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這些教授心甘情願的從事這種研究,該說的楊震都說了,有些不該說的他也說了。看了看面前的幾位教授,楊震的眼光之中閃過一絲精光:「除了在戰場上,我們要狠狠的打擊他們,打的他們幾輩子都忘不了。打的他們多少年後再想到現在,就會全身發抖之外。」
「我們不僅要有一個強大的國防,手中更要攥著讓別人想起來就膽戰心驚的報復手段,用最新式的武器構建我們自己最堅固的盾牌。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不能在像今天一樣被人看做牛馬了,任人奴役和屠殺了。」
「國有利器,將會保護我們的民族不會在遭受欺凌,將會保護我們的百姓不會在不受鐵蹄的踐踏。我們之所以不惜代價研製這種劃時代的武器,就是希望我們的祖國真正的掌握一種屬於我們自己的國之利器。」
「也許以我們的力量來說,這種東西不用太會太多,只有幾十枚甚至是十幾枚,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哪怕是只有幾枚,我們都會讓我們的敵人不敢窺視我們一眼。因為在必要的時候,他們要承受比我們慘烈幾倍,甚至幾十倍的代價。這就是國之利器的作用,也是這種武器的真正價值所在。」
「幾位先生,我們這一輩子人浪費的時間太多了。連年的內戰,耽誤了我們太多的事情,也延誤了我們太多的發展時間。而眼下的雖然正在遭受中華民族近代史上最大的危機,但危機往往與機遇也是並存的。眼下的對我們中華民族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崛起機遇。」
「現在分別挑起亞洲和歐洲戰火的德意日三國,已經組建成了軸心國聯盟。而英國、蘇聯、以及我們中國雖然還沒有真正的結盟,但是實際上已經處於一條戰線上。再加上站在背後的,無論是科技實力,還是經濟實力都異常雄厚的美國人。這等於上天,給了我們一個難得機遇。」
「對於歐美國家來說,他們一貫講究的是利益至上。只要符合他們的利益,對於他們來說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都可以拋出在外。諸位先生以為我們是怎麼搞到那些設備的?是怎麼弄到那麼多的美國飛機的?」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美國人需要我們牽制住日軍兵力最雄厚,也是裝備最好的關東軍。以免被資源困境,搞的像一條瘋狗一樣的日本人,南下危及到他們在東南亞的核心利益。我們越是強大,對於他們越是有利。說白了,就是我們牽制住的日軍兵力越多,他們在東南亞的殖民地也就越安全。」
「這次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大發展的機遇,也許是上天給了我們最後的一次可以事半功倍的機遇。時不我待啊,諸位先生。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在想需要發展,也許要付出幾倍、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代價。」
「馬上可以打天下,但是不能馬上治天下。我輩既然身為軍人抵抗外辱,維護我中華民族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不管我們的出身如何,但是只要穿上這身軍裝,就別無選擇。哪怕是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因為我們是中國軍人。是保護這個民族和國家安定與繁榮的唯一一道,也是最後一道屏障。」
「但發展經濟,建立我們自己的國防科研體系,讓我們的科技水平迎頭趕上西方發達國家,就要倚仗各位先生了。國家的強大與現代化,離不開你們的知識和努力。一個不重視科學的國家是一個可悲的國家。一個不重視文化的民族,更是一個可悲的民族。」
「建設強大的中國離不開我們,但是更不開諸位先生。我希望諸位先生能夠與我們能夠摒棄前嫌,共同攜起手來,為建設一個強大而繁榮的新中國共同努力。為打造我們自己的現代化國防事業,不讓今天的慘劇在我們下一代身上重演,而共同的奮鬥。」
「我還是那句話,有些東西並不一定真正的用到戰場上,才能發揮他們的威力。他的威力,更多的是存在,這也是這種武器最大的價值。所以諸位先生不要有什麼心理上的負擔,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究上,爭取早一些將這種東西搞出來。」
這次楊震的話說完,幾位教授雖然沒有回答他,但是卻不約而同的點點了頭,也算是採取了默認的態度。對於這些自海外學成後,因為心中揣著科技救國,科技強國的夢想。而放棄國外優厚和穩定的生活,返回國內投身教育界。
就是希望培養出更多的科技人員,用自己和他們腦海中的知識,改變國家近百年來積貧積弱的局面,讓自己的祖國真正的強大和富裕起來。但作為槍桿子政權,只顧著爭權奪利的國民政府卻是讓他們失望。
連年內戰使得國家非但沒有強盛起來,反倒是更加的衰弱。而現在更是半壁河山淪陷,偌大的中國甚至連一張安放一張安靜書桌的地方都找不到。日本人為何現在敢如此的猖狂,他們倚仗的不就是國家的統一和強盛?
眼前這位年輕人說的沒有錯,只要手中有著堅實的盾牌,就沒有一個國家敢於在窺視我華夏一眼。精神、文化無一不傳承我中華的日本人可以從無到有,用幾十年的時間建立現代化的工業,建設一個強大的國防工業體系。有著泱泱五千年文明史的我中華為何不能真正雄起在這世界的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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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楊震最後的幾段話,讓這些教授們心中早就已經平息的熱血又一次的沸騰了起來。讓經歷過一次又一次失望的他們,又重新點燃了希望。國之利器,這句話無疑像是給幾位先生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
而對於楊震來說,做通了這幾位教授最關鍵問題上的工作,剩下來的幾樣,可就好辦的多了。畢竟與有些驚世駭俗的第一條相比,剩下的東西雖然也算是劃時代的東西,但遠不如這樣震撼人心。
儘管幾位先生對於他的這些超前想法,也感覺到驚訝,但是遠不如之前的那些給他們帶來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幾位教授在聽的很仔細的同時,不斷的在小聲的私下討論著一些遠離以及完成這些項目所需要的人手。
相對於其他還有些保守的幾位先生來說,那位性格有些急躁的束星北教授,更是將電晶體的完善與雷達的逆向仿製包攬了下來。不過他要求將他從浙江大學帶來的幾位學生,都加入到自己的研究組織來。
對於他的這個要求,楊震沒有表示任何的反對。不僅僅是束星北教授,對於其餘的幾位教授,楊震除了點名王淦昌先生必須要參加核武器的研製之外,其餘的助手幾位教授可以優先的挑選。
不過楊震要求幾位先生,拋棄門戶之見,儘可能的多帶一些學生。畢竟那些剛剛畢業的學生,在很多方面只能算是一個菜鳥。按照部隊上的傳統來說,都是一群新兵。在很多方面還需要這些教授的提點和幫助。
不過這幾位先生答應了歸答應了,必要的設備也已經搞到,可以用來提取濃縮鈾的資源也找到,但卻並不意味著楊震的這個計劃會有序的進行。在計劃的全面展開之後,楊震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居然是綏稜境內砂岩型鈾礦的開採問題。
對於對地質學一竅不通的楊震來說,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過眼下基本開採的岩鈾礦石,與根據地內主要為砂鈾礦開採的區別。他關心的只是核武器的結構和組成,以及研製方式。壓根就沒有想到鈾礦和鈾礦之間,因為種類不同,開採和提煉出基本鈾的方法還不一樣。
他還以為鈾礦的開採方式,與別的礦物開採差不多,關鍵是在提煉上有著極大的區別。單單就一個砂鈾礦的開採問題,就整整的拖延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完全得以解決。而砂鈾礦的開採與提取,只是研製過程中遭遇到的第一隻攔路虎而已。
還有離心機的仿製問題,也困擾了許久。有了圖紙和核心技術,並不意味著能製造出來符合標準的同類設備。東北根據地脆弱的工業基礎,使得對這兩種設備的仿製遲遲無法完成。雖說在實驗室內完成了基礎的仿製,但是卻是無法大規模的製造。直到四五年初,才在吳征鎧教授帶領的課題組整整四年的苦心鑽研之下,解決了生產工藝的問題。
還有進行鈾濃縮時候需要所消耗的巨大電力,也成為抗聯的一個相當嚴重的負擔。雖然在四二年利用美國進口的一批發電和輸變電設備,在林口專門新建了一個大型的火力發電站,卻依舊有些供不應求。
甚至為了滿足鈾濃縮的巨大電力消耗,抗聯將從孫吳日軍修建的火力發電站內的幾台德國造的火力發電機,也調撥給了提純工廠。並同時將牡丹江電廠新擴充的發電能力一半也調撥過去才勉強夠用。
而整個研製過程,從一九四二年初全面展開。卻是因為一系列的技術上難以克服的原因,以及資金投入無法充足滿足需要。直到五年後的四七年才完成最後的基礎設計,並提純到足夠製造第一批實驗研究用五枚核彈頭的核燃料。其中鈾彈兩枚,更為先進一些的鈽彈三枚。
但是因為沒有合適的試驗場,實爆實驗卻是始終無法開展。直到四八年底新疆完全解放後,才在羅布泊的荒原上修建了中國自己的第一個核試驗基地。到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三日,真正爆炸了中國第一顆原子彈。並在四年爆炸了第一枚氫彈,完成第一次的熱核實驗。
與進展緩慢的原子彈相比,飛彈的發展卻是要快的多。在戰爭結束前的一九四四年,抗聯的第一台火箭發動機就完成了試車。在第二年第一枚使用液態燃料,射程在九百公里的短程彈道飛彈就成功進行了實驗。並在四七年,即實現了實戰化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