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地下隧道

  吳德秋制止了想要去給這些被捆的嚴嚴實實的日本人鬆綁,甚至要脫下衣服給那幾十名衣不遮體的朝鮮女人披上的舉動後,對著一臉不忍的戰士道:『咱們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馬上撤回去重新選擇前進路線,這裡交給後續部隊處理。」

  「小鬼子都是病態,整天都認為是中國人在傷害他們。我們現在要是放開他們,還指不定這些鬼子會給我們帶來多少的麻煩。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下去,馬上調頭重新走。至於這些小鬼子在捆上一時半會死不了。」

  說到這裡吳德秋突然想起什麼,在自己轉過身後對著身邊的戰士連忙道:「你們都轉過頭去,別老盯著那些朝鮮大餅子臉的女人看。要是想媳婦了,等你們夠了標準,我一人給你們找一個。這些女人從身上的衣服來看,應該都是鬼子強征來的朝鮮籍慰安婦。再看,小心違反紀律。」

  制止了戰士們要放開這些日本人的舉動後,吳德秋轉過身對身邊的通訊員道:「向司令員匯報這裡的位置以及眼下的情況,然後請司令員立即派人將這些人清理一下。尤其是那些炸藥,全部都搬出去。告訴司令員,下來的人先運走炸藥,出去後再解開這些日本人身上的繩子。」

  說到這裡,吳德秋猶豫了一下,對著步話機員道:「還有,告訴司令員,派人下來的時候帶四十身衣服,最好在抽調縱隊醫院的一些女護士下來。就說這裡婦女多,都用男兵不是太方便。這一點,強調一下。」

  對於這些朝鮮女人出現這個對於日本平民也是絕密的要塞群中究竟做什麼?已經在作戰之中見過類似場景的吳德秋自然不會陌生。對於這些被日軍強迫充做軍妓的朝鮮女人,要說不可憐她們的遭遇,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是說對這些朝鮮女人有興趣,儘管還沒有結婚,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但是他卻是半分也無。哪怕是這些女人現在身上一絲不掛。除了嚴格的紀律之外,還有對這些女人的同情心。

  不過他沒有興趣,部隊的那些血氣方剛的戰士卻是不同。在這支紀律嚴明的近似乎苛刻的軍隊裡面,男女關係是大忌。除了到一定級別以及在參軍之前有了家室的人之外,禁止一切的談情說愛。至於在外邊找女人紓解一下生理需求,更是絕對不被允許。

  況且,從上到下都拿著還不夠妓女一晚夜資費津貼的部隊,也沒有人有那個閒錢去干那種事情。那個幹部要是有閒錢去花天酒地,也就是預示著肯定有貪污或是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為。而有了這兩種行為,一旦被發現讓社會部找去談話後便再也見不到。

  在這支單純的,像是清教徒生活的軍隊之中,大多數人,尤其是那些沒有成家的戰士,從參軍到犧牲恐怕都沒有經歷過女人是什麼滋味。尤其那些十**歲,二十左右的戰士,正值一生之中最好的青春年華,對女人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這些女人身上的衣服大多露著的比遮擋的多,甚至有幾個乾脆就一絲不掛。這種情況,對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戰士誘惑力還是很大的。雖說在嚴格的紀律面前,不見得會出什麼大事。但是弄不好卻會引起軍心在一定程度上的浮動。

  作為部隊的偵察參謀,吳德秋可不想自己的戰士因為看到了在他們這個年齡本應該有,但是卻因為戰爭的關係只能擱置的事情,而犯什麼錯誤。畢竟整個部隊可是成百上千的血氣方剛的漢子。

  雖然說的很隱晦,但吳德秋知道以司令員的精明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匯報完畢後,吳德秋絲毫沒有猶豫的帶隊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調頭而去。只是這回選擇的路線卻是相當的漫長。

  等稍事休息的時候,雖然沒有計算,但是按照經驗,吳德秋卻愕然的發覺這一口氣居然走出了十多公里。而看著前面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之下依舊沒有盡頭,深邃的隧道,吳德秋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一路上吳德秋是順著屍體走過來的。自進入這條隧道後,沒有走多遠前面偵察組的戰士就發現了屍體。隨著一路漸行將遠,屍體數量越來越多。從這些被刺刀挑死的屍體上披著的水泥袋子,以及嚴重的營養不良,吳德秋知道這些是被日軍掠進工事內的勞工。

  儘管在看著這一路上幾乎成了路標的屍體,吳德秋恨的牙根直痒痒,但是卻並未影響他的判斷力。他不知道日軍是有意留下這些屍體引誘自己上當,還是在撤退的時候利用這些勞工運輸物資。在榨取完最後剩餘價值後,在補上一刺刀徹底的殺人滅口。

  吳德秋曾經仔細勘察過勞工屍體上的刀痕,所有的屍體都是一刀斃命。很明顯,日軍將其精湛的白刃戰技術用到了殺人上。刺刀都是直接衝著心窩子捅的,下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猶豫。

  而這些屍體皮包骨頭不說,幾乎都是光著腳,有的只是用草袋子抱著。少數身上有衣服的,幾乎都是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大部分人身上壓根就沒有衣服可穿,只是套了一個水泥袋子用來遮羞。甚至有很多屍體都是被用鐵絲穿過鎖骨或是手掌心,連在一起的。

  看著這些勞工的屍體,吳德秋和他們身後的戰士眼睛都紅了。而那些勞工出身的戰士,想起了自己曾經類似的悲慘遭遇,手將掛在胸前的全金屬衝壓的衝鋒鎗幾乎都攥的咯咯作響。

  吳德秋看著身後戰士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沒有做任何動員,揮了揮手部署成戰鬥隊形,向前繼續搜索前進,但是行動卻變得越發謹慎起來。作為軍區直屬偵察營出來的人,他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必須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隨著地上被刺刀挑死的勞工屍體越來越多,尤其在一具屍體上的血液還未凝固,甚至還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一絲熱乎氣的勞工屍體邊上,發現一箱因為彈藥箱子被摔壞,而散落一地的六五子彈後,吳德秋知道自己距離跑路的日軍應該已經不會太遠。

  雖然不知道為何早於自己出發應該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日軍怎麼才走到這裡,但吳德秋知道自己即絕對不會放過這幫畜生,也不能輕敵冒進。尤其在敵情不明朗的情況之下,更是要謹慎小心。畢竟自己手裡攥著三十多名戰士的生命。

  這條隧道雖然筆直,中間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但是隧道兩邊卻修建了大大小小很多支線。雖然不知道這些支線究竟做什麼的,但是有一點吳德秋明白。這些隧道中,藏個千把人絕對不成為題。

  而且走了怎麼遠的距離,通訊員手中的步話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信號。也就是說現在吳德秋,與地面的縱隊已經失去了一切的聯繫。一旦遭遇到日軍伏擊,至少在短時間之內得不到任何援軍的增援。

  頭腦始終保持冷靜的吳德秋越往前走,越是小心翼翼。包括他在內,下到隧道裡面的所有幹部戰士手中的衝鋒鎗槍口始終保持著向前。而且身上的手榴彈的保險蓋也全部被擰下,拉火繩都被掏出來。

  當一路走來已經成為路標的勞工屍體最終消失後,在又向前走了五公里左右,接到了前邊偵察組發回有情況的信號,吳德秋微微一舉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後已經散開形成戰鬥隊形的戰士做好戰鬥準備。

  看著身邊的戰士看到自己的手勢後,乾淨利落做出的極為標準的戰術動作,吳德秋內心笑了:「這幫小子,總沒有讓自己的苦心白費。雖然還不能與在拿下虎頭要塞後,已經升級為旅的軍區直屬偵察旅和自己一手**原四分區直屬偵察連相比,但是也有了一股子偵察兵的風範。」

  不過有自信心是一回事,但是並不代表著吳德秋會輕敵。帶著手下的這個排部隊,吳德秋小心翼翼的靠近到偵察組發現的敵情的一處拐角,而拐角的另外一邊則是一個不知道通向何處的鐵門。

  小心的縮回身體後,看著地上被幹掉的一個日軍士兵屍體,吳德秋轉過身來看了看親自帶著偵察組在前面擔任尖刀的一排長周宇馳,刻意的壓低聲音道:「老麥,怎麼樣?鐵門那邊是什麼情況?」

  聽到吳德秋詢問敵情,周宇馳小聲道:「現在只發現了一個哨兵,其他的還沒有發現敵情。至於鐵門那邊的情況,眼下還沒有摸清楚。這個鬼子很警覺,這裡的隧道也有些空曠。我的行動差一點被他發現,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幹掉這個傢伙。」

  「至於鐵門後邊的情況現在還不清楚。不過這道鐵門並未關死,還有一條縫隙。我在幹掉這個傢伙之後,曾經小心的貼上去,可以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可以聽得出是日語。」

  對於周宇馳的匯報,吳德秋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身上的衝鋒鎗摘下交給周宇馳,摘下身上的快慢機掰開機頭插在皮帶上,又從綁腿上抽出了一把造型別致,三棱形的刺刀。又掏出一枚手榴彈,擰開後蓋將保險繩掛到左手的小拇指上。

  做完這一切後,吳德秋才對周宇馳道:「我去摸摸情況,你在這裡帶好部隊。記住,千萬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響。如果鬼子出來,先用手榴彈招呼,然後集中火力朝著有人的地方給我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