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當用重典,不達到一定的威懾標準,那裡會起到有用的效果?你關人家十天半個月,不疼不癢的有個屁用?家庭穩定與否,這是關係到軍心穩定的大事。«-(¯`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和平時期也就算了,戰爭年代撬牆角比任何事情都可惡,說是擾亂軍心都一點不為過。
所以在政治部上報的草案之中,楊震大筆一揮將原來的最高教養三年,改為最高十五年。要讓那些人知道,這不僅僅是道德與人性的問題,更是嚴重的觸犯法規的事情。單純的千夫所指,是不會真正觸及到內心的。
狠殺幾隻有這個想法的雞,才能真正鎮得住那些想要偷腥的貓。要不是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不好大開殺戒。像這樣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的人,槍斃幾個才能徹底的斷絕某些人不太好的想法。
楊震採取了多種辦法,以儘可能的保證現在,以及不遠的未來軍人家庭的穩定。但是作為一名手中掌握著相應權利的指揮員,他也知道自己能做到的可能也只有這些。畢竟一個家庭的真正穩定與否,還是要看兩個人自己怎麼去做。
法律和法規固然是保障的一個方面,但是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兩個人自己怎麼去經營。自己若是不珍惜,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這些法律、法規,最多也就起到一個警示和威懾的作用。要是真的鐵了心不跟你過,還能把人拉出去槍斃?
不過對於那些在老家已經結婚,但是家在日軍對抗聯家屬的摧殘和破壞之下,已經不知道去向的幹部。或是那些家在關內,還不知道家人在不在的幹部,楊震幾經考慮還是通知政治部,這類幹部只要打結婚報告,儘可能的還是以批准為主。
尤其是在抗聯很多一部分的幹部,都是勞工或是戰俘出身,家很多都在關內的敵占區。家現在還有沒有,這些幹部自己也不知道。而在眼下的情況,部隊也不可能派人挨個去查。只能將團以上的幹部家屬,儘可能的找到轉移到華北根據地。
但是很多幹部的家屬,經過地下黨幾經查找,卻已經是無能為力。在這種情況之下,楊震最終還是給政治部下了這麼一個通知。畢竟紀律不能要求這些幹部,真的就那麼傻等。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吧。
不過在這場結婚大潮之中,一個人的結婚報告,卻是讓政治部很是頭疼。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震的親弟弟楊繼財。很是讓知道楊震與楊繼財關係的高禹民意外的是,楊繼財居然也是這次打結婚報告眾多幹部中的一名。
看著楊繼財打的結婚報告,高禹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給了楊震親自處理。倒不是說楊繼財的條件不夠,現在已經是副團職、三年黨齡的他,除了軍齡還有些不夠之外。其餘的標準,到是已經足夠了。可是涉及到一號,高禹民就感覺有些不好處理。
看到高禹民轉來的報告,楊震也不由的一愣。自己這個才從陝北返回不久的弟弟搞什麼名堂,他不老實的在軍區高級參謀培訓班帶他的學員,怎麼也參合了進來?還有他什麼時候談的戀愛,自己怎麼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雖說在晉北戰役期間,楊震親自將楊繼財調到老總身邊做參謀。但是以老總的為人,又那裡會在前線急需人才的時候,將這個他眼中才華橫溢的年輕人留在身邊?在將他帶回延安,去抗大上了一個月的課之後,便讓他隨同從延安調到東北的幹部一同回到了東北。
現在的楊繼財在返回東北之後,被郭炳勛調到專門為關內部隊培養作戰參謀的軍區高級參謀培訓班,擔任教員兼班主任,可以說就在楊震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可楊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居然在自己眼皮子,給自己搞出這麼一顆重磅炸彈來。而且直到結婚報告打到政治部之後,自己這個做長兄的才知道。
當看到這個弟弟結婚報告上,結婚對象一欄填的人名和履歷之後,楊震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手放在電話柄上想要將楊繼財找過來,好好詢問一下的楊震,猶豫了良久最終還將手放了下來。
想了想,楊震覺得這件事情自己現在就找楊繼財談,還是有些不合適。還是讓妻子先和他溝通一下吧,自己這幾個弟弟妹妹,現在對自己有時候過於畏懼了,反倒是和做嫂子的袁芷若都比較談的來。這件事情,讓妻子先和他談談,比自己直接找他更合適一些。
只是當推開家門的時候,以前經常熬夜到半夜,今天卻突然按時回家,腦門上皺紋擰成一個疙瘩的楊震。將現在不在給楊震擔任秘書,已經調到司令部秘書處翻譯科任副科長,正在忙著組織人員翻譯西方軍事著作的袁芷若給嚇了一跳。
兩個人在結婚之後,不太適合繼續給楊震擔任秘書的袁芷若,被調到了翻譯科從事她最擅長的外語工作。而肩負重擔的楊震不就是去延安開會,就是與軍區幾個常委一開就是一夜的會,或是下部隊視察。
而袁芷若在調整工作之後,整天也是忙著培訓翻譯人員,翻譯西方各種軍事學說著作,工作也忙的腳打後腦勺。兩個人結婚之後見面的時間,反倒遠遠低於未結婚之前。今天忙裡偷閒早點回家的袁芷若,卻看到好不容易提前回家的丈夫,深皺著的眉頭卻有些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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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一向舉重若輕的丈夫,滿臉即可以說不開心,又有些發愁的表情,應該不是一件小事。可軍區眼下好像沒有什麼大事吧,前線不是也很消停嗎?部隊最近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大動作發生?應該不是部隊上的事情,難道是家裡人?
就在袁芷若滿腹猜疑是什麼事情,讓楊震眉頭皺的如此之緊的時候。楊震卻將妻子叫到身邊問道:「家裡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不是說你我這個小家,是說父母還有幾個弟妹那裡,有什麼事情發生沒有?」
對於楊震的疑問,袁芷若仔細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前天還去看過父母,二老身體都很好。小妹那裡雖說不能常見面,但我們一直通著信。至少從信上來看,小妹的心態現在也調整過來了。至於三弟因為一直在前線或是陝北,我倒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
「對了小弟兩口子從蘇聯來信了,談了一下他們在蘇聯的學習和生活。他們說雖然現在蘇聯的生活很艱苦,所有的物資供應都奇缺。他們的學校裡面,糧食供應數量普遍不足,冬天取暖的煤都不夠。但是他們還想在讀完本科學業之後,暫時不回國繼續進修副博士學位,想要爭取一下你的意見。」
「他們還給我們寄來了一份結婚禮物,一件蘇聯的布拉吉布料和一塊德國懷表。這是小弟利用課餘的時間,去車站當裝卸工。弟妹也利用課餘的時間,給人家織毛衣、做棉衣,積攢了一點點的錢,從前線回來休養的蘇聯軍人手中換來的手錶和買來的供應票。」
聽著妻子的述說,楊震微微點了點頭:「小弟他們兩口子,這麼做是有心了。你給他們回一封信,告訴他們既然攢點了錢,就不要給家裡面買東西了。我不反對他們出去找兼職,不是讓他們掙多少錢的事情,是因為人都需要多鍛鍊。」
「環境越是艱苦,越是能鍛鍊人。百鍊才能成鋼,那並不是一句空話。現在正處在一場嚴酷戰爭環境下的蘇聯,條件的確是艱苦了一些,可總比咱們兩個當初鑽山溝打游擊的時候,不是要好的多嗎?」
「咱們那個時候,年齡可還沒有他們現在大。他們現在又不在蘇聯前線,再艱苦還能有咱們那個時候打游擊艱苦?苦點,對於一個人的成長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壞事。越是艱苦的環境,越是能磨練人的意志。」
「不過讓他們注意搞好自己的生活,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找了兼職攢點錢,就自己改善一下伙食,不要想著家裡面。不許為了掙錢,連身體都搞垮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他們現在的重點應該放在學業上。讓小弟好好的照顧弟妹,別只讓人家照顧他。」
「至於繼續學業的事情,你在回信的時候告訴他們兩個,只要憑真實本領考上的,能讀到什麼時候就讀到什麼時候,我這個做哥哥的絕對支持他們。知識這玩意不怕學得多,就怕學不到或是不用心學。」
「但也不要過於求成,一定要學的紮實。科學是一門嚴肅的學問,千萬冒進不得。穩紮穩打,才是打牢基礎的唯一捷徑。學位什麼的不重要,關鍵是把真實的本領學到手。建設現代化的國防,依靠的不是嘴皮子。」
「另外告訴他們,堅決不允許說出我和他們的關係。他們與在蘇聯的那些留學生都一樣,就是普通的學子。學業上想要更進一步這不是壞事,但是要讓他們自己去爭取。如果我聽說他們打著我的旗號,要求蘇聯方面給予特殊的照顧,別說我馬上就將他們給弄回來。」
楊震的話音落下,袁芷若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呀,怪不得小妹見到你就哭。那有你這麼做大哥的,說話總是這麼硬邦邦的。知道的你是嚴要求自己的弟弟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你帶的兵。」
「人家小兩口在蘇聯,可從來沒有提過你楊震一個字。為了隱瞞真實身份,小弟就連姓都改成了母親的姓。給咱們的結婚禮物,也是小弟利用課餘時間去車站當裝卸工,抗麻袋裝設備掙來的。」
「還有小弟想要繼續讀副博士,是他們導師因為小弟學業出色向他們學校上級保送的,可沒有借你的光。人家和你說一下,是想要徵求你的意見,不是求你托關係、找門路想要走後門的。」
看著擺出一副長嫂如母架勢的袁芷若,楊震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卻是將話題轉回到了楊繼財身上後道:「你回去探望父母的時候,沒有聽他們提起三弟的某些事情吧,就是感情上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他和父母身邊的那個女醫生之間,父母就沒有覺察到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