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抗聯的攻擊機群傾瀉光了攜帶的所有彈藥,高速拉起重新編隊脫離戰場之後。׺°」˜`」°º× ׺°」˜`」°º×地面上一個小時之前還威風凜凜的日軍戰車第一旅團,除了幾輛坦克僥倖成為漏網之魚倖存之外,大部分的戰車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堆廢鐵。
不僅坦克集群幾乎全被摧毀,日軍出動配合戰車第一旅團反擊的步兵和炮兵,也一樣損失慘重。配合的步兵一個大隊,也被炸的屍橫遍野。用於漕河南岸的日軍幾個炮兵中隊,更是連人帶炮被還原成了一堆堆的零部件。從漕河南岸一直到保定城下,到處都是日軍的戰車、火炮以及步兵的殘骸。
PTAB炸彈以及各種機炮,對於日軍坦克殺傷力大。對於日軍步兵和炮兵來說,殺傷力更是異常的驚人。一個炸彈箱內的炸彈,足可以將長二百米、寬度為十五米的地域,覆蓋一個嚴嚴實實。
這一點對於無防護的步兵集群來說,無異於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密集的彈雨,讓日軍步兵躲都沒有地方躲藏。幾乎是無孔不入的這種炸彈,讓你即便是臥倒都沒有辦法躲過去,因為誰也保不准這麼密集的彈雨,會不會有一枚落在你的後背上爆炸。
如果不是梁福堂擔心將彈藥全部打光,一旦遭遇到日軍戰鬥機的攔截,自己的部隊便再無自衛能力。而嚴厲禁止各個中隊參戰的攻擊機,使用機載七點六二毫米機槍,繼續掃射下面的日軍步兵。
恐怕就連在後面的日軍戰車第一旅團長,阿野安理少將和他的指揮部,也一樣在劫難逃。只是儘管自己的指揮部因為位置隱秘而逃過一劫,但是看著遍地的坦克殘骸,阿野安理少將卻是差一點沒有當場精神崩潰。
如果不是副官一把拽住了他掏出來,正準備往腦袋上瞄準的手槍。恐怕這位受刺激相當深的老兄,會直接對著自己腦袋來上一槍以向天皇謝罪。對於阿野安理少將來說,眼前的事實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一個擁有兩個聯隊完整的戰車旅團主力,就這麼一炮未放,甚至連敵軍的面還沒有見到,就被徹底的打垮。上百輛的坦克和裝甲車,以及大量的卡車和步兵,被敵軍一個攻擊機群便打的灰飛煙滅、十不存一。
給自己搞出這麼大損失的,卻只是敵軍的幾十架輕型攻擊機。說好的帝國航空兵的掩護機群跑到哪裡去了?說好的空中保護傘又在什麼地方?敵軍的大量飛機,對著自己整整就行了一個小時的狂轟濫炸,卻沒有看到自己人的一架飛機。
也算是久經戰場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挨了十幾發,甚至幾十發的高射機槍子彈,而毫不在乎的敵機。這些是什麼玩意?難道這些飛機比自己的坦克還結實?一場空地大戰下來,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全部報廢,卻是連一架敵機也沒有擊落。
這個結果無疑讓阿野安理少將,無論是從心靈上還是肉體上,都承受了雙重嚴重的打擊。尤其是雙方在這場持續不過一個小時的空地作戰之中,各自所付出的戰損,極為不成比例的結果,封死讓他難以接受。
儘管手槍被副官奪了下去,但阿野安理少將的精神和意志,無疑都已經徹底的垮掉了。生怕去而復返的敵軍攻擊機,徹底將僅存的這十幾輛坦克和汽車在一鍋端了。阿野安理少將不顧那位酒井康中將的堅決反對,將保定北的防禦交給了步兵。
自己則生怕那位酒井康中將再跳出來攪局,指揮殘部連保定城都沒有進,直接繞過保定城撤往石門休整。至於酒井康中將怎麼向華北方面軍和大本營匯報,就是他的事情了。戰車第一旅團,已經流幹了血液。
而伊爾二攻擊機群與PTAB炸彈配合,產生的巨大威力。被搞的目瞪口呆的,並不單單是阿野安理少將一人。還有潮河對岸已經設好伏擊圈,正等著他的戰車第一旅團上鉤的對手陳翰章。以及眼下正在保定城內,等著他捷報的酒井康中將這一對對手。
PTAB集束炸彈,對於陳翰章這個前裝甲兵司令員來說,自然是不陌生的。在秋季大演習的時候,他曾經親眼見到過這種炸彈的威力。航空兵專用反坦克的戰術,也是在他的參與之下才最終拍板的。
他知道這款炸彈還是一號在戰前,親自出面與蘇聯人經過苦心談判,才引進的生產技術。而且這種炸彈別看級別只有二點五公斤,基本上與一枚六零炮彈差不多重。但是生產卻有些複雜,從引進到量產還是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這種炸彈的威力,他在演習場上也看過。但是並未覺得比凝固汽油彈,對付裝甲集群的威力大到那裡去。因為坦克集群畢竟不是固定不動的,在那裡等著你來打的。坦克在運動的時候,都是有嚴格的戰術要求的。
在對付運動中的,行軍序列有著嚴格間距要求的坦克機群,他認為這種炸彈還是精度太低,二點五公斤的威力也過小,威力遠不如一燒一大片的凝固汽油彈。再加上這種炸彈雖說可以形成密集的彈雨,但是需要垂直角度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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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命中的角度不對,也無法摧毀敵軍的坦克。而對於高速飛機來說,這一點在陳翰章看來,純屬需要運氣的成分在內。而作為一名高級指揮員,陳翰章從來就不相信在戰場上有什麼運氣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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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演習和實戰真的是兩碼回事,誰也不會拿著幾百輛坦克真的去做實驗。眼下不過四個中隊的攻擊機,卻是起到了他整整一個裝甲師,要付出很大代價才能取得的戰果。儘管有些事出有因,但是這個結果依舊讓他相當的震驚。
他沒有想到這種不起眼的炸彈,對付日軍坦克集群與步兵集群,會是這麼大的威力。整整兩個聯隊外加直屬的一百六十多輛坦克,即便除去在頭一天望都之戰中的戰損,可還有一百三十多輛坦克。就算是自己出動一個裝甲師,也足夠啃上一陣子了。
現在也就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一百多輛坦克還有大量的裝甲車、炮戰車,以及大量的卡車、火炮,外加步兵集群。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便變成了一堆堆的廢鐵和屍體。雙方在這一小時的攻防戰之中,抗聯投入的航空兵直接可以說零傷亡。
而完成這一戰果的,不是幾十架載彈幾十噸的重型轟炸機,更不是那些動輒幾百公斤的高爆炸彈或是凝固汽油彈。而是不到百餘架的載彈量只有六百公斤的攻擊機,以及成千上萬枚只有二點五公斤的小炸彈。不管其中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但這個不能不讓人感覺到恐怖。
儘管一號從蘇聯搞來了伊爾二攻擊機這種飛行坦克,而且也搞來了PTAB集束反坦克炸彈。並對伊爾二攻擊機進行了改裝,安裝了兩門具備有限反坦克能力的三十七毫米航炮吊艙。但陳翰章依舊從來沒有認為飛機,會是一種犀利反坦克武器。
在他看來用炸彈命中高速運動中的坦克,那存粹需要運氣加上技術,能命中十有八九都是蒙的。而加裝航炮之後載彈量少不說,威力還相當有限。威力大航炮,機體又承擔不了。至於火箭彈,精度實在太差了。
所以陳翰章從來就沒有認為飛機,會在反坦克作戰之中充當主力。除非集中B十七、B二十四、斯特林一類的戰略轟炸機,來一個地毯式的轟炸。但那種轟炸對任何軍隊來說,都是一個沉重,很難承擔起的負擔。
反坦克作戰這玩意,畢竟不像對城市的戰略轟炸。用戰略轟炸機或是中型轟炸機,裝載成百上千噸高爆炸彈或是凝固汽油彈,去對付幾十輛坦克,甚至十幾輛的集群,這個效費比簡直太不成正果了。
但這種PTAB集束炸彈,在實戰之中遠遠超過演習表現出來的威力。以及伊爾二攻擊機對地攻擊時候,表現的靈活性和威力。讓陳翰章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感覺:「難道在未來的戰爭之中,空中優勢的與否,真的可以決定一場戰局的走向嗎?」
「難道未來的戰爭的命運,真的就取決於能否掌握空中優勢?在戰爭之中沒有空中優勢的一方,就註定只能是失敗的一方嗎?大兵團機械化的作戰模式,難道真的就離不開空中掩護?」
這個疑問在陳翰章的腦海裡面盤旋了很久,卻是最終也沒有找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但不管他究竟能不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但是對於陳翰章來說,航空兵給創造出來的這個戰機,如果還抓不住的話,那就不是他陳翰章了。
早在航空兵出動的伊爾二攻擊機群,輪番在日軍戰車第一旅團的陣地上傾瀉彈雨的時候。便從前方觀察員的報告之中,敏銳的察覺出自己原來制定的戰術,恐怕只能改變的陳翰章立即調整了部署。
他以兩個團的兵力,並集中一半的炮火掩護,在一個坦克營的支援之下,從正面強渡漕河,對保定城北的日軍再一次發起攻擊。同時集中一個步兵團,加強全部的自行反坦克炮,以及兩個坦克連,從保定與徐水交界處的龍化、馬莊一線,向保定城與漕河集之間,強行發起穿插攻擊。
陳翰章的目的很簡單,將保定城與城北的日軍集群的聯繫切斷。既然日軍出城主動迎戰,給自己創造了一個難得的戰機,那麼自己絕對不能讓日軍在縮回城去。不管日軍剩下的兵力多少,都絕對不能讓他在縮回去。
因為對於陳翰章來說,在解決保定城北的這坨日軍,對他下一步的戰略部署,會更加有利。保定戰場這個日軍深入自己縱深的突出部,他還是準備充分的用足。這麼大的一個坑,只吸引到這麼多的日軍,那裡夠當初自己有意識的給日軍暴露出來的弱點。
雖說自己的計劃,被航空兵攻擊機群,將戰車第一旅團全殲了,給打亂了一定的腳步。但是陳翰章還是想試探一下,日軍究竟會不會真的捨得放棄保定。利用在保定戰場上給日軍製造的危局,吸引更多的日軍,到這個「固守可以威脅到正面抗聯側翼」的突出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