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日械不管有什麼缺點,但是實際上就是一句話。日本人的武器,是給高強度訓練出來的最精銳部隊使用的。想要熟練使用,必須要經過嚴格的大量訓練。無論是擲彈筒還是歪把子,都是這樣的武器。
而關內部隊卻恰恰的因為條件的制約,缺乏相對應的訓練。可你不能指望一支上了戰場都只有幾發子彈的部隊,在日常訓練的時候一口氣打出去上千發子彈。精度不錯,恐怕是關內部隊對這支機槍唯一的好評價。
像歪把子機槍如果訓練充足,比如說那些日軍精銳師團手中,還是一支相當不錯的機槍,威力並不捷克造差的太多。訓練上的不足,也缺乏日軍那樣的保養條件,是部隊對日械有些不待見的主要原因。
老帥雖說是司令員,全軍的最高軍事首長。但是對下面的意見,還是很了解的。儘管認為部隊現在是裝備上去了,胃口也高了,也批評了現在部隊出現的挑肥揀瘦毛病,但下面的聲音他也不好一點不聽。
只是部隊現在不愛要日械,波蘭造的七九口徑抗聯肯定又拿不出來。自己又何必去為難人家?楊震說有辦法能搞到,在老帥的心中認為只不過是一種解釋而已。他們現在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的七九口徑的武器?
總不能讓人家為了挺進軍的這幾萬人,還單開一條生產線?儘管心中也很期待將部隊的武器裝備口徑統一,但是考慮到現實的問題,老帥對部隊換裝的問題,並不是很熱衷。而且在他看來,武器只要能殺敵,就是好武器。
能統一口徑,減輕後勤方面的壓力,就是換裝的最大好處了。至於換裝什麼武器,老帥卻並不是太在意。如果楊震全部給挺進軍換裝成日械,他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武器彈藥充足,部隊在作戰的時候可以更加放開手腳,也更有利於自己指揮。
再說了,就算日械有這樣和那樣的不足,但是畢竟做到了人手一支。部隊不用在為缺乏武器,尤其是彈藥不足而犯愁了。日械有日械的好處,波蘭造的武器有他們的好處,不能因為日械武器的缺點而一概而論。
當年部隊武器不足的時候,不是一樣的打仗?攻堅能力不足,大兵團正規作戰能力不足,陣地戰不足,步炮協同能力差才是部隊目前存在的主要問題。至於裝備現在夠用就行了,至少不用在攻堅的時候,面對日軍工事無可奈何了。
所以對於楊震的這個提議,司令員搖了搖頭道:「裝備更換的事情,只要不是你們那種什麼自動步槍,你決定就可以了。你們那種步槍,我們可養不起。好傢夥,趕上一人一挺輕機槍了。」
「等到戰役全部結束,中央如果堅持將挺進軍全部編入抗聯作戰序列,那麼怎麼換裝就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了。至於現在,出於對一階段作戰的後勤壓力上的考慮。既然挺進軍已經決定作為輕裝部隊使用,暫時就不要更換與你們相同的裝備了。」
「你們換裝有你們的考慮,但這些武器射速快,彈藥消耗量大,並不適合挺進軍。不管是日械,還是波蘭造的武器,能殺敵就是好武器。只要能統一口徑,減輕後勤上的壓力就完全可以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對挺進軍部隊進行整訓,加快部隊戰鬥力的提高,以及各級幹部的指揮能力。至於裝備的事情,還是那句話不要過於求大、求全,要符合我們現在戰略補給能力差的實際情況。」
「這些天看到你們的訓練,說實在的很有感觸。你們部隊一天的訓練量,幾乎等於關內部隊三到五天的訓練量。早上一個鐵打不動的五公里全副武裝的早操,還有每三到五天一次的緊急集合和那個什麼軍體拳,這些都是關內部隊所沒有的。」
「不過你們這個訓練量,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早上五公里武裝早操,上午各種戰術、擒拿格鬥、實彈射擊、手榴彈投擲訓練。下午,各種技戰術以及障礙,武器保養訓練。晚飯之後,還有一個五公里。」
「返回營房後,還有兩個小時的文化課和政治學習。三天一次的武裝越野,五天一次的山地穿越。你們的部隊基本上從睜眼,就訓練的晚上熄燈。這麼大的訓練量,部隊能夠承受的了嗎?」
「如果按照你們的這個訓練強度,恐怕挺進軍的部隊,能支撐下來的沒有幾支。你們部隊的伙食水平是高,可這訓練量也太大了。不過你們的那個軍體拳是誰想出來的,我看很不錯。即可以鍛鍊身體,也可以提高部隊肉搏戰能力。」
「至於你們的那個特種作戰偵察旅的訓練,我和政委也看過了。雖然有些過於苛刻,但相當有獨到之處。此次在熱河,我們也了解了一部分他們的作戰特點和能力。你答應給關內部隊培養出一批這樣的部隊的事情,你可別忘了。」
司令員話中的意思,對於抗聯配屬給挺進軍的那個什麼特種作戰部隊很是喜愛,邊上政委卻是依舊有些不以為然。儘管在這兩天參觀了他們的訓練,對於他們展現出來的全新作戰模式,政委也相當的佩服。但是對於他們在熱河作戰期間,在某些方面展現出來的一些手段,卻是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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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總感覺他們出手,有些過於毒辣了。而且他們審訊工作,也與部隊一直強調的優待俘虜作風大相逕庭,這手段有些過於殘忍了。在聽完配合他們作戰的部隊匯報之後,儘管不太想說,但是政委覺得除了殘忍這個詞可以形容之外,沒有第二個詞可以形容了。
對於這件事情,政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楊震同志,你說到訓練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你們那個特種偵察部隊在熱河配合我們肅清敵特效果很好,戰鬥力也的確強,作戰模式也很新穎,但是這個手段是不是有些過了?」
「我們的軍隊是有著嚴格的紀律的,優待俘虜這是我們一貫的做法。當然在審訊俘虜的時候,使用一些手段也是必要的,這個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的部隊,在審訊俘虜的時候,使用的手段實在有些太那個了。」
「你們的這些做法,說好聽的是不惜一切代價,說不好聽的那是不擇一切手段。除了殘忍,我想不出來還有其他的形容詞。對待俘虜,我們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也不能這麼做。就算形勢再嚴峻,我們總該還要保留一定的做人底線吧。」
「我們配合作戰的幹部回來匯報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是我們的部隊能夠做出來的事情,簡直比日軍還要殘忍。就連一向以強硬著稱的日軍,都沒有一個能夠在你們的審訊手段之下熬過十分鐘的。受過他們刑的俘虜,身上的皮沒有一處完整的,甚至直接被整死的不在少數。」
「與你們的部隊配合作戰的部隊,對你們這種手段意見很大。這對兩軍的融合,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楊震同志,你的心思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畢竟是人民軍隊,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紀律。」
「日軍是一支野獸軍隊,但是我們不能也同樣成為野獸。這樣的部隊戰鬥力再強,我們也不要。我希望你們能夠在這方面,做出一定的改善。楊震同志,對待俘虜最起碼的人道主義,我們還是要講的。」
「你們這種非常規,特別的作戰手段,我們希望學習,也希望你們能協助我們培養出一批同樣的部隊來。但是你們在某些方面的做法,我們無法接受。我們無法接受我們的部隊,變成一些不擇手段的屠夫。」
對於老帥的這個指責,楊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老首長,特種作戰是一種無後方的敵後滲透作戰。他們作戰的特殊性,決定了他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獲取到他們所需要的情報。」
「兩位老首長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戰場上情報準確與否,甚至情報的傳遞一分鐘的耽誤,會對戰局產生多大的影響。他們在作戰的特殊性上,決定了他們必須要採取一切手段。因為一旦出現任何意外,以日軍的一向反應速度,等待他們的只要全軍覆滅。」
「當然在此次熱河作戰,與他們慣用的作戰模式有些不同。但是兩位老帥考慮過沒有,你們的安危高於一切。如果你們出現意外,挺進軍這近十萬大軍該怎麼辦?不惜一切手段,不是要我們死戰才能保護兩位老帥的安危,是要採取最小的代價,去換取你們的安全。」
說到這裡,楊震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之後「這支部隊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也是目前全軍唯一一支我親手帶出來的,還保持全建制的部隊。這支部隊的作戰風格,我是清楚的也是了解的。因為他們的所有作戰方式,包括這個審訊俘虜的手段,都是我一手制定的,也都是我一手教會的。」
「他們做的這些,在兩位老帥的眼中,可能有些過分。但是對於我來說,對於這支部隊創建時候的條件來說,我並不認為過分。對於這支經常需要孤軍深入敵後的作戰部隊來說,作戰是第一位的,生存是第一位的。」
「他們首先要完成作戰任務,至於仁義道德,暫時還顧不上。複雜的敵情,獨特的作戰方式,至少現在這支部隊只能選擇不擇手段。這種作風我也知道有些過了,但是要改不能現在改。等和平、安寧了,我自然會採取辦法,改變這種不擇手段的做法。」
楊震最後這番話說完,兩位老帥不約而同的吃驚的望著他。這支部隊居然是眼前這個年輕人親手打造的?不滿意這支部隊的作風,豈不是連他一同裝了進去?沒有想到這一點的政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對於他們的某些手段不滿意歸不滿意,但是這樣直截了當的提出來,多少有些那個了。楊震這番話說完,相對於臉色顯得很不自然的政委,司令員則一臉古怪的看著楊震,心中不知道想著什麼。