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集寧城內出來的日軍,再加上紅沙嘴一線的日軍,有足足五步兵大隊的兵力。而陳翰章能夠調集圍殲日軍的兵力,只有一個四個步兵營,一個騎兵旅的三個營,外加缺了兩個連的坦克團。但陳翰章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戰場的主動權問題。
對於陳翰章來說,現在的六十九師團,只要脫離集寧城,在他眼中就是一堆的屍體。對於他來說,只有給日軍選墓地的考慮。而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與這些日軍作戰的時候,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什麼結果。
陳翰章一口吃掉六十九師團全部的考慮,讓隨同他前進的由大青山游擊支隊一部,加上提前滲透過長城的晉綏軍區地方武裝,改編而成的塞北軍分區司令員和政委目瞪口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是將近五個步兵大隊的日軍,不是五個大隊的偽軍。你在兵力大致相等的情況之下,居然要一口氣全部吞下去,是不是口氣有些太大了?就算你們的裝備好於日軍,有大量的坦克配合作戰,但這也太誇張了一些吧。
不過陳翰章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跟兄弟部隊解釋,一切的還是讓戰果去說話。考慮了良久,陳翰章還是決定如果六十九師團南撤,就將戰場放在黃旗海與平綏鐵路之間。東起一條注入黃旗海的無名小河,西至平綏鐵路,南至溝口子方圓十幾平方公裡面積之內。
這裡是兩側山地中間為平原的集寧縣地形之內,最適合發揮自己坦克作戰的地方。而且位置在豐鎮縣城與集寧縣城之間,黃旗海西岸的大片蘆葦盪,也可以有效的對部隊進行隱蔽。
雖然陳翰章的手腳很是麻利,但是部署的調整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他帶領的迂迴豐鎮的部隊,儘管大部分的兵力,並未進入豐鎮縣城,而是放在了可以遏制集寧至豐鎮公路,以及平綏鐵路兩側的溝口子至種地槽一線。
就在他的部署剛剛調整到位,井上貞衛中將集寧縣城的六十九師團,排著整齊的四列縱隊,左右兩翼各放了一個警戒中隊,以騎兵為先導快速的撤了過來。幾乎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井上貞衛中將選擇的撤退道路並未走兩側的山地,而是沿著平綏鐵路筆直的撤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在機動能力對比懸殊的情況之下,選擇最有利於發揮抗聯坦克集群優勢的平原地帶,是因為井上貞衛在賭。他在賭同樣兵力不占據優勢的對手,認為他會走山地避開對手的坦克集群。將可能用來圍堵自己的兵力,放在了兩側的丘陵地帶。
井上貞衛中將以一種賭博的心態,帶著他的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撤退。想要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繞過豐鎮一線,從鎮川口一線撤回大同。至於岡村寧次大將奪回豐鎮的命令,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執行。
就算自己的障眼法能夠將敵軍吸引過去,但是一旦在豐鎮耽擱的時間太長,等敵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的努力也就全部白費了。敵人可都是機械化部隊,行動能力是相當快的。稍有耽擱,就會被堵在長城外。
當井上貞衛中將帶著他的撤退大軍,很順利的過了平地泉、禮拜寺一系列要點之後,原本選擇的心慢慢的放下了。只要過了呼和烏素河,進入山區地帶就等於自己已經脫離的了危險。
只是井上貞衛中將卻不知道,就在他帶著的部隊剛一抵達禮拜寺一線,在他的身後易良品已經親自指揮部隊搶占了平地泉卡住了他撤回集寧的路線。其先頭部隊的一個步兵營,在六十九師團身後五公里之處不緊不慢的跟著。
當六十九師團先頭部隊黃旗海西岸的時候,陳翰章部署在平綏鐵路以西山區的兵力,已經悄無聲息的進抵平綏路以西的腦包溝、大納令溝一線。並以一部兵力,配合塞北分區獨立團搶占了溝口子一線,堵截住日軍進山的道路。
所有參戰部隊的坦克已經編組完畢,炮兵也已經運動到位。而在歸綏機場上,一個A二零攻擊機中隊,以及一個MS四零六戰鬥機改裝的攻擊機中隊,已經陸續升空,正在向集寧以南戰場飛過來。
但面對著一路狂奔的六十九師團,陳翰章很是有耐心。儘管日軍先頭部隊,已經越過黃旗海西岸,他依舊很沉著的沒有下達攻擊命令。他還要在抻日軍一段距離,等到日軍大部分進入黃旗海西岸與平綏鐵路之間的狹窄地域之後,再行發起攻擊會取得更大的效果。
當六十九師團先頭騎兵中隊抵達溝口子,大部隊已經進抵黃旗海西岸的大山尖、北房子、南營一線,後續部隊已經過了禮拜寺的時候。感覺到時機已經到了的陳翰章,才給已經部署到位的各個部隊下達總攻擊命令。
率先拉開攻擊作戰的是已經在平綏鐵路以西上空,盤旋了良久的兩個攻擊機中隊。打頭的一個中隊二十四架A二零攻擊機,利用自己皮堅肉厚的優勢,以低空划過日軍行軍大隊上空。準確的將機腹彈倉內懸掛的十六噸凝固汽油彈,全部傾瀉在日軍的頭上。
還是第一次遭遇到凝固汽油彈這種新式燃燒彈空襲,明顯沒有對付這種凝固汽油彈經驗的六十九師團,在抗聯的航空兵飛到頭上之後,還是採取的躲避常規高爆炸彈的戰術,試圖減輕空襲對自己的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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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想到抗聯投擲下來的凝固汽油彈,一燒就是一大片。在落下的炸彈周邊上百米距離之內的人,根本就無處隱蔽。在直接爆炸點周邊的日軍,常規的臥倒戰術基本上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就是尋找到隱蔽物,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只要被爆炸產生的大火波及的日軍,不是被活活燒死,就是被當場直接火化。這十六噸凝固汽油彈,給撤退之中的六十九師團帶來的傷亡是相當巨大的。在平原地形上發揮了最大威力的凝固汽油彈,給六十九師團造成的傷亡數字,甚至比一百噸的常規炸彈還要巨大。
即便隱蔽在房子內的日軍,也連人帶房子一起被燒成了一片白地。這次轟炸直接將六十九師團三分之一的兵力,送回了天照大神的懷抱。整個日軍行軍隊列,到處都是燒焦的日軍屍體。僅有的幾門火炮,也在空襲之中連炮帶馬給炸上的天。
當這二十四架A二零攻擊機將所有炸彈投擲完畢之後,還沒有等地面上凝固汽油彈燃起的熊熊大火熄滅。這些攻擊機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又轉了回來,利用飛機上的五挺十二毫米機槍,以兩架為一個梯隊,從三個方向交叉俯衝下來。
這些飛機多批次的沿著日軍行軍隊列,一頓機槍狂掃。直到將飛機上攜帶的子彈和炸彈全部打光,才心滿意足,一身輕鬆的飛走。而在攻擊機完成轟炸之後,擔任掩護的八架P四零戰鬥機,在沒有遭遇到任何威脅的情況之下,也跟著俯衝了下來。以機載機槍,又是一頓狂掃。
而就在A二零攻擊機與掩護機群,在六十九師團上空施虐,將攜帶的炸彈與機槍子彈毫不吝嗇的揮灑在六十九師團頭上的時候。在抗聯之中因為小巧玲瓏而被稱之為松雞的法制MS四零六攻擊機中隊,掩護著易良品的坦克機械化集群,已經從身後追了上來。
還沒有等六十九師團,從暴風驟雨般的空中打擊之中清醒過來,易良品已經指揮他的坦克集群分別從東、北兩個方向高速沖了過來。而在同一時間陳翰章指揮的裝甲騎兵集群,也以騎兵為先導,配合坦克在炮火的掩護之下越過平綏鐵路,從西、南兩個方向,向日軍所在地沖了過來。
面對著四面圍上來的抗聯坦克裝甲騎兵集群,僅有的幾門火炮,早就在空襲之中被摧毀餘燼的六十九師團,根本就無力抵抗。好不容易集結起來部分兵力,試圖阻擊四面合圍上來的抗聯部隊。
卻被天上俯衝下來的攻擊機,一頓空對地火箭加上機槍橫掃,將集結起來的部分兵力又給打亂。好不容易挨到這些飛機打光了火箭彈與機槍子彈撤退。抗聯的遠程炮火,卻是又炸了過來。
在轟炸之中傷亡慘重的六十九師團,在空地火力夾擊之下。還沒有來得及構築工事,整個行軍隊列就被在炮火掩護之下,高速衝過來抗聯的坦克騎兵攻勢,給撕扯的七零八碎。開戰僅僅一個小時之內,便陷入了全軍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平原地區,無工事掩護之下的步兵與坦克騎兵機械化集群作戰,對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都是一個悲劇。儘管悍不畏死的日軍,依舊不改兇悍之氣。派出大量的決死隊員渾身上下捆著手榴彈,試圖在抗聯的坦克攻勢之中打開一個缺口,掩護師團主力突圍。
但派出的敢死隊,在抗聯掩護坦克集群步兵的密集火力打擊之下,卻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派出的部隊,不是在還沒有接近坦克側翼半履帶裝甲車上的機槍,給被打成了馬蜂窩。就是被坦克車上拉著的步兵,手中的自動步槍在二百米的距離上被打成了篩子。
為了遏制住抗聯坦克衝擊,日軍的決死衝鋒,非但沒有能遏制住抗聯的攻勢,反倒是自己搭進去了相當一部分作戰兵員。儘管井上貞衛在臨出發的時候,用汽油和酒瓶製作了大量的燃燒彈,但這些肉彈攻勢給抗聯的坦克帶來的損失,卻只能用微不足道來形容。
戰鬥打響之後不到四個小時,陳翰章已經乾淨利落的完成了對六十九師團的分割。整個六十九師團,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六塊。在右翼的部分兵力,甚至被易良品的坦克機械化集群,連衝撞帶碾壓,慌不擇路之下硬生生的給趕下了黃旗海。
在完成對六十九師團分割之後,陳翰章沒有絲毫猶豫的立即發起了總攻擊。為了減少傷亡,以及加快戰鬥進程,儘管知道將燃油和炸彈從大後方運到歸綏不容易。但是陳翰章還是命令已經進駐歸綏的航空兵,再一次起飛對已經完成分割的日軍進行空襲。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當面的日軍,是陳翰章此刻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