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高中的一個比較要好的同學,就在與他在同一個城市駐防的一個陸軍預備役高炮師中服役。他的這個同學,家庭條件相當不錯。家庭條件好,自然不用擔心生活的問題。高中畢業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後家裡又托關係把他弄到了部隊。
家庭條件優越,加上本人也很有能力,楊震的這個同學曾經豪情萬丈,發誓一定要當上將軍。只是頗有些諷刺意味的是,那個高中同學入伍後,先是因為專業的關係,在陸軍高炮旅工作了幾年。可在楊震被迫退伍的兩年前,卻被調整到了預備役高炮師。成了一名號稱軍官養老院的預備役師中,為數不多的現役軍官。
雖說在楊震還是一個副連長的時候,就干到了營長的位置,在一般的野戰部隊中,對於他當時年齡可謂是相當難得的位置。可預備役師雖說也是師級編制,但與正規的野戰師是兩碼回事。到預備役師,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前途。
兩個人的級別雖然雖然有些差距,但兩支部隊的性質不同,卻讓兩個人的在軍中的前途相差也極大。一個是一個師所有的現役兵加在一起,也沒有野戰部隊一個營多。平日裡即沒有作戰任務,也沒有訓練任務。
一年中除了幾次將那些掛著軍官職務,卻在地方工作的軍官集中起來訓練一兩次之外,平常時候基本上都在打魚摸蝦。他這個營長,既不用值班也不用查哨。天天到點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小日子過的相當瀟灑。
他這個營長,手下的幹部在編制上倒是齊全的很,但是他能管得了的寥寥無幾。所有連排長,除了少數幾個現役的之外,除了地方一些機關的頭頭腦腦之外,就是商人和大款,他管不了也沒有辦法管。
除非在部隊干到退休,否則別看他現在是人家的領導,到了地方人家就是他的領導了。管的多了,管的深了,等轉業的時候想不穿小鞋都不可能。在部隊拿你沒有辦法,到地方上收拾你的法子有的是。而且平日裡是他求人家辦事的情況多,只要不太出格,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的教導員,就是地方一個公安分局的政委。他所在的預備役團的第一政委,是地方一個市委副書記兼任的。三個指導員,清一色的都是一些委辦局的頭頭腦腦。副營長乾脆就是地方軍轉辦的一個主任。這些人他那個能得罪得起。
而楊震所在的部隊雖說人數也不是很多,但卻是軍區甚至總部的尖刀部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訓不說,還整日裡執行一些秘密任務,可以說是總部首長手中最精銳的部隊。用楊震的話來說,中國周邊的熱點地區,就沒有幾個他沒有去過的。
楊震所在的部隊,是陸軍精英中的精英。按照社會上流行的說法,那都是兵王。隨便一個連隊拉出去,都可以幹掉他那位同學的整個一個師,而且別看楊震在實職上是副連,他的實際級別卻是正營。軍銜則和他的那個同學是一個級別,少校。
兩個人同在一所城市駐防,又都是軍人,彼此對另一個人部隊的性質都很清楚。雖說因為楊震的任務多、訓練緊,兩人見面的時候並不多。但是畢竟在一個城市中,兩個人見面的機會還是很多的。平日裡楊震只要有空閒時間,總是與他小酌一杯。
那個同學因為部隊整天無事,也經常約楊震出去聚一聚。只不過那位同學是有名的妻管嚴,天天晚上都要回家報到的。所以兩個人的聚會不是在他的駐地,就是在他的家。反正在預備役部隊,都是混日子。只要不出事,基本上沒有人管。加上兩個人都是軍人身份,出去玩的機會也是幾乎沒有。
那個同學對楊震一身在執行秘密任務留下的傷疤很是羨慕,認為那才是軍人的實際價值。但對於還是光棍的楊震,孩子都五歲的他卻始終不以為然。兩個人原本上學的時候就關係不錯,加上又同是軍人,更是在一個城市駐防,關係比上學的時候還親密。
只是楊震不怎麼太愛去他們家而已。不僅因為打擾人家不好,而且他的那個老婆對楊震的興趣比自己老公還大。拜社會上很是流行一陣子特種兵小說所賜,楊震每次去他的那個根本就不知道保密守則為何物的老婆都要刨根問底,好奇的不得了。弄的楊震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說出什麼秘密來。所以兩個人聚會,一般都在對方的部隊。
只不過楊震部隊性質特殊,一般人即便是兄弟部隊的人,想進去也是很難。兩人的聚會,自然大多都是去管理鬆懈,那些忙著賺錢或是當官的預備役官兵比現役軍官還忙,甚至收入高出幾十倍的預備役師。
總去預備役高炮師玩的楊震,對於那裡的武器裝備自然熟悉的人。甚至有幾次正在休假,卻是無地方可去的他,還在預備役拉練的時候,被自己那位老同學臨時抓勞工。頂替因為忙著各種應酬和會議,無法趕回的那些身為公務員的預備役軍官,參加了幾次所謂拉動或是演習。
這個把戲直到一次來視察的卻是楊震的老上級,軍區副參謀長後,才被識破。那位老同學自然是挨了一頓很尅,但卻在楊震幫著運作下,也改變了命運。擺脫了年紀輕輕就進了預備役部隊這種和一般內陸軍分區一樣,被稱為現役軍官養老院的地方。調往了軍區司令部,任防空作戰參謀。
雖然老同學調走了,那個預備役師長對楊震這個人才卻是熱情不減。楊震只要休假,就派人來接。幾年下來,那裡的一百毫米高炮、五十七毫米和雙三七高炮、十四點五毫米高射機槍。這幾種野戰部隊早已經淘汰,或是還在服役的高射武器,楊震早已經玩的相當熟練。
至於雙二十三毫米高射炮,楊震自己部隊就有裝備。作為全能型的人才,自然也不會陌生。幾種高炮,給他一定的時間,他能閉著眼睛都能大卸八塊。各部位的構造,甚至比那個預備役師的那些戰勤參謀還清楚。
這幾種武器玩的極為熟練的楊震,對於這些武器的性能和結構自然不會陌生。讓他畫出結構圖來,輕而易舉。甚至還見過這幾種武器設計圖的他,依靠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雖然已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並兩世為人。卻依舊能夠原樣的複製出來。
作為特種部隊的指揮官,製圖的能力是最基本的功課。雖說武器裝備設計圖和繪製地圖是兩碼回事,但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都需要精度。楊震按照記憶畫出的設計圖,與後世見過的原始設計圖幾乎沒有多少區別。
只是這武器研究哪有那麼省事的,其中涉及到金屬學、材料學、彈道學、人機工程等一系列的專業。楊震依葫蘆畫瓢,畫出了原始圖紙,也講明白了各個部位的設計樣子。但是有圖紙與投入生產是兩碼回事。況且,作為一支幾十萬大軍的統帥,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去和軍工部交流。
軍工部拿著他這幾種除了結構和武器性能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的圖紙,卻是很難以下手。不說別的,一個炮管使用鋼材的各種元素比例,還有一些需要精密設計的地方,就連楊震這個設計者也只能說出一個大概而已。這麼一個設計法,能不讓生產者頭疼嗎?
尤其在炮身上很多精密部件現在軍工廠還始終無法生產的情況之下,楊震設計的這兩種高射炮,一種四聯裝高射機槍很是讓軍工部頭疼。尤其是複雜的多聯裝的協調系統,更是讓熊大縝都快累吐血了。
要知道小鬼子的多管高射炮,直到戰爭結束之前,也沒有解決射速的問題。其根本就出現在各個炮管的聯動上。使得本來性能很好的小口徑高炮,只能成為單發排炮,根本行不成密集的火力。
有著完整工業體系的日本都如此,那麼手下缺兵少將,甚至連最基本的技術人員數量都不足。有些必要的加工設備,還影子都沒有。可以說缺乏一大半必要東西的現任軍區軍工部長的熊大縝那裡會不頭疼?進度雖然有,但是速度卻是很緩慢,而且效率並不高。尤其是一些精密的設備,別說製造,就連圖紙都看不明白。
與這三種高射武器相比,口徑相等,或是大得多無後坐力炮雖說有些怪異,但卻因為生產畢竟簡單一些,而試製的速度很快。八十二毫米無後坐力炮,現在還沒有解決的實際上只是炮彈的問題。可那幾種高射武器,就讓熊大縝真的都快要上吊了。
雖然經過大半年的努力,陸續解決了高炮的大部分技術問題。但五七毫米高炮的瞄準裝具,卻始終無法生產。而二十三毫米高炮的聯動系統,生產出來不是過於笨重,就是很難承受到密集發射時的高后坐力。也就是說東西生產出來了,但質量也是不行。
而十四點五毫米高射機場雙聯裝的還對付,但是按照楊震提供的圖紙生產出來的四聯裝的,重量卻是都快趕上日軍的八八式高炮了。根本就達不到楊震要求的輕便,能夠用馱馬分解馱運的性能。要知道那個傢伙的口徑可是七十五毫米的,可這種高射機槍卻是十四點五毫米的。
熊大縝如今遇到的情況,可謂是和中國幾十年後遭遇的情況一樣。就是武器能設計出來,但是生產不出來。即便是勉強生產出來,其性能比原設計的要差的很多。而且重量上,也嚴重的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