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新研製出來的加料炸彈威力與之前相比大大的增強,一枚炸彈下去整個毀傷的面積達到幾個足球場的面積。這十七枚炸彈投擲下去,足夠在整個康保城周邊形成一片巨大的無氧真空地帶。
在炸彈威力波及的爆炸區域,所有的人畜都將無一倖免。所有的無線電通訊設備,將全部被摧毀。如果這些炸彈落入面積並不大的康保城內一枚,整個後果可想而知。而且四周有城牆作為阻隔,殺傷力也將會倍增。所以楊震才再三要求,航空兵一定要仔細測算殺傷半徑,慎重選擇投擲地點。。
其實除了氣象以及精確位置之外,航空兵那裡基本上不用怎麼準備。在林西境內早就囤積了二百枚新生產出來的這種特種航空炸彈,只是因為這種炸彈的生產工藝過於複雜,殺傷威力實在太大,而一直沒有使用而已。
只要接到命令,這些炸彈一個小時之內就完全可以做好全部投擲的準備。B十七轟炸機在林西機場也有一定的停放,但是數量沒有那麼多。接到命令的航空兵,立即從齊齊哈爾調集了十一架B十七轟炸機,趕往林西機場。會同在那裡的六架,準備執行上級的命令。
待三個小時之後,增調的轟炸機群抵達,林西機場立即陷入一片的忙碌。身著防化服的地勤人員,立即為炸彈安裝引信,為轟炸機群做好出擊前的準備。機要人員,也在頻繁的與康保戰場聯繫,測量風速、氣象等投彈必要的指標。
而此刻在康保縣城外的楊繼財接到杜開山電報之後,對這種炸彈威力心知肚明的他,絲毫沒有猶豫。先是命令蘇英奇立即向後撤退一公里,但隨即便撤銷了後撤一公里的命令,直接命令蘇英奇所部向後撤退五公里之外。
接到楊繼財電報,並不清楚抗聯手中還有著這麼一種炸彈的蘇英奇,很是有些納悶。前一封的電報,還讓自己不惜一切代價死守這一片丘陵地帶,等待大部隊完成轉向,徹底圍殲這個獨立混成第九旅團。
轉過來一封,就馬上命令自己向後撤退一公里。還沒有等自己搞清楚怎麼回事,這下一封電報,讓自己在後撤五公里。被徹底搞糊塗了蘇英奇,幾次致電楊繼財,希望他能跟自己解釋清楚這兩道命令的由頭。
兩夜一天的激戰,他帶著的一個加強營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扔在了這片不大丘陵地帶。如果不是援軍總算趕到,用坦克衝散了向自己固守最後的中間山頭陣地蜂擁而至的日軍,穩定住了局面。恐怕自己連同最後剩下的這半個連,也都丟在了這裡。
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殺紅了眼的部隊沒有辦法解釋。形勢轉變的這麼快,他蘇英奇總得給部隊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蘇英奇也知道楊繼財的鬼點子多,但無論他有什麼鬼道道,可總得有一個理由吧。這不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的分散游擊作戰。
但楊繼財的態度異常的強硬,也沒有給他任何的解釋。讓他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命令,在一個小時之內將部隊向後撤退五公里。如果不能執行,他楊繼財只認紀律不認人,將對他蘇英奇執行戰場紀律。
在楊繼財的強硬態度之下,蘇英奇眼含熱淚的看著一片狼藉,丟掉了自己那麼多戰友的戰場。依靠自己的威望壓制住部隊的不滿,咬咬牙帶著部隊交替掩護向東北方向撤退。實在不願意撤的人,被他派出政工幹部直接捆下陣地。
他也不願意撤,兩夜一天的苦戰,丟了那麼多的兄弟在這裡。現在援軍上來了,坦克部隊也增援了上來。但上級的命令,卻是不進反退,這讓他和他在苦戰之中倖存的兄弟,實在難以理解。撤下陣地的時候,倖存的幹部、戰士無一不是嚎啕大哭。
但儘管不理解,可蘇英奇也知道,肯定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否則以楊繼財的為人,不會態度這麼的強硬。楊繼財不解釋,他也無法解釋。只能用強迫的命令,帶著他的部隊和增援來的部隊,撤下了下來。
等他趕到五公里之外後,給楊繼財發了一封回復電報之後。卻看到天上始終在判斷的在自己撤退途中趕到戰場上空,自己原本以為是掩護自己撤退。但在自己撤退途中,卻一直沒有任何行動的那十幾架龐然大物飛機,突然壓低機頭以幾百米的高度。
快速的掠過日軍康保境內整個陣地的上空,在日軍陣地各個區域投擲下一枚掛著降落傘的圓桶。這些鐵桶隨即在輕微的爆炸之後,散發出來的白色煙霧,將整個日軍陣地全部籠罩在內。
看著望遠鏡裡面航空兵,在日軍陣地上分散投擲了這麼多前端帶著一根鐵桿的鐵桶,反倒是把蘇英奇搞糊塗了。這是要幹什麼?放著這麼多的坦克、步兵、火炮不用,卻丟下了一堆鐵桶。這鐵桶能夠對付日軍,還用自己這些部隊幹什麼?
還讓自己連續向後撤退五公里,難道鐵桶散發出來的那些白霧都是毒氣?不像啊,今兒的天氣雖說是察南不多的風力不大的天氣,比較適合使用化學武器。但上級並未命令自己在後撤的同時,立即帶上防毒面具。
而且據他所知,抗聯自己也沒有毒氣彈的生產與製造能力。眼下日軍知道抗聯有著齊全的防護裝備,在戰場上也很少使用毒氣。即便繳獲日軍的那點玩意,也早就在不斷的激戰之中消耗乾淨了。自己那位鬼點子特別多的上級,或者說是司令部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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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蘇英奇和他的部下,搞明白這些鐵桶和白霧是做什麼的?隨著煙霧的越來越密集,日軍突然陣地傳來的一陣陣劇烈爆炸聲,連同一陣子密集的電閃雷鳴。產生的巨大衝擊波,將即便在五公里之外的蘇英奇,也被震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他身邊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的部隊,則被震的東倒西歪。巨大的,不斷的爆裂聲響,讓蘇英奇不得不放下望遠鏡,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以免自己的耳朵被震的失聰。儘管不想放下望遠鏡,但他更不想成為一個聾子。
在這一陣子密集的爆炸聲,以及電閃雷鳴過後,日軍陣地展現在他的望遠鏡中的內容,讓蘇英奇大吃一驚。當面的日軍工事群,幾乎全部被震塌。一人多粗的大樹,幾乎被連根拔起。區域內的房屋,幾乎沒有一間完整的倖存下來。那道內部被掏空的丘陵,則幾乎徹底的震塌下來。裡面的工事,大片大片的暴露出來。
還沒有等蘇英奇以及他的部下,從眼前的一切清醒過來,報話機裡面傳來楊繼財的命令。命令其所部立即集中所有配合他指揮的部隊,不要管當面之敵,迅速向康保縣城穿插過去,配合東南方向正面部隊奪取康保縣城。
接到命令的蘇英奇,沒有立即的猶豫,以坦克為先導,連同配屬給自己的一個營立即向康保縣城方向發起攻勢。只是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原本以為會遇到頑強抵抗的這次攻勢,卻是進展的異常順利。
在重新經過那道灑滿了烈士鮮血的丘陵地帶時,再一次收復這道丘陵地帶時,並未遭遇到任何的抵抗。重新占領這裡的日軍,卻是連一槍都沒有開。整個日軍陣地上,死一樣的寂靜。
當又一次站到這道已經徹底坍塌的丘陵的時候,看著眼前到處都是死像極其恐怖日軍的時候。即便是蘇英奇這種參加過無數惡戰,一路上拎著腦袋衝殺到現在的老兵,也多少有些毛骨悚然。
面前所有的日軍屍體除了那些燒焦的之外,絕大部分都很完整。沒有任何彈片殺傷的痕跡,但所有的人都嘴巴大張著,或是抓破了自己的喉嚨。部隊的衛生員在檢查了兩具日軍屍體之後,直接告訴蘇英奇,這些日軍屍體都是窒息而死的。
更讓蘇英奇和他的部下感覺到恐怖的是,有的日軍屍體表面看著完整,但整個屍體一碰,身上的肉成片便往下掉。也就是說整個人,都被硬生生的給烤熟了。即便是地下工事內的日軍,也無一倖存。
不是活活的憋死,就是被烤成了熟肉。整個日軍陣地,方圓十幾平方公里之內,都散發著一股子烤肉的味道。所有的幹部和戰士,包括蘇英奇在內被這股味道熏的連連作嘔。沒辦法,到處是一股烤肉的味道。
但想想這些味道的來源,即便是在饕餮的傢伙,也肯定沒有任何的胃口,去想著那些烤肉。蘇英奇打賭,經歷過今天戰場的人,恐怕以後對任何烤制的食物,都不會再有任何的胃口了。
而處在他們向康保縣城進攻途經的一片爆炸核心區之內,原本這裡部署的日軍一個山炮中隊,此時除了幾門被高溫徹底融化成古怪樣子的山炮之外,操作這幾門山炮的日軍士兵已經無影無蹤。也就是說從這兩門山炮的樣子來看,在這裡的日軍都被直接火化成灰了。
儘管一路上暢通無阻,沒有遭遇到日軍的任何抵抗。但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這麼一副場景,讓不斷被烤肉的味道熏的連連作嘔的蘇英奇,以及他的部下此刻心中總算明白了。當初楊繼財為什麼一公里都不行,再三要求自己向後撤退五公里。
如果自己要是不撤出五公里的話,恐怕自己的這些部下,即便在一公里之外,也很難在這種威力如此巨大的炸彈之下倖存。這他奶奶的是什麼玩意,簡直可以用恐怕來形容。小鬼子的毒氣,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十幾個圓桶的威力,居然比幾百噸的高爆炸藥威力還要巨大。這種武器,用恐怖已經不足以形容。早知道有這麼一個玩意,自己還帶著部隊死打硬拼做什麼?幾十枚投擲下來,不是什麼都解決了?
儘管這玩意是自己部隊使用的,但蘇英奇在心裏面還是忍不住,將所有最惡劣的詞彙送給這種武器的發明者。幾十平方公里的日軍築壘地域,幾千日軍就這樣靠十幾枚炸彈便一次性全部解決。這玩意哪是炸彈,簡直就是地獄裡面放出來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