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軍戰車第一旅團剛進入保定城,就被陳翰章派出的偵察兵死死的給盯住。按照陳翰章的要求,明顯加大了對地支援力度的航空兵。則在第二天剛一放亮,便出動了南下四個中隊,全部的九十六架伊爾二攻擊機直撲保定戰場。
就在日軍戰車第一旅團剛剛出城,在保定城北集結完畢。準備在三十五師團第二二一聯隊主力,二一九聯隊一個步兵大隊,外加三十五師團炮兵第三十五聯隊四個中隊,工兵聯隊兩個中隊以及裝甲車中隊的配合之下,強渡漕河向漕河北岸的陳翰章所部發起反擊。
日軍的坦克集群與步兵集群剛一出城,便被一直潛伏在保定城北,抗聯的偵察兵給盯上了。就在日軍在保定城北太保營一線集結,正在準備渡河之機。從滿城西部、易縣清西陵野戰機場起飛的九十六架伊爾二攻擊機,在滿城縣城上空匯合,沿著漕河河床直撲了過來。
雖說此次作戰日軍在集結的時候,便做好了被抗聯地面部隊偷襲的準備,但是對於這些空中殺手的到來,卻沒有絲毫的準備。集結在漕河北岸的日軍坦克集群,擺出了一副密集防禦,時刻做好戰鬥準備的態勢,但對空火力卻是相當的薄弱。
當抗聯的機群撲過來的時候,日軍還當成了自己的掩護機群,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因為就在昨天酒井康中將,已經明確告訴戰車第一旅團長阿野安理少將,帝國陸軍航空兵的新式戰鬥機群,已經抵達冀中周邊,此次作戰他的戰車第一旅團,將會得到帝國飛鷹的有利支援。
所以當抗聯的攻擊機群抵達漕河南岸的時候,日軍戰車第一旅團的幾百輛坦克,在沒有受到任何炮火的干擾之下。像是接受檢閱一般,整整齊齊的排在距離河岸不足十五公里的縱深地區。等待著步兵為他們打開突破的通道,以及等待著工兵為他們排除地雷、架設橋樑。
只是想想頭天夜裡與酒井康中將,關於下一步戰略主攻方向的那番爭吵,再看著眼前漕河寂靜的對岸,這位阿野安理少將卻是心中隱隱的有股子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河對面現在寂靜有些嚇人的敵軍陣地,會是吞噬自己所有部隊的一個黑洞。
但此刻坐在整個陣地後方一輛汽車上的阿野安理少將,卻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摸不清楚心中那股子不安是從那裡來的。是昨夜與酒井康中將爭吵之後,只能按照他的意圖行動,而自己並不看好酒井康中將的計劃,還是其他什麼味道。
在前一天的夜裡,駐軍保定的十七師團長酒井康中將,除了向他保證在整個作戰期間,會得到最嚴密的空中保護之外。還嚴厲斥責了新抵達增援十七師團,並由他全權指揮的戰車第一旅團阿野安理少將。
訓斥他在下一步的主攻方向上,不應該有沿著保定至高陽公路去進攻高陽的想法。高陽至河間一線,現在集結了抗聯的兩個裝甲師主力,還有大量的步兵和重炮。他的戰車第一旅團,是整個平漢線眼下日軍僅有的一個戰車部隊。
這支部隊應該用在關鍵的地方,應該用在刀刃的地方。而不應該去硬碰硬的和敵軍交手,被他阿野安理少將浪費掉。敵軍的坦克性能優異,就連帝國陸軍最優秀的坦克都不是對手。他的主力還是老式的一式和九七改型坦克的戰車第一旅團,又那裡會是對手。
更不應該浪費精力和實力,去與已經抵達滹沱河南岸的友軍搶奪功勞。戰車部隊是應該用來大縱深穿插的,不應該浪費在與步兵去搶功方面。而且高陽一線敵軍勢必已經做好準備,進攻高陽肯定會遭遇到敵軍裝甲部隊的反突擊。
他的戰車第一旅團應該利用敵軍主力,部署在保定以東漕河與唐河交匯處,直至高陽與河間一線。保定以北的敵軍只有一個步兵師和少量坦克,兵力和火力皆不足。其步兵在保定以北戰場損失不輕,尤其是坦克和炮兵的數量不足。
活動在保定以南,試圖封鎖平漢線保定至石門段的一個騎兵旅,又被戰車第一旅團配合兩個步兵聯隊給打垮。其在保定一線部署的總兵力相當有限,甚至可以說孤懸保定的整體態勢,先打垮保定以北的敵軍。
十七師團兩個步兵聯隊配合三個坦克聯隊,在保定以北苦戰三天。固然除了零星逃出來五百多殘兵敗將之外,主力落得一個全軍覆滅。參戰的三個坦克聯隊二百餘輛坦克,也全部都灰飛煙滅。
但是十七師團在戰場上的苦戰,給敵軍造成了相當的傷亡,漕河兩岸大量被擊毀敵軍坦克殘骸就是證據。其活動在保定與望都之間的一個騎兵旅,又被戰車第一旅團打垮。敵軍在保定戰場上,兵力已經相當的不充足。
保定戰場現在對於整個冀中戰場態勢來看,是華北方面軍在冀中敵軍側翼,形成的一個突出部。這個突出部只要利用好,未嘗沒有可能扭轉整個華北眼下對日軍來說,已經相當困難的戰局。
只要能利用六十四師團、六十二師團一部,已經進抵滹沱河南岸,即將對河間、肅寧一線敵軍發起攻擊。至少可以牽制敵軍的主力無法西調的機會,先打垮保定以北戰場眼下兵力已經不多的敵軍。為方面軍即將展開的全面反攻,做好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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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保定以北敵軍作戰進展如果順利的話,那麼接下來可以集中所有的戰車配合步兵,從保定繞過白洋淀,避開高陽一線敵軍的阻擊線直插任丘一線。可以配合滹沱河南岸兩個師團,對河間和高陽一線的敵軍形成兩面夾擊的,徹底的擺脫冀中戰場目前被動的局面。
如果二十二師團能在滄州三十二師團一部的配合之下,打垮滄州周邊敵軍,搶占大城後向西同時搶占任丘。那麼甚至有可能將敵軍在滹沱河北岸的四個步兵師,以及兩個裝甲師合圍並徹底的全殲。
酒井康中將認為敵軍的坦克性能的確超過日軍,而且坦克數量上,即便是兩個戰車旅團相加也不是對手。但只要搶占任丘,就可以切斷其補給線。到時候沒有了油料和炮彈支援,敵軍再能打,坦克的性能再優良不也是廢鐵一堆嗎?
戰車第一旅團以及三十五師團的這兩個聯隊,自己有什麼計劃他管不著。但是現在既然按照方面軍的命令,已經統一歸自己的十七師團指揮,那麼就要服從自己的計劃來。向北直接強渡漕河,先打垮保定北之敵軍。至於他們自己的作戰思路,暫時還是先放到一邊為好。
最關鍵的是在酒井康中將看來,保定戰場不單單是日軍在敵軍眼下整個戰線上,形成的一個突出部。而且保定一線也是冀中敵軍,與冀西山區華北共產軍所謂根據地之間聯絡的樞紐,也是互通有無的一個通道,更是掩護著整個河間一線敵軍的側翼。
徹底的打垮保定以北敵軍,可以切斷冀中戰場與冀西山區之間的聯繫,徹底的孤立冀中戰場上的敵軍。而且從他們相對薄弱的側翼下手,要遠遠比正面死打硬拼所付出的代價,要划算的多的多。
既然現在保定戰線已經形成了一個突出部,那麼就要好好的利用這個突出部在敵軍戰線上的位置。打垮他們的側翼,切斷他們與冀西山區之間的聯繫。切斷其獲得補給的所有線路,並徹底的將其孤立開來。
至於高陽和河間正面,新抵達的帝國陸軍部隊已經夠多了。用不到戰車第一旅團,再去那裡和十五軍的那些在江南水鄉之中,骨頭都快泡酥的師團去搶奪功勞了。只要打垮敵軍的側翼,深入其背後就是首功一件。
這位酒井康中將對自己的計劃,可以說信心十足,而且態度異常的強硬。而面對著這位老兄異常強硬的態度,日軍華北方面軍戰車第一旅團長阿野安理少將,明知道他的這些計劃有些不妥,但也只能服從命令。
沒辦法在調動戰車第一旅團之時,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給自己的命令是,他的第一戰車旅團,一切行動均歸屬十七師團長酒井康中將的指揮。眼下對於日軍來說,下克上早就已經是陳年往事了。無論酒井康中將的命令,他願不願意都必須要執行。
其實對於酒井康中將的判斷,阿野安理少將也不是認為全盤都不正確。至少在某些方面,還是正確的。但他實在接受不了這位酒井康中將,要求他的戰車第一旅團將所有的坦克,炮戰車外加機動步兵聯隊,全部投入到對保定以北反擊戰,這種有些過於孤注一擲的做法。
而且對於阿野安理少將來說,他十分討厭酒井康中將這種賭徒心態。對,酒井康中將的這種太過於自信,而不顧戰場實際情況,連一個預備隊都不留的思維。在阿野安理少將看來,就是一種賭徒的心態。
同時阿野安理少將認為敵軍的指揮官,能短時間之內從平津一線,打到縱深上百公里外的保定,肯定不是那種草包型的指揮官。而眼下敵軍在保定以北只保留了一個加強步兵師,甚至就連戰車第一旅團已經趕到保定以南的時候,也沒有調動任何的援軍。
這說明敵軍肯定對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有應對之策。否則,任何一個指揮官對自己的側翼,都不會如此的大意。如果敵軍在漕河北岸給自己設置一個伏擊圈,那麼等待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結果,絕對不會向酒井康中將說的那些好。
坦克對付步兵,的確是威力巨大。但那是與敵軍步兵打遭遇戰,或是對付缺少反坦克炮的輕步兵。要是遇到有堅固工事群或是有利地形可以依託,裝備了大量反坦克炮的敵軍,結果未必會有如他酒井康想像的那種勢如破竹。
搞不好,被敵軍反咬一口也不是沒有可能。即便突破敵軍的防線,那麼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也會元氣大傷的。那樣,整個平漢線的後續作戰,就會喪失突破的矛頭。甚至反倒是將帝國陸軍自己,搞的顧此失彼,喪失在平漢線上的持續作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