣著乾淨,類似於管家模樣的男人接著迎到門口,恭敬的遞上冒著熱氣的白毛巾。

  葉安然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

  那日見夏芊澄去典當行,典當光緒年間的翡翠扳指,葉安然猜到夏芊澄身份不一般。

  今天看這管家遞毛巾的派頭,果然不一般。

  夏芊澄沒有拿托盤裡的白毛巾,她輕語道:「董叔,給客人先用。」

  →

  「好的小姐。」

  董叔走到葉安然面前微微躬身,「先生,請。」

  葉安然拿起熱毛巾擦拭了一下臉和手,別說,大半夜的用熱毛巾敷一下臉,他瞬間精神起來了。

  夏芊澄抬頭看著葉安然,「葉副主席,進來坐吧?」

  葉安然哪敢啊!

  他拿了人家一雙鞋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夏小姐,還是算了吧。」

  「我還有公務在身。」

  說完,葉安然轉身就溜。

  「你等等。」

  夏芊澄叫住葉安然,「是前線的戰士們饞酒了嗎?」

  「不是,戰士們不饞酒。」

  葉安然笑笑,要說打仗的兄弟爺們不想殺完鬼子弄兩口,那是假的!

  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誰不想跟鬼子拼命完了,弄兩口暖暖身子。

  他只是當著夏芊澄的面,不好說出口。

  說實話,夏芊澄為了東北軍抗擊倭寇,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這姑娘為了籌錢給新兵弟兄們,買做新軍裝的布料,不惜典當老祖宗留下來的家產。

  她從一個衣著光鮮的記者,干起了戰地醫生。

  而後,葉安然才發現,人家在家的身份,竟然是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夏芊澄:「董叔,庫房裡還有酒嗎?」

  「有二十年陳釀五十多缸,老爺不讓動。」

  「有十年的陳釀,二十多缸,您不讓動。」

  董叔低著頭輕聲回應道。

  夏芊澄看向葉安然,「你想要多少?」

  「現在,手術工具消毒,傷病員創口清理都需要高度數的白酒。」

  「我自作主張,把二十多缸白酒,作為戰地醫療必用品,捐給東興醫院和你們戰地醫院了。」

  葉安然:「……」

  他看著好像不太聰明樣子的夏芊澄,這叫他怎麼說得出口?

  這麼好的姑娘!!

  「我,我真不要酒,我就來看看,認認門。」

  「我先撤了。」

  葉安然牽著馬接著溜號了,他再待下去,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看著葉安然騎馬離開,夏芊澄沒有多說什麼。

  她回到房間洗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接著敲開了父親的房門。

  「爸,把你那二十年陳釀,分我幾缸唄?」

  她一進門就開始對父親撒嬌。

  正伏案寫作的夏立國抬頭看著他捧在手心裡的公主,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閨女,你不會要拿著老爹二十年的陳釀,去東興醫院當消毒液用吧?」

  「鶴城遭到轟炸以來,我們夏公館做出了不少貢獻,收購的酒廠還沒怎麼賺錢,就叫你把基酒拿去當消毒液了。」

  「丫頭,你這麼幹買賣,會賠死的。」

  夏芊澄嘟著嘴吧,「爸,如果鬼子把咱這兒占了,別說酒廠會賠,到時候姓不姓夏,都很難說。」

  「沒有了華,哪還有夏?沒有了國,哪還有家呢?」

  夏立國放下筆,他抬頭正視著乖巧的女兒。

  難得,女兒心存報國志。

  他看向管家,「董叔,以後,酒廠里貯存的酒,就交給澄澄管理好了。」

  「是!」

  董叔禮貌回應道。

  夏芊澄抿了抿唇角,「謝謝爸!」

  她說完轉身就朝門外跑,夏立國連忙喊道:「你給我留一缸,我沒事也好嘬兩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